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房里，歐陽霽坐在賈什長旁邊，靜靜地看著伙房里的人來來往往。
賈什長招呼一號營其他人聚集在他周圍，卻是看向歐陽霽道。
“看到早上周都尉所指的那塊巨石了嗎？想要搬動，需得修煉至抱石之境！”
“修煉至抱石之境，只為武者之初。”
“抱石之境之前，是鍛體之境。軍中士兵大多為此境。”
“當然，踏入軍營，最易得修煉之法。立了功勞，就可得進階之法?！?p> 賈什長說完，端起面前的一碗茶水一飲而盡。
歐陽霽第一次聽說武者，第一次覺得這方世界的神奇。
“賈什長，武者多嗎？”
賈什長思索了一下，放下碗水。
“抱石易達，舉鼎難得。在洮城，我好像只聽得周將軍是舉鼎之境的強者。在軍中，大多是鍛體之境，經(jīng)過一個月的鍛煉，我相信大家都可以達鍛體之境?！?p> 歐陽霽又問道：“賈什長，武者境界有哪些？如何劃分？”
賈什長笑了笑，“歐陽小子，你倒是會抓重點。練武之人，最初鍛煉身體，增強力量，是為鍛體。鍛體九級，一級百斤之力。鍛體九級，可達千斤力量?！?p> “鍛體之后，是抱石之境。那小院前的巨石，是有兩千斤重。想要抱起，需得抱石初級的境界?！?p> “抱石之境，不分九級，只劃高級，中級，初級。”
“至于抱石之上的舉鼎之境，我也不太清楚?！?p> 歐陽霽聽了，對武者，對修煉有了個大概的區(qū)分。
“賈什長，武者可以飛嗎？”
賈什長大笑起來，“歐陽小子，你想飛嗎？我聽傳說言，武者之巔，飛天遁地。武者之極，游走虛空。武者，實在超越我們想象，需得窮極一生之力??！”
“武者之巔，飛天遁地。武者之極，游走虛空！那可以回去找爺爺咯？應該可以吧？”歐陽霽低聲地對自己說。
賈什長疑惑地看著歐陽霽，“歐陽小子，你不要受到打擊。那只是傳說。你只要好好鍛煉，先達到鍛體之境就可以?！?p> “有的。我相信有的?！睔W陽霽擲地有聲，“賈什長，剛剛您說在洮城，那是不是洮城之外，舉鼎之境就有很多了啊？”
“洮城啊，其實，洮城只是一小城，隸屬于江南撫司之下的小城。我聽說，在我們昊國國都，舉鼎之境如過江之鯽！”
歐陽霽眼睛發(fā)亮，“江南撫司？昊國國都！”
賈什長也是面露向往之情，“我們昊國，由鄭氏太祖建立，至今六百余年。期間風霜雨雪，戰(zhàn)火動蕩都經(jīng)歷過。昊國之下分五個撫司鎮(zhèn)守各地，我們洮城就隸屬江南撫司。”
“聽聞江南撫司里面都是高手，舉鼎之上的強者大有存在。在撫司里當值，有強者指點，功法修煉，真當強者恒強啊！”
歐陽霽猛地點點頭，“強者恒強，強者恒強?！?p> 賈什長輕輕拍了拍歐陽霽，“歐陽小子，醒醒吧！你現(xiàn)在連個鍛體都不是，趕緊，打坐一會，下午接著操練。”
歐陽霽略微思索，看著賈什長道：“賈什長，您說鍛體鍛體，可是要怎么區(qū)分鍛體之境的境界？我們要怎樣才算突破鍛體之境？”
“鍛體，為強身之基。沉心入體，聆聽桎梏。身體隱約一聲響，即是第一次打破桎梏，乃鍛體一級，力抗百斤，三步一丈，屏息一刻?！辟Z什長如此解釋，歐陽霽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那該怎樣鍛體？”歐陽霽繼續(xù)追問。
“歐陽小子，你以為早上我是帶你們瞎跑著玩呢？那就是鍛體！鍛體鍛體，鍛煉身體，強化身體。身體為基，境界為本，靈魂為源。歐陽小子，記住了！”
“身體為基，境界為本，靈魂為源！”歐陽霽仿佛聽得本源之道，這句話深深刻在腦海里。
“賈什長……”
“歐陽小子，下午需得好好鍛煉你一番?！辟Z什長瞪了歐陽霽一眼。
歐陽霽訕訕一笑，坐在那里不動。
一號營的眾人不敢像歐陽霽一般向賈什長發(fā)問，畢竟早上大多在偷懶，賈什長沒有責罵他們，他們心里有點躲閃。
吃完午飯，眾人坐在伙房休息片刻，賈什長又帶領(lǐng)一號營去鍛煉了。
一號營眾人跟著賈什長來到練武場，此刻的練武場幾乎沒人，別的營只怕別帶到別處去了。
賈什長立于場中，吩咐一號營自個站好。
“接下來我教大家一套拳法，這拳法乃軍中克敵制勝之法。雖為基礎(chǔ)之法，卻也有鍛體，增強攻擊之效，”
賈什長背對著眾人完完整整地緩慢地施展了一套拳法。
“起勢，抖衣，撞鐘，捆綁，扎衣”
“獨立，探馬，挑腿，帶過，推倒”
“七星，提籠，逼門，連珠，弄風”
“倒騎，橫掃，提金，探馬，下插”
“轟天，回拴，旗鼓，順推，扯旗”
賈什長一板一眼地施展，“這拳法，共二十式。勤練之，鍛體，突破，指日可待。”
“來，跟我打?！辟Z什長說著，又慢慢打?qū)⑵饋怼?p> “哈，撞鐘。哈，哈，哈……”賈什長一邊打，一邊喊著。
歐陽霽認真地聽，仔細地看，生怕漏掉任何細節(jié)，身體也跟著賈什長依樣畫葫蘆。
隨著歐陽霽打了幾遍，招式熟爛于心，動作惟妙惟肖，出拳越發(fā)準確有力，雙腳迅猛。
賈什長慢慢施展了幾遍就停了下來，在查看著一號營的眾人的鍛煉。
看著歐陽霽那有模有樣的拳法，賈什長點點頭，暗道一聲“好悟性！”
賈什長對歐陽霽很是放心，卻對一號營其他人粗魯起來，嘴里罵罵咧咧，看著其他人那畫虎類犬的拳法，賈什長不免來氣。
這一下午，一號營就在練武場不停地打著拳法，伴隨著賈什長一聲聲的怒吼，艷陽慢慢西斜，將歐陽霽的影子拉長。
“扯旗勢，呼”歐陽霽又打完了一遍，汗水濕透了衣衫，手腳酸痛，那不停揮舞的手臂，有些腫脹，稍微抬起，酸痛即刻襲來。
看著斜陽余暉，賈什長大吼一聲，“兔崽子們，去吃飯?！?p> 看著一號營眾人齊哄哄奔向伙房，歐陽霽慢慢挪動腳步，緩慢移動著。
“歐陽小子，可還行？”賈什長也慢慢走著，看著歐陽霽一臉疲態(tài)，咧著嘴笑了。
“賈什長，這確實可突破境界？我怕我還沒突破就已經(jīng)先累死了！”歐陽霽不免倒苦水。
“哈哈，歐陽小子，需知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我看好你?！辟Z什長拍拍歐陽霽的肩膀，差點將他拍到在地上。
歐陽霽顫巍著雙腿，踱向伙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