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哥，你也不看看幾點了，你再晚點來，商店都要關(guān)門了吧?。?！”
“我的錯我的錯，我今天有點忙，現(xiàn)在在往你們那里趕?！?p> Showline公司今天和蘋果達(dá)成協(xié)議，牛宇一作為技術(shù)部門的負(fù)責(zé)人，自然需要在現(xiàn)場。
而且，蘋果方面也傳過來了一些前期的技術(shù)資料，牛宇一也需要和團(tuán)隊做一下前期準(zhǔn)備。
所以，明明約好了帶著牛靜一去明洞，但不可避免的，因為工作問題，牛宇一遲到了。
現(xiàn)在牛宇一就在一邊打著電話一邊驅(qū)車朝S.M公司趕。
“丫頭，晚上吃過飯了么？”
“哥，我們要減肥啊，所以只吃了一點點。悄悄告訴你哦，我還餓著呢~”
“那，我再悄悄請你吃點什么？”
“嗯……雖然很有誘惑力，但不行的，哥，我再吃的話，鏡頭里面就不好看了?！?p> “哪會啊，我們靜一怎么樣都好看?！?p> “嘿嘿~”
“對了，我查過了，明洞的商店關(guān)門很晚，我們肯定來得及的?！?p> “哦，那哥你開車慢點，注意安全?！?p> “好?！?p> 轉(zhuǎn)過街角，再有兩個路口，牛宇一就要到S.M公司了。
“丫頭，過馬路。我就不掉頭了，這樣咱就能直接出發(fā)不用繞路?！?p> “好。對了哥，今天秀晶也和我們一起去。”
“秀晶？”
“就是我的隊友??！”
“哦哦，我知道，你昨天和我說過?！?p> “哥你真是的。”
“秀晶啊~~我們過一下馬路，我oppa在對面等我們?！?p> 話筒對面，牛靜一似乎在那邊招呼那個叫做秀晶的孩子，
“哥我和你說……秀晶，有車??！小心?。。?！”
不知怎么的，話筒里面?zhèn)鬟^來一聲牛靜一的大喊。
“砰——————”
一陣巨大的撞擊聲傳來，牛靜一一下子沒有了聲響，剩下的只有嘈雜驚慌的人聲。
“歐尼?。。?！”
話筒里傳來陌生女孩恐慌的呼喊。
莫名的，牛宇一只感到骨子里一片發(fā)寒，渾身汗毛倒豎。
他不由對著手機大聲吼道，“靜一？靜一！?。≡趺戳?？你說話！！”
這時候，一個陌生女孩聲音從話筒那邊傳了過來。
“oppa！歐尼??！歐尼她！她流了好多血！！oppa你快來啊??！”
血？
什么血？
誰流血了？
靜一？
靜一流血了？
靜一為什么流血了？
牛宇一的大腦一片空白。
“我馬上就到?。?！”
……
醫(yī)院里。
“先生，手術(shù)室外人是不能進(jìn)入的。”
“醫(yī)生，救救她。求你了，救救她，救救她?！?p> “先生，我們會努力的?！?p> 看著眼前穿著大褂的醫(yī)生轉(zhuǎn)身疾步走進(jìn)手術(shù)室，牛宇一好似失去了全身的力氣一般，栽倒在了手術(shù)室外等候的椅子上。
剛才的一幕幕，依然在牛宇一眼前不斷浮現(xiàn)。
……
馬路中央，人群中間，牛靜一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血跡沾濕了小丫頭的臉龐，在那血色的映襯下，牛靜一的臉色是牛宇一從沒有見過的蒼白。
旁邊似乎有一個小丫頭在那不斷哭喊？
不知道。
牛宇一只是機械的和警察表明身份，機械的跟著醫(yī)生上了救護(hù)車。
他的腦子一片空白。
……
“oppa？”
‘誰？這是誰在叫我？’
“oppa，我，我是鄭秀晶?！?p> ‘哦，是鄭秀晶啊，鄭秀晶是誰？’
那個小丫頭哽咽的說著：“oppa，都是我不好，歐尼叫我過馬路，明明是紅燈，車應(yīng)該停下的，可是突然一輛車就沖過來了。我聽著音樂沒有注意到，靜一歐尼，歐尼她推開我，才會被車撞到的，都是我不好……”
‘是么？都是因為要過馬路才會這樣么？結(jié)果是因為自己么？’
“啪——”
牛宇一狠狠給了自己一個巴掌，他的臉馬上就紅腫了起來。
“oppa？”
那個叫鄭秀晶的小丫頭似乎被嚇著了。
她不明白為什么這個男人會突然扇自己。
牛宇一喃喃道：“沒事，沒事。她會好的，靜一一定會好的?！?p> 卻也不知道說給誰聽。
……
“醫(yī)生，靜一她怎么樣？”
“手臂和腿骨骨裂。很幸運，沒有內(nèi)出血，內(nèi)臟也都沒有什么損傷。其他都是一些外傷，已經(jīng)處理好了。但腦部還需要更進(jìn)一步的檢查?！?p> “是么，人還在，這就好，這就好。”
……
很幸運，檢查結(jié)果顯示，牛靜一昏迷只是因為腦震蕩。
現(xiàn)在的傷勢只要好好休養(yǎng)，并不會留些什么后遺癥。
……
一間單人病房內(nèi)，牛靜一依然沒有清醒，但一只手臂和兩只腿都打了厚厚的石膏。
那個平日里像是一只大鵝一般囂張的人兒啊，此時卻只能柔弱的躺在這里，精致的小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牛宇一整理了一下牛靜一那有些凌亂的劉海，就像是在對待什么易碎品一般，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小心翼翼的味道。
“秀晶，你回去吧?！?p> 轉(zhuǎn)過頭，牛宇一對依然等在那里的鄭秀晶說道。
“??？oppa，我沒事的?！?p> “你今天也受到了驚嚇，回去吧，好好休息?！?p> “oppa，我不用……”
“我說，你，回去吧！”
鄭秀晶本來還想留下看護(hù)，但看到面前男人那有些麻木的神情，以及藏在眼下那一絲的不耐與暴躁，鄭秀晶表示想留在這里的話語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小丫頭只是紅著眼眶，朝牛宇一深深地鞠了一個躬，隨后便跑了出去。
……
病房里又只剩下了兩個人，牛宇一就這么凝視著牛靜一的小臉，給她掖好了被角。
……
“努娜，警察局那邊是什么情況？”
“酒駕，男人姓裴，從大邱來首爾，說是因為業(yè)務(wù)。今天和朋友聚餐，喝多了?！?p> “努娜，能請您幫我個忙么？”
“說吧?！?p> “努娜，我不要賠償，不接受和解，我要他進(jìn)監(jiān)獄，能判多重判多重?！?p> “……好，律師會努力的?！?p> “謝謝你，努娜?！?p> “靜一醒了記得和我說一聲?！?p> “好?！?p> ……
不知過去了多久。
“嗯……”
“靜一？你醒了？”
“唔，哥？”
“嗯，哥在?！?p> “哥，我好疼啊。”
“來，靜一，這是藥，吃了就不疼了。”
“嗯。”
牛靜一乖乖咽下藥片，隨后緩緩躺下。
過了一會兒，疼痛感消去，小丫頭睜著大大的眼睛打量著這有些陌生的環(huán)境。
“哥，我在哪？”
“醫(yī)院?！?p> “醫(yī)院？我記得最后是，嗯，來了一輛車，速度很快，秀晶沒注意，我把她推開了，唔，接著我就飛起來了，然后，然后，我就不記得了……”
“你受傷了?！?p> “??？受傷了？哦，我說怎么感覺怪怪的，左手用不上力氣呢，嘿嘿~”
“你還笑……”
“哥，我怎么有點暈暈的?。俊?p> “腦震蕩，正常的，過一會兒就好了。”
“哦，哥，我怎么腿也用不上力氣啊。”
“全包的石膏。”
“?。繑嗔?？”
“胳臂和腿沒斷，只是骨頭裂了?！?p> “啊，還好還好，嘿嘿?！?p> “你還有有心思笑？”
“哎，哥，我在慶幸啊，幸好只是骨裂，沒有斷嘛。應(yīng)該好的會快一些，要不然我的出道不就受影響了么，我努力了這么久呢?！?p> “……”
牛宇一一下子不知道該怎么和牛靜一說。
“哥，你不說話是什么意思？”
“沒，抓緊時間好好養(yǎng)傷?！?p> “嗯~”
“哥，你臉怎么紅了??？怎么像個手掌印啊。哥，誰打你了么？告訴我，我去教訓(xùn)他！?。 ?p> “我自己打的，沒事，好好休息。”
“哎，哥，你干嘛打自己?。俊?p> “嗯，和別人做游戲輸了？”
“哦，那不奇怪，哥你老輸。
“嗯?！?p> “哥，疼么？”
“不疼。”
“哥你臉皮真厚啊?！?p> “嗯?！?p> ……
“哥，我今天的行為是不是很厲害，很大俠啊?！?p> “我們靜一最厲害了?！?p> “哼，我就知道~嘿嘿~”
……
“哥，我有點困了?！?p> “好好睡吧，我陪著你?！?p> “嗯，晚安，哥。”
“晚安?！?p> ======
“哎呀，秀晶不要哭啊，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么。”
牛靜一受傷住院的消息自然瞞不住眾人。
第二天，上門探望的人絡(luò)繹不絕。
“你看，我這骨頭不是沒有斷嘛。我的身體素質(zhì)好的呢。不用擔(dān)心不用擔(dān)心。你看，我這只手不是好的呢么。嘿嘿，我現(xiàn)在可以自己吃飯哦~”
“哎呀，西卡歐尼，不要這樣啊。這是應(yīng)該的啊，秀晶也是我妹妹?！?p> “啊，豬蹄，泰妍歐尼你真是太好了~~哼，我哥都不讓我吃這些，說什么要吃的清淡點。歐尼你幫我看看哥回來了沒，我先吃一口?！?p> “哎一股，帕尼啊，我不喜歡粉色啊，下次要買紅的啊紅的?！?p> “呀，李知恩，你不要拿來你喜歡的東西啊，我不喜歡薄荷巧克力??！”
“啊，宋茜姐姐，你來了啊。對了，姐姐，你們練習(xí)的視頻記得給我一份啊。哪怕現(xiàn)在不能動，但我還是可以在腦子里練習(xí)的嘛~”
Amber，崔真理，樸善英，姜澀琪……
……
看著牛靜一興高采烈的和她的小伙伴們嘰嘰喳喳討論著舞蹈動作，聊著對于出道后生活的期盼與愿景，說著明星之間的八卦，牛宇一只覺得，醫(yī)生的那些囑托在這一刻居然顯得如此殘酷。
……
“醫(yī)生，這只是骨裂啊?！?p> “骨裂和骨折是一樣的，我們的骨頭都需要足夠的時間才能夠長好。一般來說前兩個月不應(yīng)該有劇烈活動。初步的完全愈合要三個月。保守起見，要能夠自如活動需要半年的時間?！?p> “那，這孩子一個月以后就要出道了啊。”
“我只能表示遺憾了，為了不留下后遺癥，我建議不要勉強?！?p> “……是么，謝謝你了，醫(yī)生?！?p> ……
她們都走了。
牛宇一去給牛靜一買晚飯。
病房里，有些無聊的牛靜一用那只好著的手，不斷換著電視的頻道。
這個時候，走廊里傳來了護(hù)士們的討論聲。
“哎，這個病房里是誰啊，我看今天少女時代的人都來了。”
“聽說是S.M的練習(xí)生，還有一個月就出道了，結(jié)果被車撞了，骨裂?！?p> “??？這不是就出不了道了么？”
“是啊，骨裂愈合得最少三個月吧，這多可惜啊。”
“唉，想想努力了這么久的孩子……”
聲音漸漸遠(yuǎn)去。
病房內(nèi)，啪嗒一聲，遙控器掉到了地上。
……
“靜一啊，吃飯了。哎，怎么回事，干嘛拿被子蒙著頭??？”
牛宇一端著病號餐走了進(jìn)來，卻看到牛靜一躺在病床上，緊緊縮在被子里面。
把飯放到桌子上，牛宇一拉開被子，卻只見到一張哭的梨花帶雨的小臉。
“哎呦，我們靜一這是怎么了？”
牛宇一連忙拿了幾張餐巾紙，在那張小臉上輕輕擦拭著。
“哥，我，我聽見她們說，我要三個月才能好？”
“……”
“哥，你干嘛不說話??！”
“我……”
“哥你不許騙我??！”
“是，三個月只是最少的，為了以后不留下后遺癥，我們需要半年的時間，你才可以劇烈活動?！?p> “……哥，我是不是出不了道了？”
牛靜一的語氣很平緩，只不過那張小臉上，淚水卻是怎么都止不住，那有些絕望的眼神，讓牛宇一心都碎了。
“不會啊，我們靜一這么優(yōu)秀，等養(yǎng)好了傷，肯定能再出道的。”
“……嗯，哥，我能一個人待一會兒么？一會兒就好。飯放到這里就行，我會好好吃的?！?p> “好，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p> “好，哥?！?p> ……
牛宇一靠著墻坐在地上，聽著病房內(nèi)傳來的壓抑哭聲，默然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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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秀晶啊，你不用每天都來的，你看，我現(xiàn)在都可以下床了，我都可以自己上廁所了呢~”
“哎呀，不用道歉不用道歉。”
“你們的練習(xí)一定很辛苦吧。出道舞臺就在下周，你們可一定要連著我的份一起加油啊~”
“啊？沒有，我好著呢。你看澀琪不是還在嘛，下一次我肯定能和澀琪一起出道的。到時候你們就是前輩了，可不能欺負(fù)后輩?！?p> “哎哎哎哎，別哭啊，怎么剛說兩句又哭了，我沒有怨你啊。你看我們秀晶這么可愛的小姑娘，我只用這么點代價就救回來了，我多賺啊。”
“好了好了，快回去吧。好好休息才有精力好好練習(xí)啊?！?p> “哦，要注意安全啊，可不能像我這樣呢。”
“好了，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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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媽剛和我打完電話，問我出道的時間，她說會看首播的?！?p> “你還沒和媽說么？”
“沒有，我不知道怎么說。嗯，我怕媽罵我?！?p> “爸媽最疼你了，怎么會罵你？”
“我，嗯，我就是害怕……”
……
“哥，我最近常常在想，我如果當(dāng)時沒有沖出去就好了。要是躺在這里的是秀晶就好了。哪怕她死掉也沒有關(guān)系。哥，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牛宇一抱著牛靜一，輕輕在小丫頭的背上拍著，柔聲說道：
“一般人這么想是正常的啊，但我們靜一肯定不是真的這么想的?！?p> 牛靜一把頭埋在哥哥懷里，悶悶的聲音傳了出來。
“哥，你知道么，我真的慶幸是我躺在這，要不然就憑秀晶那丫頭的身體素質(zhì)，肯定就不止是我這樣的了?！?p> “嗯，我們靜一最好了?！?p> “哥？”
“怎么了？”
“下周，我們組合就要出道了呢……”
“嗯?！?p> “哥你上次問的組合名字現(xiàn)在有了哦，叫f(x)，函數(shù)哦?！?p> “是么？”
“今天秀晶給我看她們的練習(xí)視頻了?！?p> “嗯。”
“哥，我，我明明做的都是對的事，我明明救了別人，我明明沒有錯，我明明已經(jīng)在很努力的說服自己了?？墒菫槭裁?，為什么我的心里還是這么疼呢？我，我好不甘心啊！”
“我就在這。”
“五個人，哥，我的位置沒有了……”
“嗯。”
牛靜一沒有再說話，只是安靜地趴在自家哥哥懷里。
牛宇一緊緊抱著懷里的小人兒，輕輕哼唱著那首歌謠。
那首貫穿了她整個童年回憶的歌謠。
“彎彎的月亮下，有著一座橋。
搖啊搖，搖啊搖，搖到外婆橋。
外婆叫我好寶寶，寶寶樂得哈哈笑。
寶寶吃了甜甜的糕，從此不再傷心了……”
……
“哥，我不想再待在這里了，我們離開這好不好？”
“好，我們明天就出院?！?p> “哥，我也不想留在這個城市了?！?p> “想去哪？”
“不在韓國就好。”
“回家么？”
“不要，我也不想回家?！?p> “靜一啊，跟我去美國好不好？”
“……好?！?p> ……
“哥？”
“怎么了？”
“等我們?nèi)チ嗣绹?，就和爸爸媽媽說吧?！?p> “好?！?p> ======
ps這章剛開始寫真的難，情緒不到位，后面就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