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聽他娘說這事的時候也不可置信。她性格潑辣,開口就是“救了她一命還賴上咱們家了?”
蘇輕韻看著抽泣的林氏和忿忿不平的大丫。默然不語,這事蘇老二無疑傷了林氏,可又保了另一個女人的性命,是對是錯誰又能說的清楚呢。
蘇輕韻從屋里拿了個小板凳,放在院子里,雙手托著腮看著滿天的繁星。蘇老二一到家就看到小女兒正在發(fā)呆,溺愛的揉了揉她的頭?!岸荆銇?。”
林氏和大丫怔怔的看著桌子上的碎銀子,這銀子大約五兩重,都疑惑不解的看著蘇老二。
蘇老二道“咱們是一家人,有些事我不愿意瞞著你們。從明日起,咱們與祖宅分家單過了。二丫,這錢是給你的,你想要怎么花都可以?!比寺犃硕俭@的長大了嘴巴。
“相公,這...”五兩銀子可是普通人家一年的花銷了。
蘇老二擺了擺手,示意林氏聽他講完,隨后他把蘇家二老如何買賣二丫的事講了出來,只是并未說接頭的人是賴老頭,然后講了文秀救下二丫的事,當然也隱瞞了失身之事。
林氏后怕的摟著蘇輕韻,一臉不可置信“那是他親孫女啊。還好我家二丫福大命大,不然我現(xiàn)在去哪找啊?!闭f完眼睛又紅了,她為了相公娶平妻的事哭了一天,這下自家相公交了底,她心里對文秀是又感激又抵觸。大丫站在一旁也哭的稀里嘩啦。
蘇輕韻把前后事串聯(lián)了一下,大概的知道了。這具身體的爺爺奶奶把她以五兩銀子的價格賣給了漁夫賴老頭,那個少女想救她卻不敵那賴老頭,被一并帶去了木屋。她醒來后除了頭上的傷,衣服并沒亂,看來是文秀替她受了那遭罪了,蘇老二也是為了還這份恩情才答應娶文秀的吧。
“相公,這銀子要不拿去給文家作為謝禮吧?”林氏不敢看自己相公的臉,她心里還是抵觸文秀進門的。
蘇老二嘆氣“此事不要再提了?!彼^蘇輕韻,把銀子放在她手里?!岸荆@錢你想怎么花,你自己決定?!?p> 蘇輕韻好想說,先買一斤肉嘗嘗,可她知道這家里什么情況。反手將銀子交給了林氏“娘,咱家正是用錢的時候,分家置辦東西要錢。我一個小孩子不懂得持家,娘說哪里需要就花哪里?!毕肓讼耄终f一句“二丫以后賺錢都交給娘?!辈还艹鲇谑裁丛?,她心里一夫一妻制的思想都改變不了。這件事,從頭到尾林氏都是受害者,無論是失去女兒還是分享丈夫,她心都痛。文秀的事她發(fā)表不了意見,可林氏又做錯了什么。
林氏欣慰的摸了摸女兒的頭,伸手攬住兩個女兒。有得必有失,她的女兒恢復正常了,她還有什么不知足的。
第二日,今日輪到林氏做飯快巳時末了還沒來,任氏在堂屋坐著,她就奇了怪了,早上大丫那丫頭也沒過來,林氏也不曾露面。反了她了,自家三個寶貝疙瘩不在家,兩個老的就不用吃飯了啊。
“老頭子啊,你別在屋里呆著,來堂屋坐著,看著點雞。我去催催那生不出兒子的蠢貨,都要到飯點了還不過來做飯。”任氏尖酸的叫著,把正在房內(nèi)裝模作樣繡花的白氏也驚動了。
若要以前,她也出門跟著任氏罵起來了,可那晚她在公公屋外偷聽,可是聽到了不得了的大事。如今相公小叔小姑都不在,她也沒個商量的人。
“叫什么叫,要吃不會自己做啊?!碧K老爺氣的從屋里出來指著任氏罵道,他忍了這婆娘幾日,若不是她,老二家的怎么會分家分出去。想到有可能被縱火犯蘇老二連累,他悔的腸子都青了。
任氏被噎的說不出話來,這老頭子怎么了。發(fā)什么火啊,就算那二丫回來了,銀子在手里怕什么,那賴老頭不是已經(jīng)死了嘛,做的神不知鬼不覺的。
任氏一口氣也堵在心里,她一定要找老頭子問清楚怎么回事。罵罵咧咧的去房里逮白氏去了,讓她去做飯,等會兩上村學的孩子和地里的老大媳婦就要回來了。在她眼里第一重要的是她的兒子女兒,然后就是家里的男孫,最后就是勞力了。白氏以前偷懶看在自家兒子份上也就不說什么,現(xiàn)在這么沒眼力勁。
沒過幾日,村里人都知道這事文家那不詳?shù)难绢^要嫁給蘇家老二做平妻的事了。
“你們知道不,那個文家的丫頭,就是那個克父母兄弟的文秀,許給蘇家那二小子當平妻了?!贝謇镒畈蝗钡木褪瞧叽蠊冒舜笠探郎喔Uf話的是村里的沈氏,近幾日天氣越發(fā)熱了,地里稻谷還沒成熟,家家戶戶也沒多少事干了,村里的大小媳婦婆婆們都喜歡圍在村中間的樹下聊天。
“那還能不知道,聽說啊,那文秀救了蘇老二家的二丫頭,就那傻姑娘。誰想文家姑娘也是個不會水的,人沒救著差點把自己淹死了。這蘇老二去的時候都沒氣了,摸著文秀的肚子按了好多水出來,這才把那文家姑娘從閻王爺那拉回來。誰知道被文家賴上了?!苯釉挷绲氖巧蚴系奶妹眯∩蚴?,她表妹嫁的是村長家小兒子,在這群三姑六婆里很有話語權。
另一個婆子也說“可不是,當時救上來的時候,聽說蘇老二就把人家文秀的衣服弄亂了,指不定在水里就看光了。上來把衣裳脫了給文秀捂著呢,情愿自己光著膀子?!?p> 光著膀子,沈氏磕著瓜子,腦子里盡想著那蘇老二結(jié)實的身子和俊朗的臉。這蘇家?guī)孜桓鐑憾奸L得不賴,尤其是蘇老二,沒成親之前那可是多少村里女人們心里的人啊??上呛竽锶问喜皇鞘∮偷臒?,給蘇老大老二娶的那是什么貨色,在村里走埋進人堆里都找不出來。好好的一個美男子,就這么被一丑婦糟蹋了,沈氏摸摸臉,自己都比那林氏有韻味。
小沈氏看著一旁不說話的堂姐,她那點小心思還能不知道啊。恥笑了一下,低聲道“咋的,又想男人了?”
沈氏白了她一眼,她自家男人前些年摔斷了腿,干啥啥不行。她想想又怎么了。
這幾日天氣都不錯,蘇輕韻不愿再待在房里發(fā)霉,后腦的傷也結(jié)痂了,不過頭發(fā)本來就有點稀疏,這下為了養(yǎng)傷把傷口周圍頭發(fā)剪掉了,后腦那光禿禿的要多難看有多難看。以前的她可是有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fā),保養(yǎng)得極好。對了,她可以做護膚品賣呀,這古代的護膚知識如此匱乏,若是把以前美容院的那套弄到這個時代來,蘇輕韻頓時覺得錢途無比亮堂。
蘇老二幾日都沒閑著,既然與老蘇家分了家,他就得早點做出安排來。說是分家,其實也就是他們一家人搬走而已,林氏得了那五兩銀子后與大丫二丫商量了,錢還是拿出來先把房子蓋起來,于是那五兩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又在蘇老二手里了。先是去村長那丈量了土地,花了五百個銅板,又上山砍樹伐竹蓋房子,因為錢得省著花就沒請旁人幫忙,倒是文印祥里里外外跟著一通忙活,蘇老二如今都不知道該如何稱呼這位文兄弟了。
“老二家的,這怎么突然就分了家了?!眳鞘蠋椭质夏锶帐爸鴸|西,她這幾日聽說了二叔娶平妻的事,本不好多打聽什么,又聽婆婆說二房分出去了,這才來這邊幫忙收拾收拾,問問情況。
林氏把衣服都拿出來晾曬然后疊好放在箱子里“我相公做的決定,我一個婦道人家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跟著走就是了。”
“真羨慕你們?!眳鞘陷p聲說了一句,兩妯娌心照不宣,分開單過,也是吳氏的心愿。如今二房出去了,只剩他們一家‘外人’了。
“大哥還不知道這事吧?”林氏招呼吳氏先別忙著收拾東西,喊她坐下,大丫懂事的倒了杯水“大伯娘,喝水?!北愫吞K輕韻坐在旁邊整理細碎的物品。
“你大哥一年到頭不得閑,農(nóng)忙回來收谷子,收完就得去他師父那做木工。”吳氏喝了口水,她那相公,就像村中那拉磨的驢為了家里累死累活?!叭缃癫潘脑鲁跫依餂]農(nóng)活,隔一些日子又會去喊他回來收谷子了?!?p> “二丫,你這是弄什么呢?”大丫的聲音把眾人的眼光集中在蘇輕韻身上。
蘇輕韻一愣“我看這紅繩子挺好看的,就隨手編了個...”中國結(jié)。
大丫拿過來一看,說道“娘,你看,這個好像是個絡子,可又不太像?!贝笱居诌f給林氏和吳氏。
蘇輕韻聽他們聊天,無意中看到了這股紅繩,就想起小時候外婆教她編的中國結(jié),自然而然的就編了出來。
“還別說,這絡子花樣挺好看的哈?!绷质夏弥袊Y(jié)左看右看,琢磨著編法。
吳氏也接了句“挺新奇的,還真看不出來怎么做的?!?p> “大伯娘,娘你們要是喜歡,我教你們呀?!碧K輕韻可不止會這一種,她外婆十分熱衷手工,編織,打毛衣,鉤針,她小時候就是在外婆熏陶下長大的。
“不知道這種花樣的,拿去能不能賣錢啊?!闭f完吳氏又不好意思的看著林氏,這本來是二丫做出來的,她拿到手上就想著賣錢了。臊得慌。
林氏倒是被提點了下“以前的絡子樣式老舊,人人會做,很多鋪子都不收了。這股紅繩放這都很久了,嫂子你這么一說,我倒覺得可行。”
大丫也接話道“大伯娘可真有生意娘子的頭腦,大伯家不發(fā)財都難?!眳鞘闲叩狞c點這小妮子的額頭。
“大嫂,這樣。咱家搬家后你抽空來,咱倆好好學學,大哥時常去鎮(zhèn)上做工,也能幫著問問有沒有收絡子的。”林氏提議到。兩妯娌有說有笑聊了許久,一直到該做飯了,吳氏才戀戀不舍離去,并約好到時候搬家的時候抽空來幫忙。
蘇輕韻倒是受到了點啟發(fā),若是中國結(jié)這個時代都沒有的話。那毛線織品,羊毛衫,等等是不是都沒人知道。
又過了四五日,蘇老二的木屋已初見雛形,四間臥室外加廚房和糧倉又用竹篾圍了院子,再過兩日,等太陽曬曬濕氣,一家人就可以搬過來了。當時丈量土地,蘇老二特地劃大點地方,房子后面預留了兩塊菜地,種點南瓜蘿卜啥的。
“老二,這房子弄的差不多了,你家地準備咋辦?!蔽挠∠檫@幾日日日在蘇家?guī)兔Γ孔尤缃竦绞巧w的差不多了,他又操心起老二以后的生計來,畢竟作為莊戶人家田才是他們依仗的根本。
蘇老二指了指房子右側(cè)的荒地“我準備把這的地開了荒,當初選地時,我特地找了這塊靠后山的地,雖然偏了點,但地勢高又離河不遠?!鼻搴哟宓拇迕穹孔佣技性诤又卸危抢锏貏萜教狗奖戕r(nóng)作。而他這次選的是西邊靠河靠山的一處地方,這地方是個上坡段,收谷子人很吃力,但這地段便宜,五百文錢就劃了一畝地,那日村長丈量特意還多走了十步,蓋了幾間房子后仍然多出很多空地方。
文印祥欣賞的看著蘇老二“老弟啊,還是你腦筋轉(zhuǎn)的快,當初我搬房子,怎么就只想往下游走,那里雖然地勢平坦,但多樹多蛇蟲,再過月余那蚊蟲咬的人夜不能寐?!?p> 蘇老二好笑的看著他“咱倆這稱呼?”
兩人相視一笑,文印祥道“咱倆各論各的,你管我叫爹,我管你叫弟。”
蘇老二被他這一句話弄的哭笑不得。拿過竹篾,坐在院子里,編著一些小玩意?!拔男阌袥]有說什么。”
“前幾日跟她說的時候,她一直拒絕,覺得自己...后來我和她娘輪番勸也就同意了,如今在家繡喜帕蓋頭呢。”
蘇老二手下不一會就編了個小簸箕,他對于文秀并沒有太多的感情,只是愧疚。此事是他父母之責,又救了他家二丫,想想若是沒有文秀,二丫被那賴老頭...自己估計都會發(fā)瘋。
“我找村長看了日子,十日后,我迎文秀過門?!?p> 文印祥感激的拍了拍蘇老二的肩膀。與其讓人對文秀指指點點,不如讓她跟著自己喜歡的人,守著他也好。是的,文秀從小心儀的人,就是她即將要嫁的男人,自己女兒的心思做爹的哪里不知,如若不是愛慕蘇老二,當看到二丫被自己爺爺奶奶賣的時候,自家的傻丫頭也不會不管不顧的沖去救人了。
這邊林氏已經(jīng)將各類東西都收拾妥當,被褥衣物都晾曬后收起,兩間房收拾的干干凈凈,除了隨身物品和陪嫁來的東西,家具物什都沒帶。昨日任氏帶著白氏來鬧了一通,蘇老二剛走,任氏就踩著點過來,警告了林氏娘三人一番。尤其是當知道二丫不傻了,有意無意的嚇唬她不準亂說話。
任氏本來想從林氏這把上次的五兩銀子騙走,但蘇輕韻一句,錢在爹爹手里。任氏又不敢說什么了,蘇老爺那日說的話也把她嚇到了,這老二如此混,萬一一不做二不休。
蘇老二將箱子和包袱都搬上從村長家借來的板車里,又把兩孩子抱在上面坐好。一家人往著新家走去。
一路上遇到了很多村民,大多數(shù)都對他們家指指點點的。年長的都在指責蘇老二翅膀硬了,年輕的婦人則是站在村口的樹旁,嚼著最近聽來的八卦,蘇老二娶平妻之事。
沈氏向來膽子大,沖著林氏喊“蘇老二媳婦,你還缺姐妹不,我家遠房表妹可還沒許配人家?!币痪湓捯齺砗逄么笮Α?p> 大丫氣的咬咬牙,林氏推車的身形頓了一下,遂又低下頭默默的推著車。
蘇輕韻則抬頭認真的看著沈氏,沈氏見這傻丫頭眼神不善一直看著她?!芭蕖绷艘豢?,說了聲,“傻子看什么看?!?p> “傻子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傻子?!碧K輕韻不客氣的回懟一句。
沈氏一噎,這是說她是傻子嗎?后面的人又笑出豬叫,沈氏看著眾人,氣的跺跺腳扭頭走了。
蘇老二拉車的腳步不停,聽到小女兒的聲音好笑的搖搖頭,這孩子好了后伶牙俐齒起來了。而大丫也豎起大拇指,這是她跟蘇輕韻學的,表示贊賞。
一家人來到了新房子門前,蘇老二把車停在院門口。上去推開院門,娘三站在門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視一笑,都是對新生活的向往。
今日搬家,除了文家和大伯娘并沒有村里人來道賀,現(xiàn)在大家都窮文印祥也沒啥拿得出手的賀禮,就抱了一升米過來道賀,而大伯娘就更沒啥像樣的東西了,她和老大的錢全得上交給婆婆任氏。她昨日用她嫁妝的一塊紅紙去找老村長求了福字。林氏見此連聲道謝,說是求都求不來的好禮物。蘇輕韻笑著說“娘,福字應該倒著貼,這樣寓意福到了。”大家說說笑笑,林氏從箱子里取了點漿糊,倒著貼在了正屋窗前。
大丫見福字貼好,悄悄跟蘇輕韻說“我現(xiàn)在餓的看到漿糊都兩眼放光?!?p> 蘇輕韻吐吐舌頭,她也餓,這早上剛熬的漿糊,還真香啊。
這邊蘇老二也開始了祭拜儀式,雖沒有大魚大肉但移新居必要的流程不可少,蘇老二點了香拜四角,這是在向土地神明打招呼,驅(qū)走蛇蟲鼠蟻,也趕走不潔的東西。房正中有一桶水,四面窗戶都打開著,風吹進了來桶里的水會有漣漪,這叫風生水起。忙完這些,蘇老二和林氏又將八分滿的米桶和裝有衣物的箱子抬進了新家,象征一生衣食不缺,吃穿不愁。
這些做完,才能開始由主人家把日常用品搬入屋內(nèi),旁人不可插手。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個環(huán)節(jié),移火?;鹋枞朐?,添柴把火生大,寓意人丁興旺,紅紅火火。
蘇輕韻饒有興趣的看著兩人忙前忙后,古代人很注重禮節(jié),尤其是對神明的敬畏。對了,她既然想賺錢,又沒有辦法說明自己這些想法的由來,倒是可以說是神明指點她的。
見儀式全完成了,文印祥和吳氏也告辭了。剛?cè)胄录遥瑬|西還沒準備好,也沒什么能招待的,林氏也只能客套一番后送人出院子了。
“爹,娘。咱們的新家可真好看。”大丫看著寬敞的院落,整齊的竹木房子。因為要省著花錢,家里都沒添置什么家具,每間房里就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而已,但這也不影響他們一家人對這里的喜愛。
“娘,二丫,你們快來看,這還有兩塊菜地呢?!贝笱九d奮的到處跑來跑去,以前他們家住在狹小的兩間土胚房里,洗澡都只能在祖宅的廚房洗完才能回來,祖宅人多,有時候得等到好晚,摸黑洗澡。這下好了,他們家房子又寬敞又明亮。
林氏看著并無太多開心之色,因為后日,就是接文秀進門的日子了。他的相公,從此就要和別人分享一半了,雖說只是平妻,可她這心里就是不痛快。她娘家父母都已不在,家里只有一哥哥,嫂子也是個樸實的農(nóng)家婦人,無人替她撐腰。想到這她輕笑下,有人撐腰又如何,她已嫁給蘇老二,男子本就三妻四妾,即使哥哥想要替她出頭也站不住腳,哎,罷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