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喬斯特沒有目標(biāo)

　　坐在河邊，無聊的把石頭一塊一塊的扔向河里。

　　喬斯特遲遲進入不了冥想狀態(tài)，因為他莫名的很煩躁。

　　雖然上次克勞斯用一定的手段引導(dǎo)了他的情緒，但始終治標(biāo)不治本。

　　這兩天他思考了很多問題，像所有這個年齡段的少年一樣。

　　替身，波紋，閣樓等等一系列失誤突然闖進他的生活，讓他開始思考自己的人生，以后應(yīng)該怎樣過去。

　　現(xiàn)在每天的鍛煉，冥想，回旋，等等一切都是那么充實，從早上到晚上都能找到事情做。

　　他也能感受到每天在變強，但是這些總感覺這些不是那么真切。

　　又扔出一個石頭砸起了水花。

　　喬斯特嘴里輕輕蠕動問著自己：我的目標(biāo)是什么？

　　身體素質(zhì)到100？精神強度到100？回旋練到最高層？還是練成一個比克勞斯更加威武雄壯的肌肉男？目標(biāo)就是比別人更好更強？

　　這些得到了當(dāng)然好，但所有這些似乎自己又都沒有那么在乎。

　　這是實話。

　　“不，不應(yīng)該吧，我的意義建立在和他人比較上？”

　　他抬起頭看向天空。

　　“或是像他們說的為了某些超然的神明而活？”

　　“可我不信?！?p>　　“也無所謂。”

　　“愛？”

　　“不可靠。”

　　“同樣不信。也同樣不在乎?！?p>　　“我可能沒有那么多‘過剩’情感。”

　　“正義？”喬斯特審視著自己的正義感，結(jié)果是雖然有但是沒有那么強。

　　“紳士？”喬斯特嗤之以鼻。

　　喬斯特心里潛意識補充：更不喜歡過分的情感，也不需要。

　　“要是人像這河里的石頭多好，永遠都呆在河底?！?p>　　他坐在河邊，就這么呆呆地坐著，遠方傳來努力活著的人們喧囂。

　　“我是畜生吧？肯定是的，沒有苦難，如此幸福，反而有這么多莫名其妙的想法?！眴趟固爻爸S了自己幾句。

　　即使這樣，他也找不到自己的目標(biāo)。

　　他覺得所有的東西對他來說都是表現(xiàn)的浮華的東西，他想去抓住自己內(nèi)心藏著的東西。

　　他試圖把手穿過這表面的膜，瘋狂在一片黑暗河水中無章法的亂抓。

　　碰到什么都好！

　　但是卻空無一物！

　　這時一旁傳來動靜，一個胸口被纏滿繃帶人推著輪椅慢慢到了河邊，看模樣大概也就30歲，但是細看卻死氣橫秋。

　　他面容很溫和，平靜。

　　離喬斯特還有兩米左右停了下來，安靜地看向河邊。

　　喬斯特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沒有多關(guān)注了，也沒有開口說話。

　　兩人就這么有默契地看著河邊。

　　......

　　過了一會，喬斯特似乎感受到了克勞斯通過飲酒找他。

　　于是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起身離開，兩人對視一眼，沒有說一句話，各自繼續(xù)做著自己的事情。

　　下午。

　　無名樂器店。

　　克勞斯看見回來的喬斯特，知道他陷入了糾結(jié)的狀態(tài)，精神又糾在一起了，拉扯著。而覺醒替身把放大了。

　　他無法幫助喬斯特，治標(biāo)不治本，認識自己這件事情只能慢慢來。以他的經(jīng)驗，每一個認知都是替身進化的契機。

　　也許這個精神的擰節(jié)會越來越緊，最后撕裂開來，沖向極端。也許會找到答案，最終升華。

　　這個答案是屬于個人的，他給不了喬斯特，任何人都給不了，只能自己去經(jīng)歷，去思考。

　　克勞斯假裝和往常問道：“你練得怎么樣了？沒練成也沒必要這么傷心吧？我小時候可是基本功練了幾年，你這要是這幾天就練成了，我就真叫你爸爸?！?p>　　“我挺好的?！?p>　　“其實沒練成也沒啥?！眴趟固卣f道，自己怎么可能會因為這點小事煩惱成這樣，克勞斯果然根本就不了解自己。

　　克勞斯準(zhǔn)備出門了，看著喬斯特問道：“我準(zhǔn)備去安德烈警長家那看看，說不定有達利歐爺爺?shù)南?，你要不要一起去？?p>　　聽到這個喬斯特才有了點生氣：“是么？有達利歐爺爺?shù)南?？那好，嗯，走吧?！?p>　　克勞斯拍了拍喬斯特的肩膀眼睛看著門外，傳達著：我知道你沒有挺好，但是我會陪著你的。他此時一瞬間仿佛感覺到了身為父親的責(zé)任感。

　　喬斯特滿臉疑問看著忽然拍了拍自己的克勞斯，莫名其妙。

　　克勞斯也意識到這股氛圍有點奇怪，有些尷尬地抬起自己的手，然后走了出門。

　　克勞斯路上莫名其妙地想著：和喬斯特都沒有見過自己的父親，也沒有感受過父愛。自己以后一定要做個好父親之類的。

　　這么想著就覺得他倆的爸實在是太不是東西了，一點點責(zé)任感都沒有。如果自己不負責(zé)任的父親在他們身邊的話，自己的母親也不會死去吧。

　　一想起小時的記憶，他心中就一股無名之火。

　　克勞斯握緊拳頭：你最好死了，不然別讓我找到你。

　　喬斯特現(xiàn)在已經(jīng)慢慢緩了過來，把注意力重新放在眼睛，放在這個現(xiàn)實世界。

　　心里想著：達利歐爺爺去哪了，還用閣樓把自己綁在這里，關(guān)鍵是閣樓里的頭骨不見了啊。我可以不可以離開？希望安德烈警長有消息吧。

　　喬斯特也皺著眉頭。

　　“我們昨天是不是忘記還馬了？”克勞斯忽然問道。

　　“哦，是嗎？那真是不好意思啊?！眴趟固貨]有一點不好意思。

　　“咱找個時間還是給人還回去吧?！?p>　　“嗯，行?！?p>　　“喬斯特?！?p>　　“啊。”

　　“雖然你可以不疲勞，但是人一直保持意識不是好事?！?p>　　“你應(yīng)該懂我的意思吧，相信你也感受到了?！?p>　　克勞斯繼續(xù)補充道：“或者你可以慢慢適應(yīng)用冥想代替睡眠，但是現(xiàn)在你還是或多或少睡一會?！?p>　　隨后笑著說道：“你應(yīng)該不會討厭睡覺吧?！?p>　　喬斯特也笑著說道：“好的，我的確要好好睡睡了?！?p>　　然后和頭頂?shù)娘嬀普f：“以后我只能少叫你出來了?！?p>　　飲酒：“哼哼?！?p>　　“少2個小時行不行？”

　　飲酒：“嗯嗯?！?p>　　“然后你平時少睡點，多活動活動，鍛煉鍛煉。你看別人的替身都這么厲害，你就只知道睡覺。”

　　飲酒：“嗯嗯嚶嚶。”

　　“我知道你還小?！?p>　　喬斯特和自己的替身繼續(xù)友好商量。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會變成這樣，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