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
第二場斗法,隨著鐘聲宣告結(jié)束。
田立仁以十分微弱的優(yōu)勢,獲得此次斗法勝利。
他躺倒在擂臺上,渾身上下傷痕加起來將近百道之多,看起來就跟血人一樣。
然而,這還僅僅只是肉眼可見的外傷,從其嘴角溢出的黑色血線來看,明顯內(nèi)傷也十分嚴重。
但,即便是如此,被抬下場的時候,他還是露出如釋重負般的笑容。
這讓秦昊不禁感嘆,底層修煉者想要上升之艱難。
世家子弟,無論是從修煉資源的供給,還是所能接觸功法之高深,都遠非草根修煉者可比。
可以說草根修煉者想要出頭,唯有拿命去拼,去博!
然而,絕大多數(shù)情況下,即便是豁出性命,往往也不見得能比得上。
此時,絡(luò)腮胡子再次上到擂臺,朗聲宣布道:“第二場斗法,田立仁獲勝,請持有叁號令牌者上場就位?!?p> “師父!”南宮若拉住秦昊衣袖,無比嚴肅道:“如果大不過,那就提前下場認輸,咱們大不了不入妙音山!”
這番話的確是南宮若肺腑之言,她從一開始,就沒想過加入妙音山。
所以,對于她而言,即便是入不了妙音山,那也沒什么值得可惜。
秦昊抬手揉了揉南宮若的腦袋,沒有多說什么,邁步朝擂臺上走去。
他并沒有采用飛身上場的方式,而是一步步拾級而上,步伐看起來從容不迫,給人一種信心十足的感覺。
再看紀凌霜,亦是選擇用走臺階的方式上場,舉手投足之間,盡顯優(yōu)雅之態(tài),讓人看起來有種賞心悅目之感。
兩人幾乎是同一時間站定,彼此互相望著對方,既沒有互相作揖施禮,也沒有開口交談之意。
除此之外,兩人的眼神之中,也不見有多少敵意,就像是早已相識多年的老友,準(zhǔn)備進行開始已經(jīng)過不知道經(jīng)歷過多少次的切磋。
“凌霜仙子?”絡(luò)腮胡子看向紀凌霜。
紀凌霜點了點頭,一言不發(fā)。
絡(luò)腮胡子再不遲疑,直接退下擂臺。
“鐺!”
鐘聲傳遍演武場,但擂臺上的兩人,誰都沒有動作。
半晌過后,紀凌霜淡淡地開口道:“認輸吧,你不是我的對手!”
“是或不是,只有打過才知道。”秦昊語氣同樣平靜道:“我可沒有認輸?shù)牧?xí)慣。”
話音剛落,紀凌霜藕臂抬起,一柄近乎透明的長劍被其握在手中。
她一言不發(fā),腳下輕輕一點,朝著秦昊飛掠而去。
秦昊輕笑一聲,也不見其拿出任何兵刃,直接迎面而上。
“砰砰砰砰砰!”
沉悶的撞擊聲傳出,秦昊和紀凌霜同時落在對方先前所站立的位置。
擂臺之下,觀戰(zhàn)的修煉者們,眼神當(dāng)中盡都露出不解之色。
在他們的視線里,完全沒看到秦昊和紀凌霜有過交手,兩人一來一往,仿佛就只是為了互換站位。
可這樣顯然也不對,如果只是互換站位,那剛剛密集的撞擊聲,又如何解釋?
而事實上,秦昊和紀凌霜在擦肩而過的剎那,已經(jīng)交過手。
只是兩人速度過于迅捷,再加上角度問題,能見到那一幕的,只有筑基境中期之上修為,以及暗中觀察的長老們才能見到。
“你沒我想象中那么不堪一擊?!奔o凌霜背對著秦昊說道。
秦昊則笑道:“就憑你,還攔不住我的腳步!”
“是嗎?”紀凌霜語氣不冷不熱道:“我還真想見識一下,你到底有什么本領(lǐng),能讓師父特別交代,讓我故意輸給你?!?p> 此言一出,全場一片嘩然!
這位出身內(nèi)門的考官凌霜仙子,竟是領(lǐng)到命令,要故意輸給場上那位人族少年?!
同樣陷入震驚的,還有場中妙音山一眾外門弟子。
絡(luò)腮胡子心中暗自慶幸,幸虧自己醒悟及時,沒有按照原計劃行事。
不然的話,這會兒怕是已經(jīng)遭殃!
而負責(zé)帶領(lǐng)秦昊等人來到演武場的那位青年,則一屁股坐到地上,眼神當(dāng)中充滿著絕望……
如果凌霜仙子所言屬實,那人族少年的身份必然不一般!
怪不得……怪不得敢出言頂撞自己……怪不得始終有恃無恐,原來是內(nèi)門之中早有靠山?
意識到這一點,青年更加心中惴惴難安,只感覺頭頂陽光明媚的天空,都變得黯淡無光。
自己這次……真的是踢到鐵板了!
……
擂臺之上,秦昊跟紀凌霜之間的斗法,已經(jīng)進入白熱化階段。
兩人速度之快,讓許多觀戰(zhàn)者都感覺目不暇接,有種跟不上節(jié)奏的感覺。
甚至就在此刻,不少人心中已是有所懷疑。
這……真的是氣海境之間的斗法?
因為通常來說,同等級之間的斗法,觀戰(zhàn)者是可以分析形勢,然后預(yù)判參與斗法雙方的應(yīng)變和招式。
可在此刻,場中觀戰(zhàn)的修煉者,沒有任何一個,能夠預(yù)判出秦昊和紀凌霜下一刻會如何應(yīng)對……
半炷香過后,局勢終于出現(xiàn)變化。
秦昊的應(yīng)變和速度,較之開場之時已經(jīng)出現(xiàn)明顯的滑坡。
反觀紀凌霜,仍舊保持著最佳狀態(tài),仿佛招招都奔著斬盡殺絕!
“砰!”
一聲巨響過后,秦昊被擊倒在地。
事實上,早在他站在擂臺上那一刻起,他便試著動用五行遁法。
可惜,遁法完全失效。
這擂臺的材質(zhì),顯然不屬于土屬性,以至于土遁完全無法施展。
這就意味著,秦昊只能硬拼,沒辦法用取巧的方式獲得勝利。
一直到此時,敗象終于顯露……
當(dāng)然,秦昊并不覺得如何丟臉面。
畢竟對方修為,比自己高出整整一個大階,就算是封印了修為,可仍舊自帶優(yōu)勢,拼不過也屬于正常。
要是不計后果的情況下,自己隨便掏出一張底牌,都能將對方格殺當(dāng)場!
可考慮到所要面臨的麻煩,秦昊還是忍耐下來。
自己都能弄死元嬰境的人,還打不過一個筑基境的小丫頭片子?
想到此處,秦昊一個鯉魚打挺,重新站了起來,眼神當(dāng)中戰(zhàn)意十足,絲毫不見畏懼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