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歲看著眉眸神情如此相像的她,忍不住抬步向下走去。
婉婉正準備回到酒樓等待車夫和雙兒,走到酒樓門口,看見樓上走下來一位渾身充滿煞氣的人物,臉上戴著銀色的面具也擋不住那一份邪氣!
“是他”!婉婉心想“是這個面具男,該死的,那天一聲不吭的就走了,還害我放了那么多的豬肝,第二天被娘親嘮叨了好久”!婉婉在心里絮叨著。
只見周邊的客人,店小二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婉婉心想肯定是我惹不起的人物。戴著面具也仍舊擋不住那份邪氣。
“大膽,還不讓開,敢擋我們九千歲的路”!正在婉婉思緒翻飛的時候,一位略顯娘氣,身穿黑色飛魚服的衛(wèi)兵怒叫到!
婉婉驚了一下,跟九千歲對視一眼,匆忙別開了眼睛!心道:“原來他就是九千歲”。隨即趕緊讓開,好讓九歲出門!婉婉不知,正在她抬步上樓的時候,那一雙邪氣犀利的眼睛也在盯著她看。
婉婉回到座位上,半天才緩過神,拍了拍自己白嫩嫩的小臉,嘴里嘟囔道:“原來他就是東廠督主,那我豈不是救了個大魔頭?算了,還是不能讓他知道我的情況,否則,他肯定非把我當成妖怪抽筋扒皮給研究了,還是不要跟這號人物扯上關(guān)系啊”。
婉婉正在蹙著眉思索著,而出了酒樓大門的人也沒有閑著,九千歲道:“阿大”?!盃敗?。一個黑衣人突然現(xiàn)身,如果不是九千歲身上的戾氣和威嚴太重,周遭的百姓不敢抬頭,一定會以為自己眼花了。九千歲道:“去查”。
惜字如金,如果不是阿大跟了九千歲這么多年,一定不知道九千歲這兩個去查,查的什么。
正是因為阿大了解,才驚住了。心里腹誹道:“千年老鐵樹要開花了?查人家一個姑娘?稀奇”!
同樣,九千歲也了解阿大,一看他那個表情,就知道他在想入非非。一個眼刀甩過去,阿大終于回神了,道:“是,爺”。隨即閃身消失。
婉婉還在樓上想著九千歲這些年掌權(quán)期間民間傳播的事,真真是心狠手辣,冷酷無情啊,心道:“自己怎么就這么巧救了這個大魔頭”。疑惑時,忍不住伸手揉揉鼻子,揉三下,捏兩下鼻頭。
“小姐,您看雙兒都買了些什么”?雙兒興奮的聲音傳來,打斷了婉婉的胡思亂想。只見雙兒兩只手都提著點心盒子,小臉因為走快的緣故,顯得紅撲撲的,嘴角邊還有些點心屑子。婉婉忍不住笑了出來!掏出帕子,擦了擦雙兒的嘴角,笑到:“貪吃包”!
雙兒被婉婉說的臉蛋更似紅了幾分,不好意思的放下手中的點心盒子,羞澀道:“小姐,又在取笑人家”!
婉婉噗嗤一聲,忍不住大笑了起來,隨后,摸了摸雙兒的小腦袋,道:“累了吧,可盡興了?回府吧”!
“好的,小姐,車夫已經(jīng)在樓下等著了”。婉婉上了馬車,晃晃悠悠的回到了府里。
提著雙兒買的點心,先來到了老夫人的敬慈院!打開簾子,婉婉立即道:“祖母,您看婉婉給您帶什么回來了”?
老夫人欣慰的對旁邊坐著的江氏和二姨娘道:“看我們婉婉多孝順啊,出去逛一會兒還想著我這老婆子”!又對婉婉道:“快來坐著祖母身邊來”!
婉婉剛坐下,就聽見那江氏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語氣響起:“是啊,老夫人,大小姐多孝順啊,還能出去玩,不像我們媚兒,可憐見的,還在禁足呢”!
“閉嘴,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老夫人怒道。江氏不服氣的閉上了嘴,但是臉上寫滿了“我不服”!老夫人懶得再理這個拎不清的。
婉婉瞟了一眼江氏,心道:“這就沉不住氣了?真真是個蠢的,原身居然敗在了這種人手里,看我怎么跟她慢慢的玩”。
婉婉正要想說點高興的哄老夫人開心開心,就見一個丫鬟打起簾子,對老夫人道:“老夫人,國公爺來了”?!翱欤?,還不快請國公爺進來”,老夫人匆忙道。誰都不如自己的兒子親吶。
婉婉只見打起的簾子后,走來一位身穿官服,頭戴白玉冠,身材高大,一臉英氣的男人,眉眼間與婉婉也是有頗多相似。
只見,江氏那一雙眼睛似是黏在了走近的男人身上,婉婉不用想就知道,這肯定就是她那便宜爹,國公府的主人。端看江氏的神情,就跟犯了花癡一樣,這還不是春天,就感覺江氏已經(jīng)春潮澎湃了。
“兒子給娘請安,這幾日兒子忙著朝中的事沒能來給娘請安,是兒子的不是”。這位國公爺?shù)馈@戏蛉擞H自抬起他道:“跟自己親娘還這么見外”!“禮不可廢”。國公爺又道。
老夫人深知這個兒子面上最是一板一眼了,隨即轉(zhuǎn)話道:“兒啊,你看這可是誰?”老夫人指著婉婉道。
國公爺順著老夫人手指的方向看向禮婉婉,道:“這?”
老夫人看國公那驚疑的樣子,也不忍再逗弄他,道:“這是你的大女兒,上官婉婉??!”
“婉婉?她怎么出來了?她不是意識不清關(guān)在房間里面嗎?”國公爺驚呼道。
婉婉心里腹誹道:“看,這就是這座府邸的人情,這么多年對意識不清的女兒不聞不問,連自己的女兒長什么樣子都不知道,再富貴又有什么用,真是好生沒有意思呢。”
“婉婉,還不快給你爹行個禮?!崩戏蛉藢χ裢竦馈?p> “爹,女兒婉婉給爹請安。”對著驚疑的國公大人行了一禮道。
老夫人樂滋滋的拉著婉婉的手,對著國公道:“現(xiàn)下婉婉已經(jīng)大好了,當?shù)钠鹞覀儑笮〗懔恕保?p> “什么時候的事?”國公爺蹙著眉問道,仿佛對這個女兒清醒過來也沒有什么開心可言。
“就這兩天的事,看你一直在忙著朝廷的事,沒敢讓人去打擾你?!崩戏蛉诉€沉浸在自己的歡樂中說道。
只見國公大人對著婉婉道:“清醒便好,多到你祖母這里來學學規(guī)矩,別出門丟我國公府的臉”!
婉婉心里嗤笑道:“什么玩意兒啊,這普兒擺的,幸虧你不是我親爹,要不真是能再氣死一遍”。
江氏看國公爺對婉婉的態(tài)度,心放了一半放進了肚子里,心道:“就算你清醒過來又怎樣?還能代替了我媚兒在國公爺這里的寵愛,我能弄死了你的娘,弄傻了你,就不怕你,什么還能有我枕頭風厲害了?”
江氏見狀立即道:“老爺,大小姐清醒后可不得了了,要做自己的主呢,還在跟老夫人說要把自己的親事退掉呢!”江氏不給婉婉開口的機會,又接著道:“按照妾身說,那哪行啊,父母之命,哪是做子女的能干涉的,就算靜安侯的門第低,配不上我們國公府,那也不能讓別人知道我們國公府的大小姐清醒之后,就過河拆橋,要奔著高枝兒去呢!這可讓外人怎么議論我們國公府,我們國公府的百年清譽可不能毀在大小姐手里啊”!
江氏這一頂大帽子扣下來,讓婉婉氣結(jié)。
江氏又道:“我們國公府還有其他未定親的女兒呢,不能因為靜安侯府的門第,就讓其他的姐兒們遭受到非議”!
所謂打蛇打七寸,江氏這話直捅國公大人的心窩,本來國公大人還覺得他國公府的大小姐清醒了,那靜安侯府著實配不上,但是現(xiàn)在經(jīng)江氏這樣一說,醍醐灌頂,心道:“不能因為一樁婚事毀了我國公府的其他女兒,本來圣上都有意打壓這些百年士族們,還想著讓媚兒嫁到某位皇子府去,萬一有幸為皇上生下皇孫,他日,皇子一旦即位,他的外孫那可是真正的龍子了。那可繼續(xù)保國公府的富貴榮華,我不能讓國公府在我手上衰敗下去,那我百年之后有何顏面去見列祖列宗。”
江氏就是因為太了解這位國公大人了,所以才斷了婉婉的后路“想越過我的媚兒去,門都沒有,我的媚兒以后可是要做娘娘的?!苯弦芟氲馈?p> “此事以后不要再提,既然好了就安心在家備嫁,五個月后老老實實上你的花轎”。國公大人嚴肅道。
“是,爹?!蓖裢竦馈?p> 婉婉在心里怒罵江氏一萬遍。恨不能殺了靜安侯府解了心頭之恨,江氏還串掇著自己嫁過去,還是自己大意了!退婚的事得好好想個萬全之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