撥云山的山勢不算陡峭,但是它的確是一座高山。我正想在山的平緩處休息一下,忽然,一位僧人出現(xiàn)在不遠的地方。我問他,在這里做什么?
“在此賞月。”僧人答道。
“清明出岫清明回,不留落日與余輝,
暫賦清明與明月,化作點點寶蘭歸?!鄙俗髟姷?。
我不想破壞僧人的雅興,但還是低聲地問道:“你就是看守天燈的人?”
“月明中天,天燈不二!(除了明月配得上天空,難道還有第二盞天燈嗎?)”僧人拿起倚在一旁的九環(huán)錫杖,向我走來。他的氣勢,壓過了呼嘯的山風。
僧人長嘆了一口氣,說道,“你我本應同舟而來?!?p> 我笑著說道:
“身似菩提本無樹,心如明鏡亦非臺,
本來清凈無一物,何處空明染塵埃?”
僧人也雙手合十,作禮而笑。
……
沉重錫杖與銳利匕首的碰撞,像是天與海的翻騰,風與雷的較量!天空下起了雨,像海納禪師的招式一般,嬗變無名!
……
海納禪師的頭頂流了血,我立即收回匕首,退了幾步:我不想傷他的性命,我以為他也會就此放下武器。海納禪師卻沒有退讓的意思,他捂住了自己的頭,說道:“只是一頂破僧帽罷了?!敝灰娝^頂的傷口也瞬間愈合。
“心定無法·須彌山!”——我面前的這座山,移動了!
“心中的準則,能夠代替心中的神明嗎?”海納禪師舉起禪杖,重重砸來。
海納禪師:“連自身都被囚禁了,還怎樣拯救所有的人呢?”
“自身雖然被囚禁了,難道就不能拯救所有的人了嗎?”我招架著迎面而來的禪杖,答道。
“鬼神,不能違天?!焙<{禪師說著,迅速抽回錫杖,進入守勢。
“海忍血式·虎目!”這一招,是很難抵擋的……
“守舍·時輪金剛!”海納禪師的禪杖卻堅固異常,接下了我全力的一擊。
“蓮花部·依罪謹斬!”海納禪師反守為攻,回轉身體,以杖為刀,向我的頭頸斬來……
“海忍血式·擎羊殿!”這是我最后的招術了……
錫杖被彈飛三丈,插入石中;海納禪師被震倒在地,昏迷不醒。(再厲害的英雄,倒下的時候,也和常人一樣,只是少了些掙扎。)
顧不得口吐鮮血,我登上了山頂,巨大的明月上,像是籠罩了一層冰云,白色夾雜著淺藍色的光輝煜煜而明。
我再一次拿出海明圖,上面并沒有浮現(xiàn)更多的文字,或者顯示附近有任何通向月亮的橋梁。我猶豫了一會兒,突然想到仙人曾經送我的另一幅圖畫,我從懷中小心地將那幅我看不懂的圖畫拿了出來。
雨水打濕了圖畫。
半透明的畫卷上浮現(xiàn)出了金色的咒文,它們穿過雨水,飄散向天空之中……
被封印在深淵的高塔緩緩升起,和月光有著同樣顏色的光束從塔頂直射到天空的最遠處,在明亮的月光下,光束似乎很快就擊中了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