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她順著那一絲氣息的指引,來到了長寧市隔壁廣黎市郊外的一座廢棄莊園,莊園旁有一座矮山,陸凌就站在山頂面無表情地注視著那座莊園。
空間一陣扭曲,一個通道出現(xiàn)在她身邊,她微微一愣,看著從里面走出來的兩人,無奈道:“你們不用來的,這是我跟魔女的私人恩怨?!?p> “你是我們的妹妹?!绷鹆?,“況且,塞尼跟魔女也有些私人恩怨?!?p> “好吧……”陸凌失笑。
她發(fā)現(xiàn),她喜歡上了這兩個來自阿爾繆家族的人。說真的,她從他們開始出現(xiàn)到現(xiàn)在,都沒有把自己當(dāng)做是阿爾繆家族的人,可是他們已經(jīng)將她當(dāng)成了阿爾繆的一份子……他們作為家族,真的讓她體會到了以前沒有過得感覺。
她的三兄弟因為有父母的牽制無法在家中給與她更多的幫助和陪伴,所以那時候即便被三兄弟關(guān)心著,實際上她是真的沒有體會過“家”的溫暖,但是琉璃和塞尼德的出現(xiàn)讓她感受到了這些……成為阿爾繆家族的一員,或許并不是什么壞事。
莊園的人偶房中,顧秋假裝著自己還是人偶的樣子,暗中觀察從房門進(jìn)來的零號,但見到零號走到了自己跟前,他很是迷茫地看向零號。
“主人醒了,我去帶你把人偶線補(bǔ)上。”零號出聲。雖然醒了,但是如今她做的只有補(bǔ)上人偶線這些簡單的事情,因為之前讓祭處于自動模式的消耗太大了,估摸著補(bǔ)完人偶線她又得睡著了。
顧秋裝作順從,跟著他出了人偶房。昨晚他清醒過來的時候就想逃出人偶房,但是發(fā)現(xiàn)人偶房被鎖死,他又不能強(qiáng)行突破引起太大動靜,所以干脆在房里坐著等待機(jī)會的出現(xiàn)。順便,回憶一下如今這具身體的使用方法,好方便自己逃出去。
畢竟之前使用這個身體的是“祭”,而且是在被操控的狀態(tài)下,他自己主觀上的使用還是沒有的。
這個機(jī)會跟他預(yù)想得差不多,那個女人果然會為了給自己補(bǔ)人偶線讓零號帶他出來,只要沒見到那個女人,他現(xiàn)在就有得是逃跑的機(jī)會。
無神的眼睛在一瞬注入了光芒,在來到一處可以通往出口的拐角口處,他迅速地朝著那個方向沖去,迅速地來到了房子的門口,剛想出去,就被一道空間壁擋了下來。他試圖奪取空間壁的控制權(quán),卻發(fā)現(xiàn)無法奪取……
“我早知道你的情況不對,就在主人醒來的時候第一時間操控了二號?!绷闾柍霈F(xiàn)在了他的背后,“我的能力是保持某樣死物的‘不變’,也就是說我在二號的空間里施加了不變的能力,你就算想搶奪控制權(quán),也會因為‘不變’,而失敗?!?p> 顧秋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大門,舉手投降。
他沒有破壞空間的能力,眼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如果強(qiáng)行跟零號和二號開戰(zhàn),吃虧的絕對是他,因為還有那個女人在控制他們,萬一那個女人開啟零號的自動模式,那他只有被繼續(xù)控制的命運(yùn)。
現(xiàn)在,或許去確認(rèn)那個女人的狀態(tài),比較好。
來到奇麗雅·沙羅的房間之內(nèi),顧秋看著站在角落的二號,以及站在陽臺門邊的三號和四號,內(nèi)心有些焦躁。三號和四號是一對雙胞胎,他們長得牛高馬大要不是因為臉好看也不會出現(xiàn)在她的身邊,一個能力是重力,一個能力是等價轉(zhuǎn)換,有他們兩個在這里,他根本無法逃出去。
“我聽零號說,你的人偶線斷了,祭?”魔女坐在床上,氣息有些虛弱。
顧秋看向她,堅定地說道:“我不是祭?!?p> “果然是人偶線斷了?!蹦焓謱λ辛苏?,“過來,我?guī)湍憬由希瑳]有人偶線,你會很難受的?!?p> 顧秋不動。
魔女見此,手指微微一彈。
三號抬手,用重力將顧秋控制住,并將其送到了魔女的身前。
魔女笑著揉著顧秋的頭發(fā),將床邊的新面具給顧秋戴上,不顧顧秋的反抗開始給他接上人偶線,并說道:“你啊,這么丑,就不要將面具摘下來了,過些日子我試著煉制一種藥,讓你的臉跟面具永遠(yuǎn)地黏在一起?!笨粗眢w的人偶線都接好了,她手指一松,三號的重力也消失了,她有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指,顧秋真的按照自己的手指活動了。
只不過,還差一個地方……
操控著顧秋更加靠近自己,魔女試圖將控制大腦的線重新接上,卻發(fā)現(xiàn)怎么都接不上,一貼上去就會被金色的火焰灼燒。
她這才想起那天陸凌滿身金色火焰,氣得往顧秋身上踹了一腳,咬牙切齒:“阿爾繆!阿爾繆!最麻煩的還是阿爾繆!那個該死的臭丫頭!”
“怎么?不是說要控制我的大腦嗎?”顧秋雖然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但是用自己的意識說話還是做得到的,畢竟現(xiàn)在的自己,大腦是自由的。
魔女看向顧秋,沉默了一會,對零號說:“拿凈刀過來,我要把他的頭砍下來,反正我只用他的身體部分,也能得到他的能力?!比鸁o法死亡,即便頭身分離也能活下來。
零號聽了,轉(zhuǎn)身出門去拿了。
見此,魔女從床上起來,走到了被自己踹到地上的顧秋身旁,蹲身,問:“那個死丫頭跟你是什么關(guān)系啊?她好像很緊張你的樣子……”
“死丫頭?”顧秋輕笑,“不認(rèn)識?!?p> “不認(rèn)識?”魔女伸手摸上了顧秋的頭發(fā)笑道,“沒關(guān)系,你不說沒關(guān)系,下次我就用你的身體去對付她,她肯定不愿意傷害你的身體的。”
“主人。”零號拿來了凈刀,遞交給了魔女。
魔女看了一眼手里發(fā)亮的黑色斷骨刀,一手按住了顧秋的腦袋,一邊安慰著:“不會痛的,一瞬間就能結(jié)束了,如果那個死丫頭來救你了,我還能將你的腦袋送給她當(dāng)餞別禮?!币坏┍粌舻稊喙牵徒^對沒有接回的可能性。
她的刀剛抬起,二號就發(fā)出了痛苦地低吼,整個房子在下一瞬間被虛無的黑色方塊吞噬,陸凌從天而降,燃著金色火焰的長槍插入地面,造成了地面的大量裂痕。
陸凌意念一動,金色的火焰變成火海將顧秋吞了進(jìn)去,她眼看向魔女,抬起長槍:“我來帶人回去了?!?p> “又是你!又是你!阿爾繆!又是你們!”魔女歇斯底里地叫喚道,“零號!”
但是零號并沒有回應(yīng)她,她轉(zhuǎn)頭看去,只見零號已經(jīng)被琉璃鎖在了空間里,而其他人偶被塞尼德用黑法術(shù)牽制住了。
“一號!你不能這樣!”魔女看向塞尼德,“你不能跟我作對!”
“是啊,我本來不想跟你作對,即便你毀了我跟我弟弟的人生和國家?!比岬吕溲劭粗溃暗前?,我本來就無法咽下這口氣你知道嗎?我的弟弟塞勒斯本來可以娶妻生子并成為古厄茲歷史上的一代明君,可是就因為你,成了泡影。他最喜歡的女孩等了他二十年,最終死在了新王的暴政之下?!?p> “那又怎樣!”
“‘那又怎樣’?你真以為這個世界是圍著你轉(zhuǎn)的?。磕憧瓷系娜司驮搶儆谀??”塞尼德嘲諷道,“你毀了可不止一個人的人生,你這輩子欠下的債,可多了。我都有些擔(dān)心你哪天真下地獄了,會因為債太多,受不了苦在地獄里哭鬧呢……啊抱歉我忘了,血族的死亡,靈魂連地獄都不會下,而是直接魂飛魄散?!?p> “一號!一號!你為什么……”
“你為什么還在問為什么?你是真的不明白還是假的不明白?”顧秋的聲音從火焰中傳出,他從火焰中走出,毫發(fā)無傷,但是身上的人偶線都斷干凈了,他扔掉了面具后轉(zhuǎn)頭看向那個白發(fā)的女孩,露出了燦爛的笑容:“謝謝你了,小凌?!彪m然氣質(zhì)變了,但是她還是她。
他認(rèn)識的她。
“顧秋……學(xué)長……”陸凌有些哽咽地喚出了對他的稱呼。
“糟了!小阿凌!零號要沖出去了!我果然不是三代的對手??!”琉璃驚呼了一聲,只見零號已經(jīng)沖了出來,朝陸凌的方向飛速沖來。
陸凌見此,一個瞬閃,來到零號身后,一記橫踢將零號提到了一邊,但是也就眨眼的功夫,零號已經(jīng)消失了。
魔女退到了一邊,陰著臉命令道:“零號,你知道該怎么做的。”
零號出現(xiàn)的下一瞬間,變成了一只白色的巨虎朝陸凌幾人撲來,那渾身帶著的雷痕光是湊到旁邊都會被電到無法動彈。
隨后,二號也從原地消失了,琉璃察覺到了空間的異動,上來就是一個空間將陸凌和顧秋兩人護(hù)了進(jìn)去,只見二號又是從黑霧中走出,周圍伴著空間的巨大扭曲。
如果剛才空間沒有護(hù)住陸凌和顧秋兩人,他們?nèi)我庖粋€人躲閃不及都會受重傷,要不就是被扭曲了胳膊,要不就是被扭曲了軀干的某位置。
“真不愧是你的兄弟,能力跟你的很像?!绷鹆Э戳艘谎凵砼缘娜岬?,“不過還是你的虛無比較麻煩,畢竟能扭曲又能吞噬的虛無,除了麥羅沒人敢硬剛?!?p> “所以我是不會拿來對付我自己的弟弟的……”塞尼德毫不猶豫地朝二號身邊扔了個虛無方塊,用同樣的扭曲性質(zhì)將對方的扭曲抵消了。
“這邊說著,邊打臉呢?”琉璃吐槽了一句。
“現(xiàn)在,他不是我弟弟?!比岬旅鏌o表情,“就算哪天他清醒過來了,該挨的揍,還得挨?!?p> “這大概就是塑料兄弟情了?!标懥杪犞说膶υ捇樱α艘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