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在此之前,有人問秦昊見過最美的景象是什么。
他或許一時半會兒,還真回答不上來。
但此刻,他可以明確給出回答。
觸目所及,草地上、山坡上、涼亭中、臺階上……
那一個個顏色各異,五彩繽紛的光球,便是最美的景象!
此刻,秦昊終于明白,為什么穿越之前,那么多人喜歡玩盲盒了。
這種神秘感和期待感,當(dāng)真是刺激的很!
那一個個光球會里是什么?
經(jīng)驗?
功法?
丹藥?
還是法寶?
亦或者會有超出以往認(rèn)知的新物件出現(xiàn)?
秦昊深吸一口氣,將心中的激動按下去。
他本來想的是,把狐族的事搞定之后,盡快閃人。
可現(xiàn)在,他改了主意。
閃人可以,但得先把這些“盲盒”開了再說。
此時,站在最前面的于乾,回頭看了一眼秦昊和南宮若的表情,嘴角露出懷念的微笑……
記得當(dāng)初自己入門的時候,也是跟他們一樣……
嗯……除了因為恐高,嚇得差點哭出來,別的都一樣!
“于師兄,大概還有多久能見到掌門?”秦昊問道。
于乾掐算一陣,回道:“大概需要半炷香吧,雖然主峰看起來很近,但其實距離我們還有很遠一段距離。
當(dāng)然了,這也是因為咱們乘坐的法器速度存在上限。
換成元嬰期的前輩,只需要一盞茶的時間就能到?!?p> “法器?”秦昊眉頭微皺道:“師兄,你是說我們腳下的仙鶴……其實是一件法器?”
他原本還在懷疑,這仙鶴是妙音山圈養(yǎng)的靈獸,找機會準(zhǔn)備試一試“獸王的號角”。
可沒想到的是,乘坐的別說是靈獸了,居然連妖獸都不是,而是一件勞什子法器?
于乾得意一笑:“沒看出來吧?
這是咱們內(nèi)門的煉器宗師陳康伯長老親手煉制,配合馮堅壁長老制作的化形符。
實力低于元嬰期的,根本別想看出這是一件法器!”
秦昊緩緩頷首,暗自將陳康伯和馮堅壁這兩個名字記下,打算以后找機會結(jié)交一下。
閑聊中,主峰已到。
于乾掐了個法訣,就見那五丈高的仙鶴急速縮小,落進其掌心。
可以見到,仙鶴身上還貼著一張符箓,應(yīng)當(dāng)便是他所說的化形符。
做完這一切,于乾闊步上前,帶領(lǐng)秦昊和南宮若朝那雄偉的樓閣走去。
只見那樓閣高約十丈,分為上中下三層,通體由木制結(jié)構(gòu)打造。
其上雕梁畫棟,內(nèi)部燈火通明。
在樓閣的四個角,還擺放著上古四大神獸的雕像。
青龍、白虎、朱雀、玄武。
整體來看,給人一種氣派,卻又不失精致之感。
“好壯觀啊!”南宮若發(fā)自內(nèi)心感慨道。
秦昊笑而不語,因為他此時,已是感知到被人窺視的感覺。
且這種感覺,比一路上所經(jīng)歷的,還要強了數(shù)倍!
“兩位稍等,我去通稟?!?p> 于乾示意秦昊和南宮若止步,便走到樓閣前燈籠映照的亮光之下,彎腰作揖道:“稟掌門、及諸位長老,弟子于乾,已將秦昊和南宮若帶到?!?p> 話音剛落,樓閣之內(nèi)傳出一道渾厚的嗓音:
“秦昊和南宮若二人進來,你且下去歇息吧。”
“弟子遵命!”
于乾再次作揖,保持這般姿勢退出幾步,這才站直了身子。
他沖秦昊和南宮若笑道:“我先走了,你們好好表現(xiàn)。”
秦昊點頭道:“師兄慢走!”
兩人目送著于乾遠去,南宮若小聲道:“師父,我有些緊張?!?p> “緊張什么?這一關(guān)早晚要過,再說只是見個面而已,又不是上刀山下油鍋!”
說完,秦昊當(dāng)先走上臺階,步伐從容不迫,面上表情亦是不見半點緊張。
南宮若見此,腳踩著秦昊踩過的位置,一步步跟隨其后。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這么做,但這般走了幾步之后,莫名覺得心中安穩(wěn)許多。
就在秦昊來到木門前之時,兩扇木門自行緩慢開啟……
“叮!檢測到前方有高等查探靈寶,系統(tǒng)建議宿主暫時屏蔽各項能力!”
“屏蔽各項能力!”秦昊在腦中回道,心下卻有些狐疑。
靈寶?
他表情不動,低頭看了一眼腳前那金光閃閃的門檻……
不多時,眼前木門敞開,秦昊邁過門檻,仍舊保持著不快也不慢的前進速度。
南宮若亦步亦趨,等秦昊停下腳步,便朝右側(cè)邁出一步,從秦昊背后脫離,站位稍稍靠后。
“見過掌門!”秦昊作揖行禮道。
南宮若沒有說話,但亦是學(xué)著秦昊的樣子,作揖行禮。
坐在正中寶座之上的,是一位面容慈祥的老者,看起來七八十歲的樣子,臉上皺紋遍布,但卻并不給人一種很蒼老之感。
此人,正是妙音山第十九任掌門,名叫步逸遠。
憑借化神境巔峰的修為,被妖域公認(rèn)為第一強者。
即便是強如妖皇,見到他也要尊稱一聲“逸遠仙君”。
寶座之上,步逸遠露出滿意的笑容,剛要開口說話,卻見下方盤坐在蒲團上的沈明軒,直接朝秦昊沖了過去。
“乖徒弟,乖徒弟啊!”沈明軒老臉激動地漲紅,雙手伸出,就要去抓秦昊的手。
秦昊嚇了一跳,抓住南宮若的手臂,連忙后退兩步,看向沈明軒的眼神當(dāng)中,滿是警惕。
像是意識到自己舉止有些沖動,沈明軒整理一下袍服,露出自以為寬厚長者的笑容,說道:“可能你不認(rèn)識我,但我可是注意你很久了……”
說著,開始把秦昊這一路的經(jīng)歷,十分詳盡的講述,以證明自己所言非虛。
秦昊暗自點頭,原來自己當(dāng)時感受到的窺探,來源就是眼前這位長老。
可問題是,一見面就喊徒弟,都不征求自己意見,這未免有些過分了!
很快,穿著粗布麻衣的苗紅英,便起身打斷了沈明軒的滔滔不絕。
“明軒師弟,你求才若渴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你從未收過徒弟,經(jīng)驗上欠缺太多,還是抽空積累一下經(jīng)驗再說吧?!?p> 沈明軒頓時氣道:“紅英師姐,我為什么從未收徒,難道你心里不清楚?
幾十年來,我看中的苗子,全都被你們搶走,這對我來說公平嗎?”
“師弟此言差矣!”
一位手里握著小茶壺的老者,從蒲團上飛身而起,說道:“收徒這種事,向來是講究你情我愿,何來搶走一說?
若是你看中的苗子,死心塌地要拜你為師,又怎么會被搶走?”
此言一出,場中諸位長老紛紛附和。
緊接著,近乎一大半的人離開蒲團,一個個賣力吆喝著自己的獨門絕技多么多么厲害,學(xué)到之后能怎么怎么樣。
這一切,顯然都是給秦昊看的。
而正中寶座之上,歩逸遠嘴角的笑容逐漸收斂起來。
作為掌門的他,一句話都還沒說,更沒宣布進入收徒階段,結(jié)果這些同門師弟、師妹,就開始互相拆臺。
這讓他這個掌門的臉面往哪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