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叮叮!”
這并非腦海里的系統(tǒng)提示音,而是馬蜂蟄針,被秦昊護體靈氣阻擋,所發(fā)出的清脆聲響。
坦白說,這些馬蜂的攻擊力算不上多高,大概相當于筑基中期的水準。
但即便是如此,還是險些讓其招架不住。
因為雖然攻擊力不強,可勝在數(shù)量過大。
這個道理,就像是螞蟻多了,也能咬死大象。
失去了蟄針的馬蜂,撲簌簌落在地上,而幾乎就在他們落下的同時,新一輪蟄針,便打在了秦昊的護體靈氣之上。
“叮叮叮叮叮……”
新一輪打擊之下,兩張防御符箓的靈氣已然耗盡,而秦昊在體外撐起的光暈,也明明暗暗,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熄滅掉。
秦昊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心情也因一刻不停的嗡鳴之聲變得煩躁,再加上間隔不久便會出現(xiàn)的“叮?!贝囗懀屍涓杏X到頭疼欲裂!
不多時,在身體和精神的雙重折磨之下,一種極致的憤怒油然而生。
這股憤怒之強烈,便是秦昊有意訓練過控制自身情緒,都有些壓抑不住。
此時此刻,他只感覺迫切地想要毀掉一切,甚至包括他自己。
盡管從理智上來說,他很清楚絕不能這么做,可還是控制不住這般念頭,在腦海中瘋狂蔓延!
秦昊自然清楚不能什么都不做,連忙在心中默誦“清心咒”,盡可能保持頭腦冷靜,迅速分析眼下情況……
目前最大的威脅,顯然就是將自己包圍,數(shù)量數(shù)不清到底有多少的馬蜂。
而馬蜂的對自己構成的傷害,或者說影響。
除了實質性損傷之外,還有精神方面的影響。
后者倒是可以通過默誦清心咒,外加轉移注意力來降低影響,可前者顯然無法輕易解決。
如今四周包裹自己的,怕是有數(shù)百層馬蜂,殺個十幾二十幾層,壓根不解決問題。
反而貿然出手,怕是要被瞬間變成刺猬。
這其中還有一個問題,不得不考慮,那就是:馬蜂的蟄針是否存在毒性?
所以,在沒有瞬間消滅這些馬蜂的把握之前,最好還是保持現(xiàn)狀。
不過,必須盡快想出辦法解決馬蜂,否則早晚會被拖死!
“程鴻,你特么是真損啊!”秦昊大聲罵道:“你有本事給老子來個痛快的,你敢嗎?
就你那張老臉,簡直突破了我有限的想象。
你什么時候過壽,提前跟我說一聲,我好祝你壽比曇花……”
這般罵了半個時辰過后,秦昊是徹底沒脾氣了……
在這半個時辰內,他從身材到長相,從道德到人品,幾乎能用語言攻擊的方面,全都攻擊了一個遍。
發(fā)展到后來,干脆污言穢語層出不窮!
但,就是這樣,仍舊不見有任何回應。
低頭看了一眼已經(jīng)沒過膝蓋的馬蜂尸體,又查看了一下靈臺之下,即將干涸見底的氣海,秦昊有些沉不住氣了。
他好幾次都想把巨靈炮搬出來,干脆不計后果轟上兩炮,將這些煩人的馬蜂全都消滅,可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不到緊要關頭,還是不要掀底牌!
“咔!”
正此時,新的聲音出現(xiàn),不再只是“嗡嗡嗡”和“叮叮?!?。
可秦昊卻是高興不起來,因為這“咔”的一聲,是他身上光罩出現(xiàn)縫隙,所發(fā)出的聲音。
此時,他必須盡快做出選擇,否則機會一旦錯過,坐擁再多底牌,也來不及掀開!
“程鴻德真就敢這般對自己下殺手?”秦昊心中冒出疑問。
要知道,這里可是主峰。
這般舉動,能瞞得過掌門步逸遠?
就這次事件來說,秦昊不認為跟步逸遠有關。
雖然過河拆橋這種事,對方不是干不出來,可現(xiàn)在整風小組的工作還沒進展到一半。
河還沒過去,就把橋給拆了,這明顯不可能。
還有就是,程鴻德出了名的性格暴躁。
就算用了隔音結界,把自己的謾罵隔絕掉。
可以對方的性格,怎么也不該用這般困住自己,慢慢消耗的方式,來報上次的一箭之仇……
然而,來不及去細細分析這些一點,籠罩在其身上的光暈,出現(xiàn)蜘蛛網(wǎng)一般的裂紋,緊接著轟然炸裂,化作漫天齏粉。
像是一只只螢火蟲飛在空中,畫面格外絢爛!
秦昊再不猶豫,立刻就要調出巨靈炮,先轟開一個缺口再說。
可就在此時……
“叮!檢測到宿主處于陣法當中,陣法類型為幻陣,不存在致命危險。”
聽著到提示音,秦昊當場便在腦海中便罵道:“你特么怎么不早提醒?”
“叮!因為宿主修為太弱,在被超出宿主太多境界的神識探查下,系統(tǒng)無法既主動提示,又完美隱藏。
再加上宿主所處陣法只是幻陣,故沒有進行提示?!?p> “……”秦昊。
這鍋甩的,真特么欠揍??!
但考慮到系統(tǒng)是在自己身上,總不能自己打自己,只好暫且先忍下這口氣。
不過,秦昊倒是注意到了系統(tǒng)提示里的一條很重要信息。
那就是,自己先前,是在被超出自己太多境界的修煉者,用神識探查。
這個人,應當就是布陣者。
而這個布陣者,肯定不會是程鴻德。
“超出太多境界……”秦昊心中低喃一句,逐漸有了答案。
內門修為最高的,除了步逸遠之外,也就只有那些太上長老了……
……
“這小子挺不錯??!”
陣外,一面白無須的青年,嘴角含笑道。
此人相貌平平,看起來沒有任何特殊之處,但卻似乎又有一種說不出的韻味。
這或許便是物極必反、負負得正。
過于普通,反倒顯得與眾不同!
在他身側,程鴻德規(guī)規(guī)矩矩地站著,雙拳緊握,臉色極為難看,身軀亦是氣得控制不住顫抖。
青年見此,指間凝出一道水藍色真氣,屈指一彈,沒入程鴻德眉心。
程鴻德當即身軀一震,緊握的雙拳松開,牙關也不再緊咬,情緒逐漸歸于平穩(wěn)后,對青年拱手作揖道:“多謝大師伯!”
青年擺擺手道:“不必客氣,只是你所修功法,似乎已經(jīng)修煉到了盡頭?”
“謝大師伯關懷,正如您所說,的確已經(jīng)到了極限。”
“仙途無止境,切莫被一部功法困住腳步?!鼻嗄暧迫徽f道:“比如小遠,便是打破了功法局限,突破到了全新境界?!?p> 程鴻德聞言苦笑道:“掌門師弟那般領悟力,并非誰都能有的,否則也不至于這么多師兄弟,就出了他一個化神境。”
“莫急莫急,現(xiàn)在你們這一輩人,還只有小遠一個化神境,再往后可就說不準了……”
“嗯?”程鴻德當即愣住,問道:“大師伯這話的意思,莫非是……”
“不可說,不可說啊……”青年打斷程鴻德說出猜測,目光轉向陣法內正“垂死掙扎”的秦昊。
就在他以為,就要到此就要結束之時。
卻見到秦昊突然放棄了所有防御,全部力量轉換為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