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掛掉電話,王曉云沒再說話。
就這樣靜靜的坐著,輕撫著紀青翩那如絲般的長發(fā)。
她多希望這一刻能就此永遠的持續(xù)下去,讓時間就停留在現(xiàn)在,慢慢的流逝,直至生命的終點。
紀青翩貼在王曉云的胸口,聽著她平靜的心跳問道:
“曉云,你怨我嗎?”
王曉云努力將自己從那不切實際的幻想中拉回,看著眼前這個讓她即心愛、又心疼的人:
“我怨。
我怨你的不辭而別;
我怨你的有眼無珠;
我怨你讓我牽掛了七年?!?p> 聽完這番話,紀青翩的眼眶已被淚水占領(lǐng)。
“其實我根本就沒準備來成都,只是迫于林家的壓力,我也身不由己?!?p> 紀青翩緩緩道來,將自己這七年的心路歷程合盤托出。
聽完她的述說,王曉云將她抱的更緊了:
“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你留下吧,我可以放棄現(xiàn)在的一切,陪你去做所有你想做的事,盡情的享受每一天,直到老去。”
紀青翩在她的懷里努力的點著頭,不能自已的嗚咽著。
她不明白,明明同是女人,卻不知為何,王曉云的懷抱能給自己有種強烈的安全感。能讓內(nèi)心得到一種莫名的溫暖與平靜。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嘈雜聲。
“找不到斧子,用這個吧?!?p> 原來猴子讓八哥的手下去找斧子,想拿來劈門??伤麄儗け榱藵M天星都沒找到,最后拎來了兩個滅火器。
“你們再去找找看,有沒有什么趁手的工具。這兩個我們先將就用著?!焙镒臃愿赖?。
隨著“嗙,嗙………………”的聲音,房門也一下一下的震動起來。
劉帥警覺的退后了兩步:
“曉云,他們要砸門了?!?p> 王曉云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最終將眼睛落在了茶幾上的兩個話筒上。
“劉帥,你過來,拿上這兩個手榴彈,等會兒你就等著打地鼠吧?!?p> 劉帥心領(lǐng)神會的一笑,拿上兩個話筒就站到了門邊等候地鼠的的冒頭。
房門在承受了滅火器十幾下的重砸后,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好幾條手指寬的裂縫。
“有戲,再加把勁,繼續(xù)砸。”
林森興奮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
終于在兩下重擊后,房門被砸出了一個大洞。
劉帥迅速閃到門角,準備給他來個迎頭痛擊。
但并沒有人將頭伸進來,而是拿著滅火器對著洞口一陣亂噴,白色的粉塵迅速彌漫在整個房間。
劉帥被嗆的無法呼吸,從頭到腳一身雪白,活脫一個喜馬拉雅山的大雪怪。他狼狽的翻滾到廁所邊:
“曉云,快到這里來?!?p> 王曉云和紀青翩也跟著一起躲進了廁所。
外面的人群猖狂的吶喊著:“噴,繼續(xù)噴,嗆死他們?!?p> 直至噴完了四個干粉滅火器,他們又開始繼續(xù)砸門。
劉帥聽到再次響起了砸門聲,迫不及待的開門想出去查看情況,廁所的門剛開至一拳寬的縫,他就被撲面而來的粉塵嗆的連連干咳。
這被困在廁所里出不去,外面的門隨時都有可能被砸開,三個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王曉云心說:這下可好,要是讓他們沖近來,連甕中的王八都做不成了,我們這三人成了廁所里的烏龜了。
“劉帥,你趕快把衣服脫了,用水打濕捂住口鼻,我們不能坐以待斃。”
劉帥連忙照做,他剛走出廁所就透過灰蒙蒙的粉塵看到一個身影正背對著房門在拉另一個人進來。
“不好。”劉帥一個箭步就往前沖。由于地面被粉塵覆蓋,他穿的又是一雙皮鞋,毫無防滑可言。剛邁出第一步就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門邊的人立刻發(fā)覺了身后的動靜,急忙松開拉人的雙手就朝劉帥沖來。
劉帥剛從地上爬起,身子還沒站穩(wěn),對方的拳頭就已朝他的臉部襲來,躲是來不及了,他掄起手里的話筒砸向?qū)Ψ降哪X瓜。
在拳頭擊中劉帥臉部的同時,話筒也砸中了對方的腦袋。劉帥再次倒地,他單手撐地,搖晃了兩下頭,又勉強站了起來,對方卻趴在地上毫無反應(yīng)。不過他手里的話筒已經(jīng)腦袋和身體分了家。
沒等他細想,又一個身影朝他撲了過來,兩人隨即扭打在一起,在地上翻滾成一團。
廁所里的王曉云聽著外面的聲音愈發(fā)擔(dān)憂,她囑咐紀青翩:
“我沒叫你,你千萬別出來?!?p> 說完,淋濕外套,捂住口鼻走出了廁所。包間里的粉塵已經(jīng)下沉了一大半,對人的視線已基本沒有影響。
王曉云看到劉帥正和人扭打在一起,她正走過去準備幫忙,房門那邊又爬進來一個人。她只有先撇下劉帥,隨手抓了一個乒乓拍大小的煙灰缸就朝剛爬進來的那人走去。
“找死?!?p> 話完缸到,那人剛走兩步,就被拍倒在地。
她看向房門,又有一個人在往里鉆,半個身子已經(jīng)進到房里。她想過去,但地上太滑,又不敢走快。
“嘿,哥們,別急,慢慢來,我等你?!?p> 那人兩手撐著門洞,一抬頭就看見了王曉云手里的大煙灰缸,他擠出一臉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不好意思,打擾了,打擾了。”
趕忙左右挪動身體,邊往后退,邊喊道:
“別推啦,別推啦,快把我拉出來?!?p> 王曉云懶得搭理他,轉(zhuǎn)身就去幫劉帥。
劉帥由于有傷在身,又加上被粉塵嗆的不輕,氣力明顯不足。
兩人在地上四腳纏繞,對方一手抓著劉帥的右手,一手掐著劉帥的脖子。劉帥則將左手的手指叉進了他的鼻孔。
雙方誰也不能制服對方,但誰也不肯放手,就這么僵持著。
王曉云走到兩個雪白的腦袋邊,在對方的耳邊用煙灰缸敲了兩下地面。那家伙看到這么碩大的一個玻璃器皿,剛剛眼里的死不認輸立馬轉(zhuǎn)變?yōu)榉獾那箴垺?p> 他乖乖的松開了手腳,劉帥嫌棄的抽出手指,在他的衣服上擦了又擦。
“姐,怎么處理他?
我看把他打暈算了?!?p> 王曉云把煙灰缸遞給了劉帥:“你來,我怕弄臟了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