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如此下場
“咚......”
靠!
云九妗剛進(jìn)門,一個人影迎面撲來,幾近要倒在云九妗的腳邊。
云九妗退后幾步站在了帝容的身邊,帝容一只手虛攬著她,好像把云九妗整個擁在懷里。
那個人渾身都是血痕,裸漏在外面的皮膚上都是刀劃出來的傷口上還有被人惡意灑下的鹽和辣椒粉。
他整個人像是個從地獄里爬起的惡鬼,向前爬著,嗓子里不斷地嘶啞著什么,在地上留下了一道道血跡。
“呦,這不是時家二少爺嗎?怎么落得個如此下場?”
孟安搖著折扇下樓,“沒想到啊,堂堂天之驕子時淤,想當(dāng)年,時家也是一等一的世家,時家估計(jì)也沒有想到,他們千嬌萬寵的二公子竟也淪為一條瘋狗,嘖嘖......”
那血人頓了頓,繼續(xù)向前爬。
除了云九妗離得近,清楚的看到了血人的動作,其他人都在看熱鬧。
孟安用扇子遮了遮嘴角,輕笑一聲,“也是,他們也沒有想到,自己最最喜愛的、最最信任的二公子,竟然能將整個家族拉下地獄,整整二百一十九人,那血,真烈......”
時淤一直向前爬去,沖著孟安嘶吼,像是在討要什么。
云九妗皺了皺眉,隨手拉了一個看熱鬧的人,“這人說的話,是何意思?”
帝容涼涼的看著被云九妗拉住的那人的衣袖。
那拉住的人也不惱,沖著云九妗和善一笑,“公子有所不知,這時家,本為京城一書香世家,實(shí)力不差,更何況是這一輩還出現(xiàn)了時淤這個堪稱是文曲星下凡的二少爺?!?p> 云九妗更加不解,“那為何還會有那二百一十九條人命?”
那可不是一個小數(shù)目。
“公子有所不知啊,這時二公子可真是一個白眼狼,全家人如珍如寶的寵著他,他卻是不知從哪里染上了豪賭之陋習(xí)?!?p> “待時家發(fā)現(xiàn)之后,已經(jīng)晚了,本還想著時淤只是染上了陋習(xí),孩子不大,還可以糾正,就在暗中引導(dǎo),可沒想到,不到三日,時淤在賭坊欠下的賭債追到時家這里?!?p> “時家雖是書香世家,但卻是個清清白白的,為官者皆兩袖清風(fēng),故此無力還下賭債?!?p> 云九妗又問,“那賭坊就沒想再去要錢?”
云九妗不知道為什么,那人不說話了,只是咽了咽吐沫,慢慢的看了一眼帝容之后,才又開始講。
“那賭坊自然沒有善罷甘休,他們整日上門騷擾,使得時家清譽(yù)掃地?!?p> “可真正讓人沒有想到的是,時淤竟然在這種時刻下,失蹤了。”
云九妗看著低下頭戲弄時淤的孟安,“再后來呢?賭坊是如何要到錢的,時家是如何還上債的?”
那人搖著頭,“哪還還什么賭債啊,時家在二少爺失蹤的第七日,遭了難?!?p> “一夜之間,全家二百一十九人,除了在外失蹤的二少爺,無一例外,全部倒在血海里,時家家主和夫人尸身掛在時家門口,門上還用血寫著,欠債不還,人命來償?!?p> “好巧不巧,時二公子回來時,恰巧遇上這幅光景,一時間受到的刺激不輕,自此瘋瘋癲癲,還真是可惜啊。”
云九妗看著還在孟安腳下的時淤,身上冒著血珠。
“那這孟安又是哪個旮旯角來的,偏生在這兒叫囂如此?”
云九妗看著孟安逗弄,甚至是羞辱時淤,不是很明白這人的動機(jī)。
“這孟安是戶部尚書之子,文采甚好,比于時淤,略輸些?!?p> 帝容向云九妗示意,“你看孟安腰上的雙魚玉佩,那是時家家主,時家夫人在時淤滿月時,贈與時淤的,那一天時淤在看到時家血流成河后,便吐血昏迷,三天三夜未曾醒來?!?p> “后來時淤醒來之后,時家又被一把火燒了個干凈,就只剩下這唯一的雙魚玉佩,算是時淤的一個牽掛,但不知是何緣故,孟安得此玉佩后,便不停在戲弄時淤,好似有深仇大恨?!?p> 云九妗聽著如珠落玉盤的聲音,看著時淤的身影,總覺得心頭不安。
頭,一突一突的,像是有小錘子在腦袋上釘釘子,好疼......
“阿盡!”
帝容看著云九妗身子顫了顫,頭上一會兒就冒出了大滴冷汗,身體不住的蜷在一起,好像在經(jīng)歷什么莫大的痛苦一般。
“哥哥,頭好疼!時淤,時......”
帝容見此,直接把人背在了自己的背上,手勢示意椿儲將時淤帶上,去了蘭室雅間。
“阿盡!阿盡,你怎么了?”
帝容將人放在軟榻上,著急的詢問。
“殷昔,出來!”
此時云九妗已經(jīng)好多了,就是頭還有些一戳一戳的疼,她蓄了一口氣,輕聲說,“沒事兒,哥哥,好多了。”
“主子。”殷昔聽到云九妗的話之后,就稍稍向暗處移了移。
“主子,人帶來了?!?p> 椿儲向左邊走了幾步,露出了在后面的時淤,還有孟安。
帝容皺著眉毛,“他怎么也跟來了?”
椿儲忙解釋道,“主子,本來我也只是想讓時淤上來,可是孟大公子攔著不讓我?guī)r淤走,我就只能將孟公子也帶上來了?!?p> 帝容瞥了瞥孟安,沒有說話,轉(zhuǎn)頭擔(dān)憂地看著云九妗,“要讓殷昔給你看看嗎?”
云九妗還挺好奇殷昔是何方人也,但現(xiàn)在還有更要緊的是,就搖了搖頭,“我也是醫(yī)者,沒事的?!?p> 帝容松了一口氣,接著說,“你剛剛喊了時淤的名字,我就自作主張將時淤帶了上來?!?p> 云九妗搖了搖頭,“哥哥才沒有自作主張,哥哥很懂阿盡?!?p> 帝容笑了笑,向一旁側(cè)了側(cè)身子,將時淤和孟安暴露在云九妗眼前。
云九妗下了軟榻,走到時淤面前,從懷里掏出了自己的手帕,蹲下之后,輕輕的擦拭著時淤臉上的血。
待時淤的面容都暴露出來后,云九妗怔怔地看著他的眼睛。
像,實(shí)在太像了。
不,是一模一樣,尤其是眼下的淚痣,位置都一模一樣。
云九妗癡癡地摸上時淤的淚痣,還沒碰到,時淤就要咬過來了,還是帝容一個健步,將云九妗拉了起來。
云九妗還要掙開帝容的手,再去看看那淚痣,卻被帝容扳過來臉,訓(xùn)斥了一頓。
“他都要咬你了,你還要去摸他!”我不咬你,你都沒有摸過我!
云九妗一頭霧水,“我,我沒有要摸她,我只是想看看他的淚痣是不是真的,想要確定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