“說啊。”
蘇悠樹輕笑,眼角有微微細(xì)紋,但還是英俊明朗的,這個老男人!
袁朝慢撇撇嘴。
“我不能殺她,不能改變天命既定的事情?!?p> “你不敢就因為如此嗎?”
蘇悠樹搖頭。
“你真沒用。要是真的不能改變,你如何在這?!?p> “那是因為我只是個小角色,云澤映和安何宴是主角,他們必須活著,不然,不然哪能接的下去啊。”
“這是什么歪理?”
蘇悠樹打心眼里不信她,畢竟前科在身。
“就一句話,你干不干?”
如果拒絕不是擺明了我來刺探敵情的嗎。這可不成,要不……
“你要我做什么?!?p> 蘇悠樹想著袁朝慢如果拒絕,他就擰下她腦袋來。如果接受,那也沒有損失。
安何宴……
哼!該死的女人。
袁朝慢感受到蘇悠樹對安何宴的不待見。
想著也許安何宴曾經(jīng)把蘇悠樹坑了一把,而且是跌慘的那種。
可能給他送走了的那種!哇哇!很有可能!看他這怨念嘖嘖,不愧是女主。
“您打算如何?!?p> 袁朝慢恭敬地壓低身。
蘇悠樹看著她后腦勺,總覺得想呼一巴掌過去。
“這是掩魔荊棘,能夠掩蓋魔族的氣息。但如果是普通人,就會帶上魔氣?!?p> 蘇悠樹手一揮,一根扭曲黑枯的帶刺枝條就出現(xiàn)在他手里。瞧著小小一截,跟地上普通的枝條沒有什么區(qū)別。得細(xì)看才會看到其尖刺上隱隱有些紅光澤,而且有些淡香。
“將它磨碎,讓安何宴貼身佩戴著,經(jīng)年久月便會阻礙她的修行。她現(xiàn)在不過一外門弟子,只要和魔族扯上關(guān)系,絕對沒有保下她的可能。”
袁朝慢看著那瘦枯枝條陷入呆滯。
掩魔荊棘。
原來是這樣的。
她看向蘇悠樹,眼神帶著些復(fù)雜。
“大人您也是這般遮蓋住魔氣的嗎?”
“你管我?!?p> 蘇悠樹十分不屑她這一問,十足傻氣。
掩魔荊棘,掩蓋魔族氣息。卻是需要將一段尖利荊棘從后脊刺入身體,藏于血肉里來掩蓋血液中的魔氣。
她的確沒有想過蘇悠樹如何掩蓋身份,需要吃這些苦頭。只是單純地害怕厭惡這個人。
這個家伙除了最后擰斷她脖子這件事情外,好像對她也不錯。
至少他還記得她名字。雖然把她給認(rèn)出來了。
袁朝慢忽然就有些心疼這個家伙。
“大人?!?p> 她低低叫了一聲。
蘇悠樹很是傲慢地哦了一下。
“你,您疼嗎?那荊棘刺得您疼嗎?”
蘇悠樹挑眉,看向這個討厭的后腦勺。
這是什么問題?
有毛病吧。
“你說什么,這是你該管的嗎?你可憐我?呵!還是小心自己的腦袋吧?!?p> 就一掌把袁朝慢給揮飛出去,滾了好遠(yuǎn)。
袁朝慢吃力爬起來。
這個別扭的家伙!明明就是震驚了震撼了!怕被人發(fā)現(xiàn)就惱羞成怒了!
哈!手都磨破了啊!
袁朝慢氣急了,跳起來罵。
“您就是口是心非!這樣對你有什么好處!就你這個死樣子是沒有人喜歡的!哼!”
“哎呦!你個死鳥!敢叫板了!”
袁朝慢就撒丫子跑遠(yuǎn)。
蘇悠樹冷哼一聲,看向地上的食盒。想了想還是過去踢開蓋子,看到里面一盤點心,一壺茶還有些包子粥糜的。
這個丫頭真不會選菜。
不過還是提著走了。
這邊袁朝慢正滿心怒火著,好不容易發(fā)現(xiàn)他有點可憐,有些動搖了的說,自己就挨了打。
活該!蘇悠樹那個家伙就該被人治!他自己找的!
等那尋魔追星陣成了,我看你怎么跑!
那時候估計云澤映就要先把他宰了。
哼!
哎呀!
袁朝慢看了眼手上那個荊棘,不小心給它扎破了皮。滲出血了都。
這種東西扎進(jìn)肉里怎么可能不疼。
“蘇悠樹……蘇悠樹……你這個該死的混蛋!”
本來是來探知敵情的,現(xiàn)在倒是可憐上了那個混蛋。還讓我去害安何宴,這個家伙真的是讓人又討厭又可憐。
袁朝慢把自己給整抑郁了。
就摘了朵花,數(shù)著瓣。
“干好事,壞事,好事……”
“哎呀!”
數(shù)來數(shù)去就是干好事。
“慢兒?”
“誒!”
袁朝慢給嚇了一跳,立馬把手背到身后。
安何宴從道上走過來,手里也提著食盒??吹剿砬橛行┎蛔栽冢咽澈型蟛亓瞬?。
她可不是為了跟袁朝慢搶,只是想要討好一下蘇悠樹這個厲害師兄。
“哦,和晏啊,嗯!你來干嘛!”
袁朝慢張開雙手擋住她去路,很是戒備。
這個傻妞自己送上門來?。?p> 安何宴卻是以為袁朝慢防備她接觸蘇悠樹。她手指揪了揪,好麻煩的啊。
她從來都是不屑這些的,但是現(xiàn)在又不得不面對這些。
袁朝慢和修行哪個重要。
似乎要做抉擇了。
“袁朝慢你會永遠(yuǎn)站在我身邊嗎?”
“哈?”
袁朝慢還保持著張開手擋住她,她忽然怎么就中二了?
“你說。”
安何宴神色還特別認(rèn)真。
“告訴我你的決定?!?p> “什么決定???你不能跟蘇悠樹接觸,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安何宴又遲疑了。
“算了。即使你堅持,那么這個就給你吃了?!?p> 說著把食盒往地上一放,轉(zhuǎn)身就走。氣哄哄的樣子,袁朝慢巴眨眼看著她。
這是生氣了?
她找蘇悠樹有什么事嗎?
難道還是一如上輩子一樣,他們兩個臭味相投,想著各取所需。
那么……
隔著衣袖捏捏手里的荊棘,如果沒有了男女主,那么會怎樣呢。
蘇悠樹的設(shè)想也許不一定就是錯的。
或許可以試一試。
就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袁朝慢一驚。就看到一個腦袋從樹叢里鉆出來,嚇了他一跳。
“你真來這!”
原來是云澤映。
“你躲在這干嘛!那個步夜凝呢?”
袁朝慢不過就是隨口一問。
云澤映表情卻是僵硬了下,吞吞吐吐的。
“那個步夜凝啊,他說要一個人去逛逛。我就由著他了?!?p> 云澤映怎么奇奇怪怪的。
“你怎么了?是來找蘇悠樹的?”
“叫師兄?!?p> “得了吧!那種家伙哪里值得這稱呼?!痹詾樽约和虏垡幌聸]什么大不了的。
云澤映卻是暴起。
“你怎可輕視師兄!你算什么!一個外門弟子,不事修行整日無所事事的。敗壞師門名譽!你有何資格說師兄!”
袁朝慢愣住,忽的臉通紅起來。他說得她無地自容了,越想越生氣又羞恥得很,就狠推了他一把跑開。
一股奇異的酸意和羞愧翻涌上來,讓她竟是掉眼淚了。
是因為被罵覺得丟臉,還是氣他不識好歹。分不清了,只是一股腦的氣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