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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晉衣冠

第一百七十七章 北方有佳人

大晉衣冠 大楚刀客 3341 2020-11-28 12:44:47

  “男子漢大丈夫有個三妻四妾很正常嘛,我大哥就有好幾房夫人,元子大哥這樣的大英雄,有幾個紅顏知己一點也不奇怪!”

  桓溫一聽,差點沒把湯藥噴出來,這姑娘心真大!

  正犯愁不知如何搭話,還好慕容恪大步走了進來,給桓溫化解了尷尬。

  “元子兄,怎么樣,好點了嗎?”

  “先別管我這人怎么樣,我要的那些馬怎么樣?”

  慕容恪笑看桓溫,心想難道馬比你還要重要嗎?

  “你放心吧,我這次回來就是告訴你馬的事,省得你天天派婉兒像個催命鬼一樣盯著我。我就納悶了,你給她灌了什么迷魂湯,盯著我好像盯著犯人一樣,把你的事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桓溫微笑著望向婉兒:“謝謝婉兒姑娘!”

  婉兒也害羞道:“二哥,你提這些干嘛,快說,馬的事怎么樣了?”

  慕容恪笑道:“你看,又來了,二哥沒有冤枉你吧。馬的事辦妥了,否則我哪敢回來見你們?”

  “真的?這么多馬,又長途跋涉,路上沒碰到趙人的游騎?”桓溫難以置信的問道。

  “當然有趙人的探子,不過我呀,使了個障眼法!”

  慕容恪現在還在得意自己的把戲,成功騙過了趙人。

  他從青州幾個部落籌集了兩千余匹馬,把賣給桓溫的一千匹良馬混入其中,裝作邊放牧邊練習騎射的樣子,到了蘭陵郡東南接近徐州的地方,劉言川派人已經提前在等候,夜半時,將戰(zhàn)馬悄悄趕回山寨。

  天明時,鮮卑人又將剩余的馬匹趕往兗州方向。同時,慕容恪又派騎兵把形跡可疑的趙人驅趕得遠遠的。

  趙人在十幾里開外,就是瞪破了眼睛,也只能遠遠看到一大群馬匹,分不清少了多少。

  桓溫大事辦妥,懸著的心放了下來,覺得精神振奮,時不我待,他想早日回山寨布置操演練兵事宜。

  當然,更重要的是,想知道木蘭現在究竟怎么樣了,沈勁到底見到她沒有?

  但是,慕容恪說了一句話,又讓他陷入谷底。

  “元子兄,前來趕馬的人托我捎信給你,你看!”

  桓溫接過信,是沈勁的,看完后,眼前一黑又昏了過去。

  瑯琊山上,云蒸霞蔚,碧霞宮里,余香裊繞,前來祈禱的香客在院內喧鬧。木蘭走進去一看,里面一個人也沒有。

  更奇怪的是,正午日頭當空,宮里面卻異常陰暗,似乎有什么東西遮住了陽光。

  她沒有察覺,在院內西北角的那扇小門前徘徊,等待著桓溫。

  這一切,被正在殿內藏著的滁州府官差看在眼里,他們手持弓箭,腰佩短刀,靜等桓溫進入羅網。

  院門“吱呀”一聲開了,沈勁走了進來,左顧右盼,喊道:“木蘭,木蘭?”

  而此時,官差一涌而出,奔向沈勁。沈勁轉身想要逃跑,院門又“啪”的一聲被關上了。

  情急之下,沈勁翻墻而走,可是,數支羽箭已射中其后背,沈勁從墻上跌落,官差轉身又撲向木蘭。

  危急關頭,那扇小門卻突然打開了,木蘭慌不擇路,快步逃了出去,剛走了兩三步,便跌入近在咫尺的百丈懸崖。

  “啊……”

  “木蘭?沈勁?……”

  桓溫騰的一下直挺挺坐了起來,滿頭大汗,身上的衣襟全然濕透,臉漲得通紅,胸口急劇起伏,喘著濃濃的粗氣。

  “元子大哥,你醒了,嚇死婉兒了!來,擦擦汗吧。衣服都濕透了,是不是做噩夢了?”

  婉兒心疼的拿著絹帕,幫桓溫不停的擦拭額頭上,還有臉上的汗珠。

  “沒事,我沒事,我自己來吧?!被笢劂墩艘粫?,突然又想起剛才暈倒前的情形,東翻西找。

  “別找了,在這呢?!?p>  婉兒將那張字條遞了過來,上面清晰的寫著:“小弟因故失約,未能前往杜家村,擇日會再去一趟,將功贖罪,望大哥見諒!沈勁啟。”

  桓溫托著腮,心潮起伏。

  婉兒問道:“沈勁就是那個沈大哥,木蘭是不是就是嫂夫人?”

  “木蘭?你怎么知道這個名字?”桓溫還不知發(fā)生了什么。

  “你呀,剛才暈了過去,睡了兩個多時辰,夢中一直不停的喊著這兩個字。如果不是嫂夫人,還有誰會讓你這么惦記呢?”

  “不行,我現在就要回去。”桓溫不管不顧,起身就要下床

  在婉兒的精心照料下,腳踝部的傷恢復得差不多了,稍稍還有些許疼痛。

  婉兒關切的勸道:“不可以!你的傷還沒有徹底痊愈,如果傷口開裂,要想完全恢復就更難了。”

  “不能再等了,他倆會有危險。去晚了,我會遺恨終生的。如果是那樣,腿腳是好了,心卻碎了,還有什么意思?”

  慕容姑娘緊緊拉著他,不讓他動彈,懇求道:“現在天色將晚,路上也不安全。如果實在要走,等天明再出發(fā),婉兒帶人護送你一程,好嗎?”

  桓溫瞧了瞧帳外的天色,頹然的躺下了。

  “不行,你不能去,太危險!說不定,石虎已經派人在前面埋伏。你想想,我們好不容易逃出臨漳,他們會善罷甘休嗎?我不同意!”

  不遠處,慕容婉兒的氈房里,傳出慕容恪嚴厲的聲音。

  “我一定要去,反正我都已經死了一回,是他救了我,哪怕再被趙人追殺,我也心甘情愿!”婉兒犟著嘴,不肯聽勸。

  慕容恪苦苦勸道:“我的傻妹妹,我倆逃出來,現在整個臨漳城估計全都轟動了。石虎父子一定會在皇帝面前進讒言,說是我們自己逃走的,以此推卸責任,栽贓鮮卑人?!?p>  “那又怎么樣?”

  “他們現在找不到我們的下落,會擔心父王找他們要人,而如果發(fā)現了你的行蹤,就會給父王扣上一個知情不報的罪名。你也知道,石虎一向和父王不和,對鮮卑人懷恨在心,他會乘機要挾父王的!”

  一提及父王的安危和鮮卑人的命運,婉兒不再作聲,只是默默的抽泣。她心有不甘,又不愿意累及全族人的安危。

  看妹妹傷心落寞的神情,慕容恪心又軟了!

  他兄弟三個,只有這么一個寶貝妹妹,平日疼愛的很,就連燕王都將其當做掌上明珠。犯再大的過錯,從來都不會呵斥半句。

  慕容婉兒抬起頭,淚目凄迷,慕容恪心又化了!

  “這樣吧,你就送一程,但只許到金鄉(xiāng),絕對不能進入蘭陵郡內,我會派人在你身后不遠處策應你,這下總該滿意了吧?”

  慕容婉兒破涕為笑,一下子跳了起來,抱著慕容恪又親又摟。

  “我就說嘛,二哥最疼我了,怎么會舍得欺負妹妹!”

  “喲,你抬舉二哥了,我哪敢欺負你?快松開,你已經是大姑娘了,怎么還耍小孩子脾氣?不過,二哥首先申明,這件事情今后不準告訴父王和大哥,否則,我少不了一頓責罰,興許還會挨鞭子?!?p>  初秋時節(jié)的北方,已經能感受到秋風的蒼勁。再過兩個月,就是秋高馬肥的時候,也是游牧民族暫停放牧,大舉攻戰(zhàn)的時機。

  史上,匈奴人都是乘著八九月份,駕著一身肥膘的戰(zhàn)馬,高舉著彎刀,背負著弓箭,奔向漢人的城池,燒殺擄掠,無惡不作。

  而漢人一般只有兩種選擇,要么被迫血戰(zhàn),要么被迫和親。

  直到英明神武的漢武帝橫空出世,挾文景之治幾十年的國力積累,又憑借衛(wèi)霍兩位良將的神勇,受盡屈辱后,不再一味被動防守,主動向匈奴發(fā)動了進攻。

  前后八次北伐,徹底將匈奴逐到漠北!

  石勒所在的民族就是匈奴的后裔分支,至今還秉承著這個征戰(zhàn)的傳統。他們好戰(zhàn),有時候不為搶掠,就是為戰(zhàn)而戰(zhàn),是根植于血液里的習慣。

  而鮮卑人是飽受匈奴人欺凌的東胡人的后裔,盡管不是匈奴人的對手,但做為北方的游牧民族,同樣具有這樣的特性。

  一大早,秋風還在整個草原上呼嘯,慕容恪就張羅著早飯,婉兒則在幫助桓溫收拾行囊,還有要換貼的膏藥。

  桓溫看著眼前為自己忙碌的兄妹倆,慕容恪的英俊要勝于自詡為俊朗的自己,而婉兒的芳容更勝木蘭一籌。

  他怎么也難以相信,有朝一日,他們也會胡刀彎弓殺向大晉!

  這段時間的相處,三個人結下了深情厚誼,如同兄妹手足,如同摯友良朋。

  桓溫默默望向他們,忽然產生一種奇妙的想法。

  他們是胡人,自己是漢人,以現在的情誼,雙方之間會廝殺嗎?

  絕不會!桓溫告訴自己。

  那胡虜和漢人為何心懷怨恨仇殺不斷?如果要追溯,可以追溯到遙遠的千年之前。

  實際上,那是民族間的仇殺!

  就個人而言,他們之間并無冤仇。你放你的馬,你養(yǎng)你的羊。我種我的田,我織我的布。井水不犯河水,風馬牛不相及,應該相安無事。

  但歷史的記載和眼前的現實,又時時刻刻在告訴桓溫,這是癡人說夢!

  “看,你的馭風馬來了!”婉兒把馬韁遞到桓溫手中。

  桓溫輕輕的撫摸著馬鼻子,他和它隔著薄薄的帳篷,分別了幾日?!榜S風,還記得我嗎?”

  桓溫親切地看著它,像是分別了多年的戰(zhàn)友一樣。

  “元子兄,你還不知道吧,你們從未分別過。婉兒每天在你熟睡時,都會牽著它來看你,每次它對你又嗅又舔,早就熟悉你的味道啦,今后它也就只認婉兒和你了!”

  桓溫凝眸望著婉兒,想不到這個姑娘,默默的為自己做了這么多,今日就要分別,心中還真有些說不出的滋味。

  “元子兄,后會有期!”

  “慕容公子,后會有期!”

  兩個男子緊緊相擁在一起。

  若干年后,他們倆一南一北,各自成為頂天立地的風云人物,上演著一幕幕悲情感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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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上,慕容恪號稱北國第一名將,勝過后起之秀蘭陵王,他和桓溫究竟會發(fā)生哪些摧人心肝的事情,期待您的關注,希望您投上一票,加個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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