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下午，一所中學(xué)，一名英語老師老師拿著一大堆試卷走上講臺，臺下的同學(xué)們有的緊張，有的興奮，那英語老師清了清嗓子，朗聲說道：“同學(xué)們，下面我公布本次考試成績，孫芳七十二分?！迸_下傳來一陣掌聲，有人可能會奇怪，這一百二十分滿分七十二分才及格有什么好鼓掌的？其實仔細(xì)想想就能知道這孫芳平時連及格線都達(dá)不到。

　　英語老師接著說：“王明輝一百零九分，繼續(xù)保持。”那叫王明輝的起身去拿試卷，同時還向坐著的人揮手致意，“張明六十分?！边@時候從后排起來一個人，那人面色蒼白，大眼睛單眼皮，說丑絕對不丑，說帥也不是特別帥。看到他走過來了前排一個男生回頭對他說道：“喲！又把小學(xué)百分制的及格分?jǐn)?shù)帶到初中了啊?！崩蠋煶悄猩恿艘粋€粉筆頭示意讓他閉嘴，等張明接過試卷的時候小聲對他說：“放學(xué)之后留下了，我有話要和你說，放心，這回絕對不罵你?！?p>　　放學(xué)后，老師給那個叫張明的做了將近半個小時的思想工作，隨后她對張明說：“你呢，政治、歷史、地理還有生物這四門課程考得不錯，但你語數(shù)外三門需要加強，你把這次的英語試卷和往常小型考試一樣，抄兩遍，重做，語文和數(shù)學(xué)你也抄一遍吧。”這時旁邊的語文老師發(fā)話了：“語文讓他把原題抄四遍，要不然他記不住，作文和閱讀的文章就不用了，重點是閱讀題目，他好像理解不了?！睆埫鲊@了口氣，說：“那行，英語兩遍，語文四遍，數(shù)學(xué)一遍?！薄皩Γ@次就辛苦你了，老師們也是真的著急，咱們互相理解行嗎？以前罵你罵得狠是老師的錯，你也得知道老師怎么想，對吧？”

　　等他走出校門，孫芳跑到他身邊，對他說：“老師批評你了嗎？”“沒有，只罰了我抄幾遍試卷，這就算輕的了，沒事。”

　　“李云杰那小子真煩人，仗著自己力氣大點就欺負(fù)人，還說什么什么小學(xué)及格線被帶到現(xiàn)在，也不看看自己，不過你放心，我已經(jīng)找人教訓(xùn)過他了。對了，你今天怎么有些反常啊，平時你被老師叫后是誰都不理的，今天怎么這么云淡風(fēng)輕啊，是我的作用嗎？”說完捏了捏張明的臉。

　　張明聽她說完冷哼了一聲，接著壓低了聲音說：“因為才剛剛開始?！睂O芳被他這個聲音嚇了一跳，問他：“什么剛剛開始??？”

　　“噢，我是說暑假才剛剛開始，得有個好的開端。”

　　“這才對嘛！”孫芳拍了一下張明的肩膀，“她是老師，我們不跟她置氣，對不對？”

　　在孫芳的陪伴下，張明在五點十分回到了家，到了家門口，他對孫芳說：“我到了，你家和我家不順路，下次不用送了?！睂O芳搖了搖頭，說她要是不跟著張明，別人怎么知道張明是她罩著的。張明也不強求，她要跟著就跟著吧。目送孫芳走遠(yuǎn)后，張明上樓，掏出鑰匙把家門打開了。

　　進(jìn)屋右手邊是客廳，他的父親正坐在他母親旁邊，翻著字典，準(zhǔn)備給五個月后要降生的孩子起名，見到張明回來了忙招呼他過來，說張明的小弟弟動了，動了好幾下，說完還讓張明看。張明盯著媽媽的肚子，不過心里面有說不出的厭煩，他爸爸見他不太感興趣，就轉(zhuǎn)移話題問他：“你這回考試成績怎么樣?。坑质侨贫疾患案癜?？”張明沒說話，算是默認(rèn)了。他父親冷哼了一聲，拿出一根煙想點上，但考慮到煙味對嬰兒會有影響就把張明拉到書房后再點上煙。對張明吼道：“告訴我，你語數(shù)外三科都考了多少分！別跟我說政史地生！”

　　“語文五十二分，數(shù)學(xué)六十八分，英語六十分整。”張明漫不經(jīng)心地說。

　　“我果然沒猜錯，你這個樣子長大怎么給養(yǎng)活咱們一家！你還有個弟弟，我這輩子沒什么作為一個月也就三千五百多塊錢，你要是這樣下去，你能撐起這個家嗎！還聽別人說養(yǎng)兒防老，你能行嗎！”接著對張明一陣謾罵，什么難聽罵什么。張明早就習(xí)慣了，只是低著頭，默默地忍著。張明他爸見罵他連點反應(yīng)都沒有，心中燃起了無名之火，正巧腳邊有一塊擋門的重物，他順手拿起來就向張明的頭砸去，在那重物砸到張明頭上的那一秒，他看到張明詭異地笑了一下，接著張明就倒在地上了，那笑容也隨即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