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平白成了天才
安全員張平見馬不凡問得蹊蹺,答得也很奇怪,心想這家伙莫不是在青田山里吃了什么致人神經(jīng)紊亂的毒草了吧?
這么一想,再看馬不凡的神情,便斷定道:肯定是了,這種事情又不是沒發(fā)生過。
于是對他說道:“你現(xiàn)在住在什么地方?”
馬不凡道:“住在木石村……”
“木石村?”張云暗自沉吟,“木石村,可不曾聽過。但既是在青田山來,不管是歷練也好,還是為了奇珍異寶來的也好,總是住在這青田區(qū)的……想想……”
要說這青田山周邊的城鎮(zhèn)鄉(xiāng)村,他張云可知道得一清二楚,但思來想去就是沒一個村莊叫木石村的。
看了馬不凡一眼,“你先跟我到安全室去…誒,你還有其他朋友么?”張云問。
“沒有,就我一人。你們安全室在哪里呀?”
“離這兒不遠(yuǎn)……”
馬不凡看了看路燈的燈光,感覺和之前的不太一樣。至于不一樣在哪里,卻又說不上來。
“你在這里跟誰說話……喲,這不是在那半山腰睡覺的肯德基半仙么?”這時從夜市那邊走來一個人,也是安全員。
“你認(rèn)識我?”馬不凡雖說聽到“睡半仙”三個字,心里不禁啞然。
因為他知道自己就是在那涼亭上睡了一覺后,醒來這個世界似乎不一樣了。
不過聽這人說話似乎見過他。心想這人或許知道是怎么回事兒?
“其實是不認(rèn)識,只不過下午我們上山巡邏的時候,看到你在北山半山腰的涼亭里睡著了。看來道友這次到青田山收獲不小呀,要不然也不會在那涼亭上睡得那樣安穩(wěn)自在了?!?p> 這左一個道友,右一句“修行”,如果還不明白,那就是傻子了。
“你過來,我有話說……這位道友暫且留下……”
這時,張云將后來的那個叫王平的拉到一邊,只見他附在王平耳邊嘀嘀咕咕,一邊用眼覷向馬不凡所在的地方。
馬不凡看著兩人,也聽不清說些什么。想走,但考慮到這事情沒頭沒尾,有些拿不定主意。
只聽那王平不時冒出只言片語。
“有這事兒?”
“……”
“怎么會這樣?”
“……”
“這也是有的……”
……
過了不到兩分鐘,這兩人似乎已經(jīng)商量完了。于是雙雙走向馬不凡。
王平道:“請問你的身份證帶在身上了嗎?”
“帶著的。怎么,你們安全員也有權(quán)力查別人的身份證么?”馬不凡不想拿出身份證來給他們查看,因為他覺得只有執(zhí)法人員才有資格檢查。
王平道:“我們這也是例行檢查。而且這里的安全檢查員,是有權(quán)力查看入境人員信息的。而且我剛才聽這位同事說,你似乎已經(jīng)忘記了某些事情?這樣,如果你將身份證交與我們,我們會為你提供幫助……”
這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就說他是個失憶的人。
“我忘記了某些事情?不,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我沒有失憶,只是……”
“那我問你,你是哪里人?畢業(yè)于那所異能大學(xué)?”王平問。
“是哪里人我當(dāng)然知道,可是你說畢業(yè)于哪所異能大學(xué)?不好意思,我沒上過大學(xué)…而且我記得中國好像也沒什么異能大學(xué)吧…”
兩人相視一眼,還是王平問:“不管你上沒上過大學(xué),那你回答你是哪里人吧?”
“我是四川巴中人……”
“四川巴中人?你確定?”王平似乎覺得這家伙如果不是失憶,那么就是在撒謊。
“對呀!我確定……”
張云、王平兩人默契地對視一眼,王平點了點頭,確認(rèn)剛才張云所說的情況確實屬實。
眼前這個修行人已經(jīng)神志不清了??墒强此臉幼?,又不像。
王平不禁想,難道這家伙是被妖魔附身了?只因我們兩個道行淺,不能看透?
看來,想要知道眼前的是人還是鬼,只能將他帶到安全室去了。
“道友,你恐怕是記錯了。在華夏國可沒有四川,只有川江省。而且根本就沒有巴中這么個地方……我看你還是早些拿出身份證,我們要核對信息。如果你確實中毒了,或者是受傷了,我們在第一時間送你到就近的專業(yè)診治因邪祟傷害的醫(yī)院進(jìn)行治療……”
“我中毒?…邪祟?…什么亂七八糟的,簡直越說越離譜…我懷疑我…”馬不凡突然停住,心想這事兒也離譜。
如果說自己穿越過來的,會不會被人當(dāng)成神經(jīng)病送進(jìn)精神病院?
想想還是算了。
可是看這兩人,如果今天不說出個一二三,他們恐怕不會讓自己離開。
穿越的事實已經(jīng)是很明顯了!但是,要怎么解釋呢?
頓時,馬不凡一個頭兩個大。
因為這個時候,他已經(jīng)完全將那段遇到一個年輕人的惡夢遺忘。
也就是說,在之前那個世界的青田山遇到的那個神經(jīng)病的場景已經(jīng)從他的記憶中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抹去。
但是他卻毫無知覺。
馬不凡也想搞清楚這之中到底出了什么問題,思來想去還是順從他們。
于是不再堅持。他從褲子口袋里拿出錢包,將那張身份證拿出來看也不看就遞給王平。
“馬不凡……”
馬不凡點頭,“是我…”。
“今年十八歲……”
“嗯!十八歲?不,不,你看錯了,我今年已經(jīng)二十七歲了。”
“沒有呀,你這身份證上寫的就是十八歲……”王平將身份證遞到他眼前。
“咦,這……怎么……可能?”除了名字、性別、和照片與他一模一樣外,其他的身份信息與之前的已經(jīng)完全不一樣了。
現(xiàn)今身份證信息如下:
姓名:馬不凡
民族:華族
出生:萬元1996年2月8日
住址:川江省海臨市林古鎮(zhèn)里封村馬家寨
按理說,穿越到異世,既然是身穿,那么隨身攜帶的物品,應(yīng)該不會變的??墒乾F(xiàn)在,這是怎么回事?
但是馬不凡似乎不太關(guān)心這些。
先前只是覺得應(yīng)該是穿越了,可是現(xiàn)在這些東西已經(jīng)實實在在證實他確實穿越了。
并且,在馬不凡的認(rèn)知里,穿越要么就是死后魂穿,但是從未見過哪本小說里有寫過身穿的?
因此,他認(rèn)為自己已經(jīng)死了。
在確定自己穿越后,頓時雙眼一紅,兩行熱淚如泉涌般流了出來。
常言說得好,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怎么好端端地就哭了?有什么問題說出來,看看能不能解決。不能解決的,可以找我們領(lǐng)導(dǎo)……”
兩人見他莫名其妙哭起來,都有些不知所措,也有些疑惑。
馬不凡擦眼抹淚道:“你們知道什么?如今我已經(jīng)是個孤魂野鬼了……”
他以為自己在青田山睡了一覺,就死了。
“這活得好好的,怎么就咒自己死了呢?”王平道。
“你們是不知道,我現(xiàn)在是鳩占鵲巢,借尸還魂……”想到父母遠(yuǎn)在前世,馬不凡心里就如刀割一般。
家里雖然還有一個弟弟,死了自己也不至于斷了馬家的香火,可是終究是父母的兒子。未能在家里盡孝一天,就身死他鄉(xiāng),實在慚愧。
最要緊的是,自己年紀(jì)輕輕,女朋友也沒談過一個,臨死了還是一個處男。
要是知道自己死得這么快,還不如到紅燈區(qū)花點錢找個小姐開開葷,也強過臨了還是個處男了。
“我的命好苦……二十七歲了,還沒老婆…連那啥都沒享受過…”越想越覺得虧得慌。
當(dāng)他想起支付寶里還有一萬五千塊錢,微信里也有三千塊,心里就越發(fā)難過了。
“這可便宜了兩個姓馬的了…啊啊…”想起自己辛辛苦苦掙來的錢打了水漂,簡直就像死了爹媽那樣難過。
這可難為了王平和張云兩個安全員。
聽他哭哭啼啼,也不甚清楚。問了幾遍,這家伙只管一邊哭一邊數(shù)落,什么“命苦”,又說什么“馬云、馬化騰”,簡直就是莫名其妙。
王平從口袋里一包紙巾遞給他,隨后又掏出一個機器,將馬不凡手里的身份證抽來放在上面。
“喲,這道友還是個已經(jīng)失蹤了好幾年的天才呀?你看……”
兩個人看到機器屏幕上顯示出來的信息。
“馬不凡,京都大學(xué)保送生……”
“天才,別哭了……”張云拍了拍馬不凡的肩膀,“這么一個異能天才,有什么坎是過不去的呢?就算有過不去的,背后還有爹媽。就算爹媽不能解決,不是還有國家?guī)湍銚窝???p> “我都已經(jīng)死了,你們居然哭都不讓人哭了…還要取笑我沒文化…”
兩人見他哭得不能自己,你說東,他說西。再三勸不住后只能一邊一個架著他回到安全室。
兩人將他故意扶在門口站了一會,見那門上的降妖劍沒有反應(yīng),而且這馬不凡還是哭哭啼啼。便知道這家伙不是什么魍魎,也沒有被不干凈的東西附身。
將他扶進(jìn)去扔在一把椅子上后兩人離開順帶關(guān)上門,去報告情況,同時留個空間讓他一個人安靜安靜。
當(dāng)馬不凡覺得哭夠了時,頂著兩個腫得像桃兒似的雙眼,看了看這間房。
除了幾把椅子外,就只有一張長條形的桌子,桌子左邊的墻壁上掛著一把寶劍,寶劍的劍鞘上鑲嵌著七顆閃閃發(fā)光的紅寶石。
“媽哎,這他娘的是誰,竟然這樣有錢……”他吸溜著鼻涕,走了過去,小心翼翼地看了看。
想摸摸,又怕人瞅見。只得雙手叉腰在心里琢磨了這寶劍的主人是個什么樣的暴發(fā)富。
他心想,這寶石肯定是在網(wǎng)上買的。要不然怎么會將這樣貴重的東西放在這里,而不是找個保險柜藏好?
但轉(zhuǎn)念又想,雖說我不懂寶石,但這光澤這樣好看,想來不是真的,恐怕也價值不菲。
看了半天,覺得也沒什么看頭。
心想,自己一覺醒來就到了異世。這到了異世還不知道是個什么結(jié)果?
說實話,之前他也曾經(jīng)幻想過穿越重生。
心里盤算,覺得自己已經(jīng)到了這異世,少不了也像小說里男主角一樣,一定要做一番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業(yè)來。然后就是珠玉環(huán)繞,嬌妻美妾傍身。伸手就是玉液瓊漿,躺下就是錦帳香棉。
要不然回了原來的世界,和人吹牛說自己穿越過,人家問起穿越到底做了什么大事。
到時候再編,恐怕很難自圓其說。
男人其實要的很簡單,無非是事業(yè)有成,美女繞身,僅此而已。
房間后墻上,掛著一副地圖。
地圖正中間龍飛鳳舞寫著一行大字。
因為知識有限,馬不凡一個字兒也認(rèn)不得。
“睜眼瞎”,他是第一回感覺到。
好在地圖上的有些字還是認(rèn)識。
“練亞省…風(fēng)巴縣…”馬不凡只撿認(rèn)識的字念出聲,遇到不認(rèn)識的,心里就來一句“去你媽的,老子不認(rèn)識……”
真是書到用時方恨少。
桌子上整整齊齊放著好幾個杯子。
“穿越了……”看到一面鏡子,他走了過去。
鏡子里,還是那個他。連衣服,發(fā)型,鞋子都不曾變。
摸了摸臉,又對著鏡子做了個鬼臉,滿臉的不相信。
這種事情怎么會出現(xiàn)在自己身上?
“肯定是看小說看多了……要不然怎么會有這樣的事情發(fā)生呢?”
“人們不常說,夢中有夢,說不定現(xiàn)在還在做夢?!?p> “哎,這可真是迷糊了。做夢哪有這樣真實的?”
他實在想不明白,這事兒也無法明白。除非送他來的人,重新出現(xiàn),然后告訴他。否則,像他這樣一個凡人腦袋,就是再來三個,也無濟(jì)于事。
俗話說得好,解鈴還須系鈴人。
這系鈴人一日不出,這身穿的事情就一日不能水落石出。且不管系鈴人的事情。
我們說馬不凡,這身穿的事情發(fā)生在他身上,可是一件天大的奇事兒。
要是有人一本正經(jīng)地說自己穿越了,是個正常的人懷疑他不是腦子有病,就是精神不正常。
身份證放在桌子上,他拿了起來放回錢包。又想到支付軟件里的錢,心想既然相貌、發(fā)型、衣服不變,說不定這錢還在呢?
拿出手機。
翻來翻去也沒有看到支付軟件的身影。
就在這時,外面響起了雜七雜八的腳步聲。
“如果真是他,你們兩人是立功了……”
“吱呀”一聲,門開了。進(jìn)來一群人,其中兩個就是將他帶來的安全員,為首的那個不認(rèn)識。其他人也不認(rèn)識。
眾人看著他,他看著眾人。
“你好,你就是失蹤了三年的天才馬不凡?”為首的人笑著,伸出手來。
馬不凡趕緊伸出手,與那人握了握。
“對,我就是馬不凡?!?p> “三年前,只在電視中看到過你。那時候就覺得你就驚為天人,現(xiàn)在看到真人,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呀!”這話完全就是客套。
但是聽在馬不凡耳里媽驚訝又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
只因這人,一看就是個領(lǐng)導(dǎo)模樣。而且長得十分高大威猛,且一表人才。
被這樣的人夸贊,怎能讓他不高興?
但是他也不太相信。
馬不凡斜眼看了看剛才照過的鏡子,心想,我怎么就沒覺得自己驚為天人?難道是看眼花了?或者我自己有眼無珠,沒有看出自己的魅力所在?
平時,馬不凡說起話來滔滔不絕。可是今天,確實說不太出來。
一是初來乍到,還不知道這個世界的規(guī)矩是什么?
二是,雖說這些人看著很友善,而且說話也謙遜,但始終頂著別人的名頭。
既然是頂著別人的名頭,那么為人處事還是小心謹(jǐn)慎些為好。
這領(lǐng)導(dǎo)見他不似先前在電視里那樣自信滿滿,能說會道,反而有些畏畏縮縮。便以為他是在青田山深處受到了傷害,也不以為意。
“這是我們李隊長……”王平見他反應(yīng)遲鈍,提醒道。
“說了半天,我還沒作自我介紹呢。我叫李山,畢業(yè)于西交降妖大學(xué)。聽我的兩個下屬說,你身體不適?”
馬不凡看了那兩人,搖頭說道:“也沒什么,只是突然接受不了眼前的事實?!?p> 李山道:“沒關(guān)系,這種事情也不是什么大事兒……”顯然,這李隊長誤解了馬不凡的意思,還以為他是因為失憶造成了困擾。哪里曉得他是因為突然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有些惶惑不安罷了。
“張云,王平,這京都大學(xué)的天才是你們找到的,那明天就由你兩送他到歐陽真人那兒看看……”
這時馬不凡才知道那兩個安全員一個叫張云,一個叫王平。
李山回頭對馬不凡道:“你也不用太有壓力,這歐陽真人是我們青田山最好的修行者。其法力高強,醫(yī)道也高明。凡是疑難雜癥,經(jīng)他的手后,都會手到擒來,藥到病除……”
馬不凡看著這一個個充滿現(xiàn)代氣息的面孔,嘴里說著“修行、修道”的話來,很難相信這個世界居然是個修行的世界。
“真人?這個真人是在醫(yī)院里工作?”
真人不是在深山老林里修道嗎,怎么到這塵世堂而皇之當(dāng)起了醫(yī)生?真是奇奇怪怪,不明不白了。
“對,他是病理專家。同時也是一個降妖伏魔的高人……”李山道。
“對了,你原來不是失蹤在梁河文山嗎?怎么會出現(xiàn)在我們青田山的呢?”李山不解地問。
“這……我也不知道了……”
本來想說出自己來自另外一個世界,但他又怕這些人將自己當(dāng)成怪物,或者當(dāng)作一個神經(jīng)病關(guān)起來,那時候就得不償失了。
再說了,就算說出實情這些人也未必相信。
看來只有既來之則安之了。以后的事情,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