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少爺坐在旁邊,也沒有去看象棋,自己暫時還沒看懂,沒好意思問,盡管也很有興趣。
正好就聽見李岳說要自己妹妹叫哥哥這件事情,被嚇了一跳,連忙走上前,摸了一下李岳的額頭,溫度正常,奇怪道:“你這是怎么了?溫度沒問題啊,怎么亂說胡話呢?”
“我沒事兒,你們怎么跟見鬼了一樣?”李岳無奈推開高少爺?shù)氖?,你們一個個的,我不要錢就那么難理解嗎?
高小姐錯愕點頭道:“沒錯,真見鬼了,李岳,你怎么會不要錢呢?”
李岳也有些不好意思了,總不能說,高小姐長得跟自己妹妹一樣吧,只好隨口說道:“你們管我做什么?詩詞還要不要了?不要我就懶得說了?!?p> “要要要,哥哥,你就幫我寫吧!”高小姐連忙改口喊了一聲哥哥。
聽見這一聲哥哥,李岳聯(lián)想到高小姐的容顏,立馬就想到了前世自己的妹妹,眼眶一紅,差點就落淚,還好他連忙穩(wěn)住情緒,轉(zhuǎn)身強作鎮(zhèn)定道:“趙姑娘,麻煩你拿紙筆,幫我寫一下?!?p> 趙雨容、高小姐跟高少爺三個人都看見了李岳表情變化,全都相當(dāng)意外,沒有想到,平常看上去視財如命的李岳,為何會被一聲哥哥而感動得快要哭了呢?
高少爺很疑惑,自己每天都要聽妹妹喊那么多聲哥哥,怎么就沒有一點感覺呢?
不光是高少爺,就連趙雨容都愣住了,自己東家雖然看上去奇思妙想很多,經(jīng)常大大咧咧的樣子,偶爾也會看見他坐在河邊不知道在想什么,呆呆望著天空,一臉的悲戚。
這一聲哥哥,可能真的引出了東家的什么情緒吧,聽見了李岳催促的聲音,趙雨容終于回過神來了,連忙點頭,跑到后院拿出來了紙筆,擺放在桌上,準(zhǔn)備記錄一下。
此時李岳已經(jīng)從房間里面出來了,手里面居然拿著一根冒煙的東西,還往嘴里塞著,時不時吐出一陣煙霧。
這是旱煙嗎?趙雨容有些奇怪,自己見過旱煙,可是沒有見過這種東西啊,高少爺更是相當(dāng)好奇,問道:“李岳,這是什么好吃的?還有嗎?給我嘗嘗?!?p> “你受不了的,你會抽旱煙嗎?”李岳搖搖頭,反問一句。
旱煙?高少爺想起當(dāng)初自己也嘗試過,那種恐怖的感覺,連連搖頭道:“不會抽,那玩意兒太臭了,嗆死人。”
“那么這個東西你也接受不了,行了,趙姑娘,我現(xiàn)在要開始說了?!?p> 李岳仔細(xì)想了一下,既然是自己妹妹的要求,那就選出二十首比較好的。
“趙姑娘,辛苦了,第一首《靜夜思》,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xiāng)?!?p> 等到趙姑娘寫完之后,李岳跟著就說出來了第二首,“第二首,《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fēng),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欄玉砌應(yīng)猶在,只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p> 秦子畫原本正在專心下象棋,忽然聽見了李岳念詩的聲音,跟李思說了一聲,先去聽聽李岳念詩。
可是這一去,整個人都被吸引了,要說一個人偶爾寫出一首好詩是絕對沒問題,但是你要是說,一口氣連寫那么多,那就有些扯淡了,前兩日的《水調(diào)歌頭》已經(jīng)是讓整個洛城為之震驚,要是現(xiàn)在又有那么多好詩詞出現(xiàn),怕是全天下的讀書人都不敢寫詩了。
當(dāng)時陸平安稱贊李岳為詩圣,還可能有人有所微言,但是現(xiàn)在秦子畫心中只剩下一個念頭,那就是,李岳豈止是詩圣,絕對是天上文曲星下飯,不然為何會有此等詩才呢?
趙雨容一口氣寫了七八首,手都快要寫酸了,她放下筆,揉了揉手腕,正好這個時候,秦子畫走上前,微笑道:“姑娘,剩下來的就交于在下?!?p> 李岳見狀,贊賞地點點頭,好歹你也是洛城第一才子,看見人家姑娘寫的那么辛苦,還知道上前幫忙,不錯,不錯。
“好,趙姑娘你就好好休息一下,下面是第九首,名字叫做《天凈沙·秋思》,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fēng)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p> “好!好一句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秦子畫忍不住稱贊一聲,這一句當(dāng)真好!
趙雨容整個人臉上掛滿了崇拜,她知道李大哥會寫詩,并且也聽過世子他們說李岳很會寫詩,但是這還是第一次見李岳現(xiàn)場寫詩。
寫一首也就算了,這已經(jīng)一口氣寫了九首詩詞,并且每一首都擁有不同的意境,而且全都是上上之選,李大哥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明明寫字都那么難看,為何還能夠?qū)懗鲞@樣優(yōu)美的詩詞呢?趙雨容很疑惑。
李思站在旁邊,用一種看怪物的眼神看著李岳。
……
……
“最后一首了,累死我了,就用這一首吧,《如夢令·昨夜雨疏風(fēng)驟》,昨夜雨疏風(fēng)驟,濃睡不消殘酒,試問卷簾人,卻道海棠依舊。知否,知否,應(yīng)是綠肥紅瘦。”
李岳長舒一口氣,喝完了碗里冰水,一下子說了二十首詩詞,別說,還當(dāng)真有些累了,讓他想起了以前在學(xué)校背書感覺。
秦子畫終于寫完了最后一個字,臉上卻帶著一絲疑惑,“李兄,這最后一首,是不是……”
“怎么了?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嗎?”李岳最后一首,用上了李清照阿姨的一首詞。
不為別的,主要是李岳比較喜歡最后一句,知否知否,應(yīng)是綠肥紅瘦。
趙雨容也仔細(xì)品鑒一下,有些為難開口道:“這首詩詞若是女子所寫,沒有一絲問題,可是李大哥,這首詩詞跟您之前的比起來,完全就是兩種風(fēng)格?!?p> “人是多變的,你們別太大驚小怪了?!崩钤酪矝]有一點不好意思,畢竟全都是抄寫下來的,面不改色忽悠。
高小姐收起了自己的震驚,寶貝一樣拿著這些詩詞看著,不管是哪一首拿出來都是名動李國的好詩詞,現(xiàn)在一下子有二十首在自己手里面,看徐姐姐還有什么好說的,李岳就是那么厲害,寫詩都遠(yuǎn)超一般人。
不知不覺之中,高小姐似乎已經(jīng)認(rèn)定李岳不管做什么,都是很厲害的,好像所有的問題都沒有辦法難住李岳。
“李兄,不知道可否借一些宣紙,子畫想要重新抄錄一遍,好拿回去學(xué)習(xí)?!鼻刈赢嫭F(xiàn)在只想全都抄下來,然后好好學(xué)習(xí)一下。
李岳點點頭,對著趙雨容說道:“去給秦兄那紙來?!?p> 趙雨容點點頭,跑到后院去拿紙了,秦子畫還沒有來得及感謝,只聽見李岳接著說道:“對了,我這邊的紙張比較便宜,一張只需要八文錢,這么多詩詞應(yīng)該要三張,你給我二十文就好了,我給你打個折。”
所有人面色一僵,旋即又恢復(fù)正常,好像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了,那個視財如命的李岳,他回來了。
……
……
翌日,沈府。
徐芷煙用過午膳就來到沈府,這一次高小姐派人傳話,讓她來沈府,好像是說李岳寫出來了二十首。
這才幾天,李岳就寫出來了?別是亂寫的吧,徐芷煙才不相信,誰能一口氣寫出幾十首好詩詞呢?,估計是高小姐不懂品鑒好壞,才會說寫完了。
她們一般聚會,都會選在沈府,主要是沈小姐身體不好,大家都相當(dāng)有默契選擇她家,加上沈府確實豪華,去那邊也沒啥問題。
來到沈小姐的閣樓,發(fā)現(xiàn)高小姐還沒有來,沈小姐坐在桌前喝著冰鎮(zhèn)酸梅湯,徐芷煙看見了,也湊上來喝了一碗。
“妹子,高妹妹說那李岳已經(jīng)寫完了二十首,你怎么看?”徐芷煙喝了一口,長舒一口氣,舒服通透。
沈小姐想了一下,笑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想想李公子那個人,不管是酸梅湯或者是蚊香,都是極好之物,這二十首,應(yīng)該是難不住吧。”
徐芷煙嗤之以鼻,“我覺得應(yīng)該是說大話,你也會寫詩,一首好詩哪里是隨便就能夠?qū)懗鰜淼哪??你想想看那一首水調(diào)歌頭,已經(jīng)是絕頂,哪里會連著寫二十首呢?”
好像徐姐姐說的也有那么一點道理,沈小姐也不在意,只是微微一笑,寫與不寫,都不是什么問題,反正都是二百兩銀子,對于沈小姐來說,還真不叫事兒。
每個月爹爹都會給五百兩銀子,說是女孩子家家的胭脂水粉都要買一買,可惜沈小姐平日用不上這些,久而久之,存下不少錢財,這二百兩銀子,都根本不叫事兒。
要是這話讓李岳聽見了整個人都會不好了,自己每天累死累月,一個月也就是一百多兩銀子,你們倒好,一個月零花錢就是幾百兩銀子,你這是在炫富,沒錯,妥妥的炫富。
高小姐終于在兩個人聊天之中出現(xiàn)了,氣喘吁吁跑過來,手里面還拿著一個布袋子,看樣子里面好像裝著很大的東西。
“你來就來,帶什么東西?那么大?!毙燔茻熡行┖闷妫咝〗銥楹螘е敲炊鄸|西呢?
“這個是一個叫做象棋的東西,我告訴你們,可有意思了?!备咝〗阋荒槆N瑟,坐在她們面前。
打開布袋子,將里面的棋盤拿出來,然后拿出棋子,一個一個擺放好,從懷里掏出一張紙。
“這個是象棋口訣,你們看看,很簡單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