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看這件錦繡佳華怎么樣?”鵲兒臉粉撲撲的歡悅道。
阮艾愛搖了搖頭,婉拒道:“你換別的試試看”
“這件呢?”
“太繁瑣”
“那這件呢?”
“太隆重”
......
鵲兒因不知阮艾愛喜好而忙得暈頭轉(zhuǎn)向的,樂在其中,她一目十行,層層篩選,最后,拿起一件素衣準備塞回梨花柜中,卻被阮艾愛叫停。
阮艾愛接過衣裳,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這件不錯,簡約素雅,適合本宮”
鵲兒凝眉,道:“那件是娘娘未出閣時穿的”
“無妨”
須臾之間,阮艾愛穿戴完整,來到大堂前。
一個下人慌慌張張跑進來,氣喘吁吁道:“娘娘,晴貴賓來了”
鵲兒替阮艾愛焦灼,欲說話探尋阮艾愛口風,躊躇道:“娘娘......”
“莫慌,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正好本宮把她上次欠的賬一并還清”
鳳棲宮的大門赤裸裸的,毫無忌憚的敞開,似要迎接貴客般。
阮艾愛坐在前廳,閉目養(yǎng)神,悠然品茗。耳邊聽到悉悉碎碎。想來是晴貴賓一干人等來了。
下人通報阮艾愛了,只聽見尖銳聲響起:“晴貴人到~~~”
晴貴賓風情萬種的一扭一扭的蹀躞而來,看著阮艾愛閑雅坐在正殿中央,又穿得一副窮酸樣,眉峰一挑,又有槽點奚落阮艾愛一番,開口嘲傲道:“呦,瞧這派頭,不知道的還以為哪里來的鄉(xiāng)下黃毛丫頭,自己幾斤幾兩,這鳳位是你能坐穩(wěn)的?”
燕兒膽怯的附和道:“如今她給娘娘提鞋都不陪”
見阮艾愛不似在冷宮時,那般心高氣傲,見她不怒不辯不爭,自顧埋頭飲茶,喜是以為說到她痛點,面色明媚起來,話鋒愈加得不留情面:“看看賢貴妃出身寒門,如今掌權,諧協(xié)后宮,和你比起,一個在天,一個在地里,簡直是云泥之別?!?p> 晴貴賓似想到什么,明媚之色又深了幾分,拿腔拿調(diào):“原以為你清心寡欲,沒想個也是心狠手辣的主,賢貴妃流產(chǎn),本小主還真歹謝謝皇后,讓我這還有爭一爭的地兒?!闭Z畢,轉(zhuǎn)頭對身旁的燕兒,一副好心腸模樣,熱切道:“燕兒,難得有時間跟你前主子敘敘舊,可有什么話好好跟她說說”,實則是想讓燕兒落井下石,讓阮艾愛難堪。
燕兒當下明白了晴貴賓的話意,也明白阮馥菊是什么性子的人,溫和、平靜且宅心仁厚,甚少對人苛刻指責。
摸準了,她不會反抗,就捏她的性子,抬眸準備惡語相向,顧慮瞅了眼鵲兒,見鵲兒瞪了她一眼,她也不懼之,想是有晴貴賓在場坐鎮(zhèn),自是不會出了差錯,隨即,開始她的溜須拍馬:“燕兒有福氣,遇到了再造之主,晴小主溫良淑德,樂善好施,圣眷不斷。燕兒似沾了小主福氣,平日里好事常連。像皇后此等烏糟自是和小主無法相提”。
鵲兒抑制不住狂風暴雨的怒火,氣得瑟瑟發(fā)抖,欲出手制止,卻只能呆在原地等候發(fā)令。
晴貴賓甚是滿意點頭,譏諷輕蔑:“冷宮走水,別以為本小主不知道是你搞得幺蛾子,就憑這點阿貓阿狗伎倆,復位?笑話,陛下從前待你冷若如霜,更何論現(xiàn)在。阮嶸大勢已去,還能如何?好好當一只麻雀吧,尚可還保全性命”
阮艾愛悠悠起身,冷睇她:“本宮是不是還要跟你這區(qū)區(qū)妾室說聲謝謝?”
聞此,晴貴賓睚眥變色,愜意之情頓時拉垮下來:“妾室?”
“難不成是正室不可?”
晴貴賓陰霾籠罩,無語凝噎:“你”
“你什么你,皇上未罷黜本宮,你倒是開始造次”阮艾愛移步到晴貴賓座椅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本主,你有何資格來訓斥本主”
“就憑本宮是皇后娘娘”一字一頓道,擲地有聲,不容置疑。
茶盞高舉,不由分說,熱花茶徑直倒撒在晴貴賓華美繁瑣的發(fā)髻,緩緩的。
茶漬格外扎眼且貼敷在晴貴賓發(fā)飾以及精致妝容。
猝不及防的回擊,晴貴賓騰的站起來,錯愕瞠目,隨之而來是滔天忿戾,咆怒道:“好你個阮馥菊”語畢,走近阮艾愛,伸手欲狠狠?掌。
鵲兒眼疾手快制住晴貴賓的手。
晴貴賓瞵睨鵲兒,猙獰道:“你個賤婢,竟敢造反本主,本主賜你死罪”欲反手甩鵲兒一大耳光,眨眼功夫,“啪”一聲響亮突兀的清脆聲,響至殿堂。
掌沒有落在鵲兒臉上,而是晴貴賓臉上。
“今日本宮代皇室列祖列宗教訓這個不懂規(guī)矩的賤妾”她神情莊重,傲睨一切,再次蓄力,卯足勁,又?在晴貴賓臉上,朱唇振振有詞:“不知尊卑”,“以下犯上”語落,第三掌,“倨傲無禮”第四掌,“多言去”第五掌,掌掌細數(shù)晴貴賓罪狀。掌密密麻麻落下,打得晴貴已無招架之力。
晴貴賓不堪其力,步步后腿,踉蹌一步,摔倒在地,捂著發(fā)痛漲紅的臉頰,三分雨淚七分銜恨,仍氣勢不可輸?shù)牡芍畎瑦?,咄咄:“你敢打我,好,很好,燕兒,給本小主打回去,今天勢必血債血償,要你好看”
燕兒見勢不妙,疾步救場,被鵲兒幾招拳腳功夫外加一個勾腿,摔了個狗啃泥,軟趴趴癱在地上。
主仆二人均狼狽倒地,晴貴賓因此更加急了,急喚:“燕兒,燕兒,快快給本小主重重打回去”
燕兒膽怯的望著鵲兒,她自知不敵鵲兒,無奈耳邊催促聲不斷響起,只好硬著頭皮正面與之交鋒。自然鵲兒以武功之優(yōu),三下五除二她又再次被撂倒,同時臉上也掛了幾道彩。
晴貴賓心一狠,面容霎時變得猙獰,已不顧形象禮儀,飛身撲過去,一擊似蓄雷霆之力,要與阮艾愛玉石俱焚。奈何晴貴賓動作笨拙,阮艾愛一個貓身,輕巧躲過晴貴賓攻擊,晴貴賓撲了個空,轉(zhuǎn)身再次襲來。
迅速解決手中事,鵲兒飛步趕來,抵在阮艾愛身前,擺出打斗姿勢,隨時準備出手。
阮艾愛對殿外門口侍衛(wèi)呼喝:“來人,將這等加害本宮的歹人趕出去鳳棲宮”
帶刀侍衛(wèi)抬首,小心翼翼地來回掃視兩位主兒,顯然不想得罪眼前二位,面露難色,道:“這......”
阮艾愛察覺侍衛(wèi)顧慮,身形板正,厲色冷言:“還不趕緊將晴貴賓若干人等攆出去,莫不是傷了本宮,好給皇上交代?”
晴貴賓惱于對阮艾愛無可奈何,只好忍氣吞聲,羞憤的盯著阮艾愛,她的不甘,不恥,似乎能以冷箭形式射死阮艾愛千萬次。
侍衛(wèi)礙于阮艾愛的行風派頭,見晴貴人等人狼狽至極,心里有個一二,自是趨利避害,冒著得罪晴貴賓的風險,遵從道:“是,皇后娘娘”。遂,臉無情轉(zhuǎn)向晴貴賓,無奈道:“娘娘,多有得罪”
晴貴賓一干人等被趕了出去。
臨走之際,晴貴賓剜了眼阮艾愛,咬牙切齒道:“你給我等著,哼,本小主絕不會善罷甘休,定要你加倍償還”,隨后悻悻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