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拎著一根豬腸子把道士鬼堵在了石桌下面。
天涼,豬腸子很快涼了下來,上面掛著一層薄薄的大油,看著油膩膩的。
“此地原是一處道觀,貧道自小跟著師父在此處修行。”寒風吹著豬腸子在眼前晃來晃去,道士鬼總覺得那里頭定然包著一泡豬糞,心驚膽戰(zhàn)之余他只得開了口。
道士生前自小在道觀里出家,早就把道觀當了家。
道士的師傅對道觀里的事情也并不上心,整日里只把房門一關打坐修行,長此以往,道觀里的香火日衰,幾個師兄弟也漸漸云游四處再未回來。
道觀里只剩了一老一小兩位道士。
老道士羽化后小道士依舊孤身一人住在這里,只是日子更加艱難。好在他修行頗有所得,時常辟谷,倒也不總是為一口吃食發(fā)愁。
幾十年后,小道士也成了老道士,行將就木。
他沒有親戚眷屬惦記也沒有財物不舍,唯獨這處居住了將近百年的道觀讓他心存留戀。
道士最終無聲無息地在道觀里坐化,而他的魂魄始終徘徊在此處不曾遠離。
若干年后,道觀的遠近也有了幾戶人家,再往后,道觀的破壁殘垣被人鏟了,在上面蓋了新的屋舍。
“供養(yǎng)三清的福地哪里是普通人家能住的?”道士鬼一口氣說道此處不禁冷笑道:“他們壞了這里的風水,活該短命橫死,何用貧道出手謀他們的性命?!”
“橫死?”道士鬼說話的時候阿巒一直仰頭看著天沒言語,此刻她忽然接了話:“一家五口三代人同一天橫死了?”
石桌下沒了聲音,道士鬼不說話了。
寶貝把涼透了的豬腸子往石桌下一扔,惹得道士鬼驚叫出聲:“臟死了!”
“小爺聽書就不愛聽這沒頭沒尾的玩意兒!”寶貝對著曾言一招手:“小子,過來?!?p> 曾言不明就里,走到寶貝跟前,寶貝伸手就去解他袍子上束著的腰帶。
“你……你做什么!”曾言嚇壞了,兩手抓著腰帶不停的躲閃:“法師!你怎么不管管他!”
“上梁不正下梁歪,法師教的好徒兒!”石桌下道士鬼的嗤笑聲尤其刺耳:“登徒子!”
阿巒蹙了下眉。
“老雜毛!”寶貝揪著曾言往石桌前推:“小爺這就賞你一泡熱尿!”
“尿?”曾言回頭看向寶貝。
“對,童子尿婦人經(jīng)血,老雜毛最怕這些東西。你趕緊尿!”
“你怎么不尿啊?!”曾言用力甩開寶貝的兩只油手死命攥著腰帶往廚房跑:“要尿你尿!”
寶貝偷眼看向阿巒,有點不好意思地干笑了兩聲:“嘿嘿!”
阿巒沒說話,轉了身子。
寶貝心里‘突’地一跳,暗道:你還真把我舍出去了?
轉念一想,寶貝馬上明白過來,他走到石桌前伸手撩了袍子:“老雜毛,小爺賞你頓熱乎的……”
“別別!”道士鬼馬上開口求饒道:“我說就是了!”
“宅子才建起來的時候這戶人家的運勢還旺,貧道又等了幾年,只等他家式微才用了怨咒,只用了個把月這家人就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