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戲弄東廠
押送沈鏈的那一天,到了!
“沈鏈!出來!”
獄卒一聲大喝。
帶著手銬腳鐐的沈鏈,就這樣被帶到了林無度面前。
“林無度?”
沈鏈作了很多心理準(zhǔn)備。
但卻沒有想到,押送自己去南疆的人,會是林無度。
沈鏈有些疑惑,因為林無度,不是那種會暗算自己的人。
“沈總旗。”
“別這么叫我,我已經(jīng)不是錦衣衛(wèi)了?!?p> 跟案情牽扯到一起之后,沈鏈的錦衣衛(wèi)身份也毫無疑問地被革除了。
“準(zhǔn)備出發(fā)吧。”
林無度等人是便裝,沈鏈也被解下手銬,然后換上了普通人的衣服。
獄卒被這個要求弄糊涂了。
“林大人,你怎么把案犯的手銬也解開了?而且換上了普通人的衣服,不是更容易逃跑了嗎?”
太炎用來限制犯人的刑具有很多種,而且詔獄刑具都是特殊材質(zhì)打造。從結(jié)構(gòu)上就限制了被拘束者發(fā)力。讓武者也很難掙脫。
而且現(xiàn)在的沈鏈,已經(jīng)被灌下了大量抑制氣血的藥湯。
在幾個月內(nèi),他都沒有辦法使用武技,身體能力也虛弱得跟普通人一樣。
但獄卒還是擔(dān)心。
就算沈鏈虛弱,去掉他的刑具也會是很冒險的行為。
“沒事,按我說的做就行?!?p> 林無度知道,沈鏈心里還是有錦衣衛(wèi)的職責(zé)。
像沈鏈這樣正直的人,此番流放南疆,就算有一些“江湖武者”來營救,他也不會嘗試逃跑。
如果逃跑了,就顯得自己別有用心,也會給整個錦衣衛(wèi)帶來懷疑。
獄卒搖了搖頭,然后解下了沈鏈?zhǔn)稚系奶刂剖咒D。
反正只要離開這詔獄,發(fā)生什么事就沒有人知道了。
“他們已經(jīng)準(zhǔn)備離開了?!?p> 在詔獄外面,東廠的番子一直在監(jiān)視林無度等人的行動。
楊班頭緊張兮兮地問;“別跟丟了!看看他們從哪個路線出城!”
東廠的第一步計劃,就是在天京城外險要處,直接劫殺林無度一行。
如果林無度識相,就會把沈鏈一個人留下,乖乖讓東廠處決。
要是不識相,那就一起殺了!
東廠行事,還需要怕錦衣衛(wèi)嗎!
很快,載著林無度一行的馬車,就從詔獄里面出來了。
“不錯,那就是林無度一行乘坐的馬車,繼續(xù)監(jiān)視!”
要去南疆,靠步行需要很長的時間。
林無度選擇了一輛普通的馬車。
這種馬車詔獄里有很多,外表看上去是普通車輛,內(nèi)里卻是囚車。走在路上,能讓外人不知道在押運犯人。
林無度看中的,是這種馬車結(jié)構(gòu)堅實,不會輕易被沖擊損壞。
但詔獄里面,一直有了東廠的內(nèi)應(yīng)。在分給林無度的馬車外篷的隱蔽位置上,做了常人很難發(fā)現(xiàn)的記號。
這樣林無度一行駛出詔獄,立刻就進(jìn)入了東廠的監(jiān)視下。
“跟上去!”
東廠高手,立刻全體出動!
這次要殺沈鏈,東廠動用的全是先天武者!
求的就是萬無一失。
帶隊的楊班頭,更是不知道炮制過多少血案,手里人命已經(jīng)超過幾千條了。
眼看林無度的馬車出了城門,由一個蒙著臉的車夫,慢慢向城外駛了出去。
“他走的是南門?!?p> 楊班頭嘿嘿一笑。
南門,道路是最寬敞的。人也最多,算是東廠比較難下手的地方。
“看來這個林百戶,是不愿意跟我們合作啊?!?p> 林無度一定是覺得走南城出去的路,能讓東廠不好下手。而只要他露出不愿方便東廠的意思,那待會東廠的人動手時也不會放過他!
楊班頭嘴角勾起笑容。
東廠這樣殺人,已經(jīng)過了幾百年了。太炎所有道路上,哪里方便動手,他們最是清楚。
馬車出了南門,悠悠轉(zhuǎn)轉(zhuǎn)走了二十多里路。
走到一處拐角處,忽然從林中有一群羊闖了出來,擋住了馬車的去向。
“快走開!”
蒙面車夫一臉緊張,拉下了面巾大罵。
在羊群身后,有一個駝背老翁拄著拐杖,一瘸一拐走了出來。
“急什么!敢碾老子的羊,有你的好看!”
這個老頭,看起來是個脾氣不太好的農(nóng)家翁。
車夫見狀松了一口氣。
這就是他的死期!
駝背老翁神色不變,隨手將手里的拐杖一擲。
拐杖如落葉飛去,像戳紙一樣貫穿了車夫,然后從車?yán)锎┝顺鰜恚?p> “死!”
放羊老翁忽然間神色猙獰,一躍跳上了馬車,用手就把馬車外篷撕了開來。
詔獄馬車,外篷可擋弓箭!在亂箭之下,也能保證里面的犯人不死。
但放羊老翁有先天境界,毫不費力就把馬車撕了開來。
里面,空無一人!
放羊翁神色一變,又一腳踏碎了車底,一拳打穿了車頂。
馬車上下,也同樣沒有藏人!
“死了嗎???”
周圍的東廠高手陸續(xù)躍出,全都是貌不驚人的樣子。
一出來,就在附近草叢中,還有馬車上下用刀劍戳了一遍。
放羊翁冷哼:“別看了,整輛車就只有車夫一個人!”
眾高手把車夫拉過來一看,不像是錦衣衛(wèi)的樣子。
楊班頭發(fā)現(xiàn)情況有異,也火急火燎跑了出來。
“這是我們的線人!”
那個被貫穿胸口而死的車夫,竟然就是詔獄的獄卒,還是東廠在詔獄里的內(nèi)應(yīng)!
東廠平時對情報的管理極嚴(yán),線人和內(nèi)應(yīng)的身份,只有楊班頭這種役長才有可能知道。
其他高手不會知道,甚至知道了也不在乎。
“事情暴露了!”
楊班頭氣得一腳跺碎了地上的磚石。
林無度識破了他們的計劃!
按這進(jìn)度,林無度等人已經(jīng)走出幾十里路了!自己就算要追,都沒有可能追上了!
“飛鴿傳書!快拿鴿子來!”
楊班頭回過神來,還是覺得難以置信。
東廠線人的身份,都是絕密情報。
連自己手下這些高手番子,都一樣不能過問。
林無度還是錦衣衛(wèi)的百戶,怎么可能知道這些!
楊班頭萬萬想不到,林無度何止知道東廠的內(nèi)應(yīng)。
公主交給他的計劃書,上面的內(nèi)容全是由曹化雨這個督主親自擬定的。
林無度現(xiàn)在知道的東廠機密,比在場所有人加起來還多。
他甚至能把東廠的資源收為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