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你就是我最大的噩夢。
哪怕,她曾經(jīng)的確親手殺死了他——這個食人的惡魔,卻依舊改變不了這一點。
就在白糖的恐懼如潮水般涌上來時,沈鏡突然停下所有的動作,深深吸了一口氣,埋首靠在她纖細的肩窩處,一動不動。
他的呼吸很輕,氣息卻很重,一點一點地將白糖用力包裹。
變態(tài)莫名發(fā)狂,又莫名收手,未免殃及池魚,白糖自然也不敢動。
雖然不知道變態(tài)是怎么進入白家的勢力范圍,但她總覺得,今天晚上的沈鏡似乎跟以往不太一樣。
說不清是什么感覺,就是……很像他以前發(fā)病時的狀態(tài)。
大概是受過什么刺激。
以前沈鏡每次精神崩潰,歇斯底里地想要掐死她時,也跟現(xiàn)在一模一樣。
對于死亡的恐懼,讓白糖再不敢亂動。
沈鏡卻突然移動位置,自己躺在狹小的床鋪上,卻將白糖安置在自己胸前,這才撫著她的發(fā)絲,嗓音沙啞地問道:“做噩夢了?”
白糖想說,你就是我最大的噩夢。
然而,面對一個情緒隨時可能崩潰的神經(jīng)病,她最后還是壓下了所有心思,忍著恐懼,臉頰貼在男人的身前,低低地嗯了一聲。
“……睡吧?!鄙蜱R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輕聲細語吐出這兩個字,然后再不肯開口。
但他的一只手緊緊壓在白糖的腰上,另一只手則是輕輕地拍著她的肩膀,以一種輕柔的姿勢,沉默的安慰。
沈鏡這個舉動超出了白糖的承受范圍。
她愣了好一會兒,還是不敢輕舉妄動。
以往沈鏡對她總是又愛又恨。
沈鏡這個人是一個矛盾的個體。
大概因為病入膏肓,又權(quán)勢驚人,他的情緒總是大開大合。
他愛一個人,便恨不得把整個世界都給她。
他若是恨她,又會將所有殘忍加諸于她一個人身上。
哪怕白糖在沈鏡身邊時得到了整個世界,卻從來不曾得到過他的溫柔。
沈鏡這樣一個變態(tài),向來不知情為何物。
白糖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殺人如麻的變態(tài),也會有如此溫柔的時刻。
縱使如何不可思議,事情還是就這樣發(fā)生了,沒有任何預(yù)兆。
這么說其實也不對。
要說預(yù)兆,仔細找找的話,還是能找到一些的。
比如,以前總愛折磨她,并以此為樂的變態(tài),這一次除了幾個失控的吻,似乎并沒有打算動手動腳。
重生一世的沈鏡完全就是一個正人君子的模樣。
輕描淡寫的幾個吻,并不足以概括他的殘忍。
可白糖還是很害怕。
她怕這是沈鏡的另一種報復(fù)手段。
兩世為人,白糖依然不知道四大變態(tài)跟白家到底有何恩怨,以至于讓他們血洗了她全家,還因此將她囚禁在身邊,甚至連死了都要追著她,至死不休。
也許是噩夢帶來的后遺癥,白糖緊繃的神經(jīng)很快到達崩潰的臨界點。
睡意幾乎在一瞬間襲來。
在沈鏡溫柔的拍哄下,她很快陷入沉睡。
甚至,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還要睡得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