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我的情郎
虞青竹沒有回答,一雙眼睛灼灼盯住她。
花如意有些心虛,不敢接她的眼神,只絮絮的說道,“我警告你不要想著逃跑,若是被瓊?cè)A公子發(fā)現(xiàn)你逃了,小心你父親的命?!?p> “什么?瓊?cè)A公子能左右我父親的性命?”青竹聲色一厲,手上再使勁,捏的花如意嗷一聲叫起來。
“放手放手,捏死老娘了!”花如意吼道。
“你先告訴我,瓊?cè)A公子是不是能放我父親出來?!”青竹大喊一聲。
嚇了花如意一跳,身子往后仰著,使勁往后掙,激得她也跟著提高聲音,“怎么,要是瓊世子能辦到,你是不是就乖乖地侍候他!”
“……”青竹一頓。
“怎么,你當(dāng)真不愿意?!”花如意皺眉,“這可是多少人都求不來的……”
“別說了!”青竹緩緩睜開冰魄般的眸子,冷意如九天懸冰,“我可以出賣我的自由,但我的身心,絕對不可以隨意出賣!”
語音決覺,沒有絲毫余地。
堅定,自尊,強大的氣場因她的沉穩(wěn)有力的聲音蔓延開來。
閆明看呆了,結(jié)巴著說道,“這個女人……嘖嘖,真不一般啊……”
原來她是真的不想跟著瓊?cè)A公子。
這女人真是有些性子的,將來不知道哪個男人能配得上她。嘖嘖……
胳膊肘捅捅魯豹子,“哎,你不覺得她很美么?”
“是很美……”魯豹子目不斜視。
“啪”
“啪”
后腦勺突如其來倆巴掌把兩人拍的有些暈。
“老大,你干嘛?”二人擰眉。
玄色面具加諸于面,似黑夜之神,“閉嘴,是來看女人的么?!”
“……”
院中花如意,懾于青竹的氣場終于正過眼來不再擺臉子,好聲說道,“我說姑娘啊,你先放開,聽我好好對你說?!?p> “你說!”青竹略放開她一些。
花如意斜著眼,“我看你站也站不穩(wěn)的樣子,且隨我到廊中坐下吧?!?p> 二進門的游廊下放著一只花藤椅,像秋千的樣子。
花如意拽著虞青竹坐下說道,“你父親的案子聽說是皇上下的旨,瓊?cè)A公子也沒有辦法?!?p> “那你剛才……!”虞青竹氣結(jié)。
“哎呀,”花如意說,“他雖不能放你父親出來,但若是派個人進去,結(jié)果你父親的性命還是能做到的?!?p> 不得不說他說的是真的。虞青竹垂下眼眸,渾身微微地打起寒顫來。
花如意見她的樣子說道,“你先別激動,只要你緊緊的抓住瓊?cè)A公子的心,他還能不給你想辦法嗎?咱們做女人的哪一個不是依附于自己的夫君,你雖不能正大光明的進八王府,但你的夫君是瓊?cè)A,這也是許多人羨慕不來的?!?p> 虞青竹只管垂著腦袋,雙唇顫抖著,似在喃喃低語,“不能救父親出來,我這么委屈的活著還有什么意思,不能救父親出來,不能……”
既然父親一時救不出來,不如先報母親的仇吧!
入一趟這金絲牢籠,不能一無所獲。
她眼眸一轉(zhuǎn),盯著花如意,“你剛才說若我有情郎,瓊?cè)A會讓他死的很難看?”
“是啊,這還用說嗎?”花如意說道,不大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哼,”青竹輕哼一聲,紅唇勾起,說道,“我還真有個情郎,剛才還準(zhǔn)備與他一會呢?!?p> “誰?”花如意瞪大眼睛,“誰那么大膽子,敢在太歲頭上動土?!?p> “他叫聞淵,”紅唇勾起一抹邪魅,“他就是我的情郎?!?p> 東邊墻頭上窩著的三個人差點沒掉下去!這,這小娘們說的什么話?!
”聞淵,那是什么人?“花如意問道。
”他是錦龍衛(wèi)百戶,“虞青竹將身子往后倚在藤椅上,說道:”他想帶我遠(yuǎn)走高飛,我沒答應(yīng),若他真的帶我走了,恐怕瓊?cè)A公子也找不到我。“
那個臉上始終戴著面具,冷峻的像一尊冰冷石頭的人影,隱隱浮現(xiàn)在她眼前。
不知為何,此刻她的腦海里想到的就是他。
墻頭上,聞淵靜靜地聽著,眼神落到藤椅上的人。
”老大,“閆明說道,”這小娘們兒很恨你呀,她想借瓊?cè)A的手來辦你。這可棘手了,你可干不過那瓊?cè)A?!?p> 聞言,聞淵倏的轉(zhuǎn)目盯著他,嚇了閆明一跳,”怎,怎么了?老大?!?p> 魯包子說道:”閉嘴吧你,老大哪能干不過瓊?cè)A。長他人志氣,你腦子讓驢踢了嗎?“
”好,你能主動說出來,可見有心。我定轉(zhuǎn)告瓊?cè)A公子,讓這小子見不到天日?!霸鹤永锘ㄈ缫庹f道。
虞青竹低下頭去,臉上似有一層淡淡的憂傷,”一定這要這樣嗎?“
”那不然呢?你想保護他又為什么說出來?“花如意斜著眼說,”總算你識時務(wù),知道瓊?cè)A公子才是你的大樹?!?p> ”是啊,可他也救不出我父親,“青竹嘆一口氣。站起身來。
此時陽光,破云而出,金輝四射。她站在陽光下。整張臉罩著一層柔光。臉蛋白皙透明。
嘶,閆明倒吸一口氣,眼神露出癡呆的神情,嘴巴哆嗦道,”這小娘們兒真是美呀,難怪瓊?cè)A肯對她下這番功夫,老大,你要小心啦,你是她的情郎啊?!?p> 話音剛落,只覺肩窩上一陣劇疼,閆明張著嘴,說不出話來,只拿眼祈求的看著聞淵。
聞淵慢慢湊到他耳邊說道,”你再多廢話一句我就廢了你?!?p> 閆明眼淚都要出來了,淚汪汪,可憐巴巴地點點頭。肩窩上的疼消失了。他急忙吸一口氣,嘟囔著嘴說道,”我這不也是關(guān)心你嘛?!?p> 聞淵只顧探目看向院中,周身肅冷的令人寒毛豎起。
站在陽光里的那個女孩子,眉毛蹙著,憂傷毫無遮攔的自臉上蔓延出來。
瓊?cè)A,這哪是愛她,這分明是對她最大的侮辱。束縛她的自由。禁錮她的人身。
東面墻頭伏著一大片四下蔓延的薔薇。虞青竹看了片刻,她總覺得花枝后面好像有人在看著她,可認(rèn)真看去又分明沒有人影。
是了,東廠的番子,肯定時時刻刻盯著她的。
若我真的臣服于瓊?cè)A,自此以后,將真的暗無天日。
清冷幽幽的聲音說道,”花如意你來說,普天之下誰能救我父親?“
她纖細(xì)頎長的身姿,挺立安然于一片金輝中,孑然出塵,從從容容間氣度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