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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悅卿

第十九章 被拆穿

心悅卿 文池子 3597 2020-09-07 15:24:00

  似乎過了很長時間,柳悅心識海中顯露出點點明亮,慢慢化作星團,星光,浩瀚的宇宙出現(xiàn),千萬顆流星劃過,小行星在碰撞中被大行星淹沒,大行星又被浩渺的黑洞吞沒。

  她的身體仿佛已不存在,只剩意識來到無邊無盡的宇宙空間,親眼看著恒星孕育生命,生命之光點又在極短暫的時間歸于平寂。

  仿佛經(jīng)歷過生生世世的輪回,天地間的規(guī)則法則在她眼前展開,生老病死,弱肉強食。

  不只過了多久,一個白胖元嬰坐在她丹田處,既像她現(xiàn)在的樣子也像她穿越前的樣子。

  《玄紫經(jīng)》從她神識中飛出,重新組合,她對于這一步經(jīng)法產(chǎn)生了新的理解。

  柳悅心沉浸在結(jié)嬰后的感悟中,并不知道,自己在經(jīng)受雷劫的洗禮前,洞府上空曾出現(xiàn)過紅龍火鳳飛舞的天象。

  “柳家人結(jié)嬰,一般都是業(yè)火漫天,最多出現(xiàn)蓮花佛像,悅心是什么時候繼承了神獸血脈呢?”柳悅心的師傅勾鶴道人疑惑道,心中不免對這個弟子的身份產(chǎn)生出一絲懷疑。

  還好后來空中紅龍吐出紫色火焰,燃燒了整片天空,鳳尾花搖曳中,引來蓮花沉浮,這才讓勾鶴道人顛頭播腦,打消了疑惑。

  柳悅心哪知道自己結(jié)一次嬰差點就漏了所有的底牌,要知道天象是這樣,她肯定會想個辦法壓制龍鳳血脈……好吧,知道了也想不出辦法,對于修仙界的常識,她仍然文盲。

  這文盲花了六年時間才結(jié)嬰,而重新參悟《玄紫經(jīng)》,又花了兩年時間。

  待她把這晦澀難懂的經(jīng)文翻譯成自己能理解的現(xiàn)代文,消化完最后一個字,穆然從漫長的感悟中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的凝神決已經(jīng)練到了第八層,離功法圓滿只差最后兩層。

  此時,花清風(fēng)正在洞懸秘境中歷練,這是很久之前已飛升的大能留下的秘境,二十年一次,對修仙界所有元嬰修士開放。

  他比之前任何一位修士都走的更深,一直來到洞穴最深處,現(xiàn)了這個秘境的傳承,正在猶豫是否要接受鑰匙,成為這個秘境新的主人。

  便在這時,元神感應(yīng)到什么,他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西邊,眼神瞬間變得柔和。

  不再猶豫,他接過鑰匙,掌控全境,把別的修士都踢了出去,自己帶著整個秘境離開了。

  *

  柳悅心剛從師傅的迎鶴堂出來,半路遇上來道喜的柳伊伊,兩姐妹親親熱熱聊了一路。

  從她的口中,柳悅心才知道,鳳臨容現(xiàn)在已經(jīng)元嬰后期,現(xiàn)在她的鳳棲堂藥鋪已開到百十來家,躋身修真界巨賈之一。

  而花清風(fēng)已經(jīng)元嬰圓滿,只等從洞懸秘境中歷練回來,便要沖擊出竅期。

  與這兩位修真界的天才相比,自己這結(jié)嬰的喜悅不覺少了幾分。

  命運似乎在照著原本的劇本運行,她與男主的修為差距也在一步步拉大。

  柳伊伊離開后,柳悅心沒有回自己洞府,而是在山頂靜思。

  花清風(fēng)來找她時,便見一人站在樹下,白色花瓣紛飛,落在她肩上頭上,而她就那么靜靜站著,白衣黑發(fā),衣袂隨風(fēng)起落,一眼望去,只覺得淡泊飄渺,隨時會乘風(fēng)而去。

  “悅心?!彼^去拉住他的手,擔(dān)心她會消失不見。

  “不是在洞懸秘境嗎?怎么這么快出來?”她轉(zhuǎn)過頭看他,臉上表情淡淡的。

  “我繼承了洞懸秘境?!彼檬帜砥鹚^上的花瓣,被柳悅心不經(jīng)意躲開了。

  酸了,她承認(rèn)自己酸了。

  她用了六年的時間才摸到結(jié)嬰的門檻,又用了兩年的時間才穩(wěn)定住境界。

  花清風(fēng)只差臨門一腳就進(jìn)入出竅期……

  而他現(xiàn)在又得了一整個秘境……

  雖然早知道人家是老天親兒子,但這酸酸甜甜的檸檬還是讓她吃了。

  看書時的心情與親身經(jīng)歷的心情,真的是兩回事。

  花清風(fēng)感覺出她情緒異常,把人攬進(jìn)懷里,“我們?nèi)ピ偕咸旃涔浒?,聽說那里特別好玩?!彼?dāng)她剛結(jié)嬰,心神不穩(wěn),所以想方設(shè)法帶她散心。

  “再上天,那個散修聯(lián)盟搞的樂園?”柳悅心懨懨的心終于起了一點興趣。

  據(jù)她耳聞,這個樂園和穿越之前的游樂場相似,不過也有不同,畢竟這里是修仙世界,所以“飛流直下三千尺”當(dāng)真是三千尺,還有那鬼屋里的鬼,聽說是從魔修那邊走私來的真貨……

  不出意外的話,按前世的經(jīng)驗,現(xiàn)在的“再上天”應(yīng)該是個約會圣地吧。

  “去嗎?”

  “去!”

  兩人去了北市,通過傳送陣到了再上天。

  這是一座繁華的大城,城門上有散修聯(lián)盟的徽印。

  這里離千壑門那種正派宗門很遠(yuǎn),無他,這里靈氣稀少,正道大佬看不上,所以便宜了散修聯(lián)盟,圈地萬里搞了個再上天游樂園,只管賺錢。

  雖然來這里的修士等級低了些,但人數(shù)多啊,這里的熱鬧是其他地方比不了的。

  柳悅心進(jìn)城后,正趕上花燈夜市,她感覺到一種凡人市井的熱鬧,走在街上,人群熙熙攘攘,美味千奇百怪,有一種某天下班回家,跟朋友逛夜市吃夜宵的熟悉感。

  街道很寬,每個一家店鋪都掛著稀奇古怪的彩燈,這里明明沒有電,各種五彩燈比霓虹燈更璀璨。

  半空中飄著各種小型花燈,有規(guī)律的起伏,排列成各種大型圖案,最多的時候是組成一朵朵更巨大的花,像煙花停留在夜空。

  再往前走,有一條燈的隧道,在修真世界這并不稀奇,兩人走了進(jìn)去,才發(fā)現(xiàn)內(nèi)有玄機。

  仿佛踏入了真正的星河,腳下鵲橋延伸,鳥兒唱著醉人的情歌。

  “這是幻陣嗎?”柳悅心感覺腳下的鵲橋是那么真實,光是幻覺能有這么真實的觸感嗎?

  “亦真亦幻?!?p>  若都是假的,肯定沒有人付靈石來玩了,所以這最上天搞了很多真貨進(jìn)來,花里胡哨一堆一堆的,不求夢幻但求熱鬧。

  兩人此時坐在天空中的扁舟上,在花燈的海洋里游蕩。

  “你心情好點了嗎?”花清風(fēng)一路觀察著她的表情,感覺到她似乎放松了一些。

  柳悅心捏了捏手中的發(fā)光小球,像手電筒一樣,往前照著,扁舟繼續(xù)往前行。

  她把頭靠在他肩上,沒有回話。

  船已經(jīng)駛出很遠(yuǎn),空中的花燈漸漸少了,花清風(fēng)一揮袖,空中遍布冰之燈花,簇?fù)砩线@葉扁舟,美不勝收的靈元之光,比那真的花燈更動人。

  “花真君真真好手段!”剛才就尾隨著他們的一條小船靠的了過來,現(xiàn)在站在船頭說話的,是很久沒露面的辭善,“這冰凌花比那繁星不差?!币蝗缂韧墓ЬS,她上前一禮。

  “辭真君。”花清風(fēng)耐著性子回了她一禮。

  原來她也是元嬰修士了,柳悅心斜睨她一眼,樂了。

  呵,穿什么花裙子啊,怎么不做中性打扮了呢?

  這花團錦簇層層疊疊的裙子也不適合她這吊眼的長相?。?p>  柳悅心沒有上前答話,她還記得表妹收集的情報,在自己閉關(guān)的這幾年里,這辭善可沒少糾纏花清風(fēng)。

  怎么的,追到這兒來了?

  柳悅心正上下打量這所謂的情敵,忽見她身后鉆出來一人。

  她的“哎呦你也來約會”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見對面那黃杉青年上前一禮道,“恭喜柳真君順利結(jié)嬰!好久不見了,從上次我們交易之后差不多十年未見了?!?p>  交易?什么交易?

  “唉啊!沒想到柳真君與合歡宗的弟子有交易!”辭善比她先問出口,“黃真人,十年前柳悅心和你做什么交易了???”幸災(zāi)樂禍的樣子,柳真君都不叫了直接叫柳悅心。

  合歡宗,柳悅心一個挺身坐起來,不會吧!

  “只是一個小交易,柳真君從在下手中買了一張催情丹的方子。”黃真人話語恭敬,打量著柳悅心的眼神卻帶著一股子猥瑣。

  媽啊,還真是賣她丹方那人。

  柳悅心狠狠看著辭善,真難為你把這人給找出來了!

  明著來是吧?老娘不怕!

  她一拍船舷站起來,雖然氣勢上沒輸,但是真心不敢回頭看花清風(fēng)的臉。

  “啊~柳真君!”辭善笑瞇瞇的看她,一副就是來搞事的囂張表情,“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呢。原來你對催情丹感興趣??!請問丹藥你煉出來了嗎?又是給誰服用了呢?”

  “自然是給自己的愛侶準(zhǔn)備的……”半天,柳悅心才從牙齒縫里擠出來這么一句。

  她微微抬著下巴,不屑一提的樣子,其實內(nèi)心虛的不行,花清風(fēng)那么聰明,肯定從她們的對話里琢磨出什么來了吧。

  555,不敢回頭看他是什么表情,他最最最討厭別人給他下藥??!

  “哦~原來你十年前就有愛侶了啊~”辭善臉上笑出了花。

  “你胡說什么!十年前我怎么可能有愛侶!”柳悅心慌的不行,腦子都沒之前靈活了。

  “所以十年前你準(zhǔn)備催情丹干嘛?不是給愛侶用的嗎?可那時你沒愛侶啊!”辭善有備而來,不會輕易放過她,“還是說,你知自己馬上就有愛侶了呢?”

  如果眼刀能傷人,柳悅心真想用眼刀刺死她,不知現(xiàn)在改口說自己只是好奇還來不來的急,但是剛才話趕話的都說出口了,再改口不過欲蓋彌彰。

  她可以不在意辭善的挑釁,辭善最多知道自己買了丹方做了藥,推斷自己給花清風(fēng)下過藥,哪怕沒下過藥,也算揭露了自己的齷蹉心思,讓自己掉價。

  但她不能低估花清風(fēng)的智商,這人這么聰明,光從時間上,應(yīng)該也能推測出什么吧。

  要不要繼續(xù)之前被歹人下藥的說辭呢?不行,就算歹人真對自己下藥了,難道她還要藥回去不成?

  如果花清風(fēng)問起她怎么遇到歹人的,她又該怎么說……一個謊言需要百個謊言去圓。

  柳悅心感到一陣煩躁,真她媽心累!

  “柳真君~怎么不說話了?”辭善繼續(xù)幸災(zāi)樂禍,就是不放過她。

  “悅心……”沉默半天的花清風(fēng)終于出聲。

  柳悅心沒有回頭,她煩躁氣惱,不想面對他,也不敢面對他。

  “你這裙子和你的長相不配?!绷鴲傂亩⒅o善,硬是來了這么一句,“你吊角眼濃眉,以前的中性打扮其實挺適合。”

  “你!”辭善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柳悅心怎么突然從催情丹跳到她的穿衣打扮上的?

  “如果你不想再中性化,可以嘗試素靜一些的顏色,從衣服材質(zhì)和花紋上下功夫,提升自己冷艷的氣質(zhì)?!绷鴲傂睦^續(xù)道,仿佛她倆剛才聊的就是服飾。

  辭善有一瞬間怔愣,什么冷艷氣質(zhì)?

  話題終于被柳悅心強制暫停,只見她一甩手,“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們繼續(xù)聊?!?p>  她飛快逃走了,飛行中幾個縮地成寸,轉(zhuǎn)眼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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