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外臣上書,徒惹爭(zhēng)議
鳳鸞宮宮門深鎖,除了日常的飲食供應(yīng)其他一律不準(zhǔn)出入。
自從北狄國(guó)建立以來,又有哪一代的皇后被禁足過,禁足也就罷了,還鎖起來?;奶浦翗O,真是荒唐至極。
霽月心中憤恨,也不便掛在臉上被皇后看到徒增煩惱,因而日日面帶微笑跟前伺候。
宮中流言四起,永真討厭這些人的胡話,也不知這風(fēng)是從哪里傳出來的,怎么無端地就越刮越大。
永真撅著嘴,咬牙切齒的跟霽月發(fā)牢騷:“霽月姑姑,你說這些人是不是有病,為什么就要胡說呢!”
霽月沉思,好端端的,梁昭媛來了一趟怎么的就小產(chǎn)了,況且她來的也有些蹊蹺。
“霽月姑姑,我們皇后溫厚善良,從來都是溫柔待人,這些人也太惡毒了?!?p> “霽月姑姑,你說這個(gè)梁昭媛被小產(chǎn)該不會(huì)懷恨是我們皇后做的手腳吧!”
“霽月姑姑,······”還要說,霽月打斷她,“你去屋里查查,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p> 永真不明白霽月讓她查什么,睜大眼睛盯著她看。
“快去。”霽月吩咐。
“查梁昭媛來過的那間屋子嗎?”
“你說呢!”
永真去了,霽月返回到皇后屋中。
只見皇后裝扮清秀,也看不出來傷心難過。
霽月輕輕走過去,彎腰將皇后手里已經(jīng)寫完的字,收起來。
皇后:“剛才干什么去了?”
霽月露出微笑:“就是看看永真這個(gè)丫頭準(zhǔn)備做什么好吃的東西?!?p> 皇后:“我們被禁足,哪里還能夠出去采買?!?p> 霽月:“出不去也要自己將那些能做的東西做了,總不能讓我們自己委屈了。”
皇后手上又寫一個(gè)字,皇后的字剛勁有力,瀟灑飄逸,真的很好看,有時(shí)候她自己心情好的時(shí)候,還會(huì)專門寫幾個(gè)字送人。
“霽月,我們被禁足一切供應(yīng)還如之前嗎?”
霽月微笑回答:“皇后多慮了,雖然我們眼下被禁足,但您是一國(guó)皇后啊,他們就是怎么怠慢我們也不敢克扣我們的吃食的?!?p> 皇后不放心,又問:“這個(gè)月的月例奉銀來了沒有?!?p> 霽月支支吾吾,半天說:“今日也還未到十五,可能明天會(huì)來吧!”
皇后看出霽月是有意隱瞞,也不愿拆穿她難堪,微笑問:
“永真要做什么好吃的?”
霽月回答:“核桃奶酪軟酥餅?!?p> 皇后微笑,“這丫頭,就喜歡做這個(gè)?!?p> 內(nèi)宮里皇后被禁足,外朝上卻是驚天震動(dòng)。
慕容家因?yàn)榕鲁袚?dān)護(hù)短的流言對(duì)慕容雪更加不利,早朝上只字未提。
能夠幫著說話的倒是些親族貴眷。
其中包括五軍都督府三位司長(zhǎng),鎮(zhèn)撫司軍長(zhǎng),行都司兩位大人。都是地位不算很高,但與慕容家緊密關(guān)聯(lián)的人物。
只此一波到也就算了,皇上上官北一聽要徹查此事,頭疼不已,他根本就不想為慕容雪澄清,還她清白。
接連幾日上朝,朝堂上要求皇上下令徹查的人越來越多,因?yàn)殛P(guān)系后宮,如果真的派大臣入后宮也不是一件好事,眾人思來想去,終于定下人選——祝敏。
這位祝敏乃是廣侍凌的養(yǎng)女,與賀家慶又有婚約在身,也不怕皇上起色心,況且此女子擅長(zhǎng)奇門技巧,成為破案的最佳人選。
皇后聽聞祝敏要為她查清事情的原因,心中自然是信任的,只是前朝后宮緊密相連,也要波及很多無辜,自然是希望慢慢來。
祝敏第一次入宮,諸般事宜賀家慶囑咐再三,因?yàn)閺V侍凌站在皇后一隊(duì),祝敏自然心里明鏡般。
偌大的皇宮,太監(jiān)一輪一輪換著因她入后宮,這金碧輝煌中看似風(fēng)平浪靜卻深藏殺機(jī),祝敏越往里走心里越不安。
對(duì)于皇后,祝敏倒是聽賀家慶說過很多,溫柔賢淑、待人和善,沒有皇后威嚴(yán),屬于最美好的皇后。
祝敏的心里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查到幕后黑手,還皇后一個(gè)清白,也不枉費(fèi)義父所托。
終于是來到鳳鸞宮。
金黃金黃的城墻隔著她們,門口兩排侍衛(wèi)把守,全部嚴(yán)陣以待。
祝敏心中嘲笑:就算是妖怪住在里邊也用不著這么大陣仗,真是‘天家威儀’。
想完,冷冷哼一聲,也不搭理這些人。
領(lǐng)頭太監(jiān),彎腰躬身:“姑娘這就是皇后寢宮了,奴家先走了?!?p> 祝敏微笑,頷首福禮。
大門打開,滿眼的金色滿眼的翠紅,那嬌艷的花似乎正在訴說這里主人的至高無上。
祝敏驚呆。
一位宮女過來,躬身行禮問:“這位可是祝姑娘?”
祝敏隨手整理一下瞿衣,雙手抱住行禮答:“正是臣下?!?p> 宮女:“祝姑娘,皇后在內(nèi)殿等你呢!”
祝敏冷冷回答:“勞煩姑姑帶路?!?p> 宮女微笑:“奴家哪里能被姑娘稱為姑姑,我們宮里唯一被稱為姑姑的唯有霽月。”
祝敏面無表情?!笆俏颐笆Я?,還望見諒?!?p> 宮女一笑帶過不再言語(yǔ)。
七拐八拐,終于是來到了皇后的寢殿。說是寢殿,還不如說是偏殿,祝敏不明白皇后為什么放著好好的正殿不睡,住在這清淡寡味的偏殿。
霽月瞧著她來了,面帶笑容迎接:“祝姑娘,可算把你盼來了,皇后正等著你呢!”
霽月心中明白,這位就是大家口中唯一可以稱為“姑姑的人”霽月。
她疾步上前,躬身抱拳行禮:“拜見霽月姑姑?!?p> 霽月一驚一喜,微笑走進(jìn)她,說“姑娘不必多禮,說起來你是知事,我是宮正司掌史,你的官位更大一些呢!”
祝敏眼瞧這霽月風(fēng)華玨玨,不似尋常的掌史般,心中揣度到底皇后是怎樣的神威才可享有這等的婢女。
霽月看她端莊俊俏,比女兒家更果敢,比男兒更柔情,真是個(gè)妙人。
互相笑笑后,霽月領(lǐng)著祝敏進(jìn)入內(nèi)間。
皇后端正坐在短榻上,盤著腿。祝敏上前唱誦一番,皇后喜歡這樣的女子風(fēng)采,遂賞她靠近自己坐了。
祝敏不敢抬頭,剛才無意一眼,就差點(diǎn)失了分寸,自己作為女子尚且如此,更別說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