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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霸從死守城池開始

第0023章 害人之心不死

爭霸從死守城池開始 蠟筆瘋叔 2602 2020-09-15 00:02:00

  三旅校尉唐洪坐在正位上,副校尉孔孝東坐在次位,再往后是李秀、孔孝先、吳棟、典效忠等人。

  論資排輩,陳牧是最新晉升都尉的人,因此他坐到了最后面。

  唐洪思索片刻,目光卻對準了坐在末位的陳牧。

  “陳牧,你是咱們這群人中戰(zhàn)力最高的,你認為應該怎么辦?是追還是不追?”

  唐洪竟然把這個難題拋給了陳牧。

  在剛才唐洪陷入思考的時候,陳牧也在考慮這個問題——如何才能讓自己獲得最大利益。如果自己現(xiàn)在是三旅校尉,那么考慮這個問題相對容易一些?,F(xiàn)在自己只是一名巡檢都尉,要考慮的事情反而更多。既要保證唐洪的利益,又要保證自己的利益。

  在陳牧的心中,現(xiàn)在要面臨四個問題:

  第一個問題是自己要不要發(fā)言?

  是不是應該把這次發(fā)言的機會推掉,就以自己年輕不熟悉兵法等理由搪塞過去。這個念頭在腦子里一閃,陳牧很快就否定了這個想法,因為大家都知道現(xiàn)在他是唐洪的人,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唐洪點名讓他說話,是想尋求支持,如果他不說話,就有拆臺的味道。

  這是萬萬不可的。哪怕說得不好,但只要思想與唐洪是一致的,就比不說強。而且還不能和稀泥。比如“是否追殺敵軍,全憑唐校一句話,您說追,我就追?!?p>  這樣的話適合在賬內(nèi)沒有異己者的情況下說,如果有,那么這句話就十分令人討厭。不解決問題,還把難題拋還給了唐洪。作為唐洪,會覺得陳牧不夠通透,上升空間也十分有限,只適合當打手,而不是將才。

  第二個問題是唐洪的思想是什么?

  如果自己一定要說話,總不能把首長的思想給搞錯了,那可就不是拆臺唱反調的問題,簡直是跟首長劃清界限,倒戈對立,向孔氏兄弟靠攏。這就麻煩大了。

  陳牧稍微想了想,唐洪的主要思想是建功立業(yè),然后博取重建第三師的任務,從而提高自己在門閥公子當中的地位。如果現(xiàn)在守在城中,倒是能保證不死人。但是讓敵軍這樣毫無損失地跑掉,恐怕也會給上峰留下“膽小無能”的負面印象。所以,唐洪應該是想殺出去。

  其實從孔孝東和孔孝先的話中,也可以反推出唐洪的想法??资闲值懿幌胱屘坪樽鍪裁矗炊褪翘坪橄胱龅?。

  第三個問題是如何打的問題,其實這是一個技術問題。

  這也是陳牧最撓頭的問題。因為他以前是商人,雖然當過兵,也打過仗,可年代不同,而且那時候他只是一個小班長,并沒參與過如此高規(guī)格的決策。

  技術問題是需要經(jīng)驗和知識的,陳牧缺乏這方面經(jīng)驗和知識,甚至是缺乏冷兵器作戰(zhàn)的常識。既然如此,如果非說不可的話,也要少說,說得越籠統(tǒng)越好。謹記一個原則,那就是跟唐洪的思想保持一致。

  第四個問題,是陳牧最關心的問題,自己會獲得什么好處,又如何規(guī)避風險。

  這個問題其實屬于第三個問題的延伸。但陳牧不是第三旅的主將,所以自己做不得主。在這方面,頗有受制于人的感覺。這種情況下想主動獲得好處,實在是有些難,那就把注意力放在規(guī)避風險上去。比如,盡量別讓自己出城。

  想過這些,陳牧試探著說了一句話,這句話具有深挖窺探的作用,看看唐洪到底是不是想殺出去。

  陳牧抱拳道:“讓敵人眼睜睜從我們鼻子底下逃掉,末將心中氣不過?!?p>  “嗯,有骨氣,繼續(xù)說下去?!碧坪槔事暤?。

  很顯然,陳牧的猜測是對的,唐洪肯定了這個思想方向。

  陳牧心中有了主意,抬手指著帳外道:“經(jīng)過十多天的休整,我軍有許多傷員恢復,現(xiàn)在我們有將近九百人。此時趁敵軍逃退,毫無陣型可言,我們倒是可以分層次追擊?!?p>  唐洪向左右看了看,眼角略帶得意之色:“你認為,應該如何分層次?”

  “讓經(jīng)驗豐富的將官親自帶領部隊追殺敵人,但是如果碰見狹窄之地,便不要再追,防止中了埋伏。再讓一部分人留下來守護……”陳牧的話還沒說完。

  孔孝東冷聲道:“如果敵軍根本就沒跑遠呢,你怎么知道阿蘭朵沒在西邊準備騎兵?如果我們剛追出去十里,還沒等他們進入山谷,敵軍的騎兵就斜向殺來,我們將如何是好?”

  陳牧道:“末將年輕,缺乏戰(zhàn)斗經(jīng)驗,還請孔副校尉指教?!?p>  “指教個屁!”孔孝東怒斥道:“根本就不應該出去!”

  唐洪擺了擺手:“孝東啊,陳牧年少而英勇,即便有些話說得不妥,你也沒必要沖他發(fā)火嘛。而且我覺得,陳牧有一句話說得對,應該派遣經(jīng)驗豐富的將官親自帶領部隊追殺敵人。即便敵軍有鬼蜮伎倆等著我們,我們也可以快速逃離嘛。畢竟酒泉是咱們的,只要留些兵把守,咱們總是有退路的?!?p>  孔孝先冷笑道:“如若說起咱們?nèi)脩?zhàn)斗經(jīng)驗最豐富的人,我想沒人敢與唐校相提并論。難不成,唐校打算親自出城追擊?如若是那樣,我孔孝先不慫!跟你一起出去!”

  唐洪、孔孝東有話想說,可是孔孝先卻沒給他們說話的機會。

  孔孝先又高聲道:“如果我們中了敵人的埋伏,那么敵人必然乘勝攻打酒泉。而憑我的經(jīng)驗,要想扛得住敵軍一晝夜的猛攻,最起碼要留下五百人。既然如此,這次出城追擊的人,最多就是四百。如果唐校愿意帶隊的話,我給你扛旗!”

  唐洪猛然站起身,圓瞪著雙目:“好,我出去,你和你哥陪著我一起去!”

  孔孝先:“我哥就沒必要了吧,讓他留下來看守城池?!?p>  唐洪:“不必,現(xiàn)在戰(zhàn)力最高的是陳牧,讓陳牧看守城池?!?p>  孔孝先:“陳牧太年輕,缺乏經(jīng)驗?!?p>  唐洪:“我把李秀留給他!”

  “那……”孔孝先稍有遲疑。

  唐洪重摔驚虎膽:“好了,不必再說,從現(xiàn)在開始,執(zhí)行校尉軍令,如若再有人反駁一句,便是動搖軍心,殺!”

  這就是當首官的好處。

  到了最后,人家可以拿官階壓你一頭。也因為此,許多人寧當雞頭不做鳳尾。

  雖然孔氏兄弟有孔拓撐腰,可如果是因為“動搖軍心”而被殺,將來孔拓也無話可說。而這時,唐洪還可以給別人留下一個“鐵腕”的印象。

  面對這個結果,陳牧是比較滿意的。雖然守城也未必守得住,可總比被敵軍反撲強了許多。在這戈壁灘上,亂箭飛射,說不準什么時候小命就沒了。守城,好歹能看清形勢,登高望遠,知道敵軍布置。實在守不住,就跳城逃跑。畢竟自己有六品以上的戰(zhàn)力,跳這三丈三的城墻,只要不是頭先著地,基本沒事。

  想到這里,陳牧還正了正剛從裝備庫那里新淘來的頭盔。為了這個頭盔,陳牧給那個看庫房的都尉二兩銀子。并允諾,將來打完仗回到洛陽,帶著庫房都尉去一趟萬花樓。

  長話短說,唐洪、孔孝東、孔孝先把身邊最能打的人差不多全帶上,城中留下兩名都尉長級軍官,分別是三旅參將李秀和七團監(jiān)軍吳棟。作戰(zhàn)都尉只留下陳牧一個。唐洪特意叮囑,讓陳牧把守西門。

  隨后搬開頂門石,西門打開,準備出發(fā)。

  臨別,唐洪掐著陳牧的肩膀,眼神陰黠:“我們出去之后,記得把城門堵上。如果敵軍反撲,給我準備吊筐。其他人,一律不管。”

  聞言,陳牧感覺脊背發(fā)涼。

  唐洪害孔氏兄弟之心不死。而他自己卻立于不敗之地。

  如若敵軍真的是在撤退,唐洪就領著人建功。

  如若敵軍設有埋伏,他唐洪跑回來,自己上城,而孔氏兄弟就只能交代在茫茫戈壁當中了。

  又或許,孔氏兄弟也逃了回來,但卻死在酒泉城下。

  理由是:不能開門,否則敵軍就會闖進來了。而吊筐,也是一個道理。

  話,都是活著的人說的。有的烈士被冤為逃兵,這種事在歷史上好像并不罕見,何況這還不剝奪烈士名聲,只是死的過程稍有改動。

  陳牧點了點頭:“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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