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署名,或者說筆名?!蹦蠈m若解釋道:“這也是掌門立下的規(guī)矩,每封往法器里投放的信,都必須署上筆名。
而法器里面的信件內(nèi)容,只要確認屬實,也是有獎勵發(fā)放。
如果內(nèi)容虛假,就會遭到處罰?!?p> 聞聽此言,秦昊忍不住在心中稱贊坑貨掌門“會玩兒”。
但同時也有些不解,都署筆名的話,怎么確認誰是筆名的主人?
如果無法確定誰是筆名的主人,那么所謂會有獎勵發(fā)放,和會遭到處罰,自然等同于是在扯淡。
南宮若對此的解釋是:“步師叔手里有個專門的小冊子,里面記錄了所有想要提供線索弟子的筆名?!?p> “原來如此?!鼻仃涣巳坏攸c點頭。
南宮若沉吟片刻道:“說實話,這個“大石頭小九兒”,真挺厲害的!
我們昨天晚上統(tǒng)計了一下,將近一半的線索,都是這個人提供的。
我還問過步師叔,這個人到底是誰,但她沒告訴我?!?p> 秦昊想了想,問道:“要是把這封信上的事處理好,得到的獎勵應(yīng)該不菲吧?”
“是這樣沒錯,掌門給出的說法是,紅色出口里出來的信,相當(dāng)于五封黃色出口、十五封藍色出口的信?!?p> “那我去處理這封信上的問題,你沒意見吧?”
南宮若毫不猶豫地搖搖頭:“自然沒意見,我現(xiàn)在的一切,都是師父給的,師父想要,隨時都可以要我……咳。
我是說,隨時都可以拿走。
還有就是……”
“就是什么?”秦昊不解道。
南宮若支支吾吾半晌,說道:“師父,你能不能……別對我太客氣呀?”
“我有對你太客氣嗎?”
“有的有的。”南宮若重重點頭,兩根手指在背后繞來繞去,低著頭道:
“其實吧,師父你要是對我提一些,外人認為比較無禮的要求,也是沒問題的?!?p> “比如呢?”
“比如暖……暖被窩之類的。”
“……”秦昊。
這丫頭是得好好敲打敲打了,這一天到晚腦子里都是什么思想。
……
秦昊之所以決定親自前去蟠龍峰,自然不是貪圖什么獎勵。
而是蟠龍峰這個地方,對于整風(fēng)小組任何人來說,都堪稱是龍?zhí)痘⒀?,進去之后,保不齊就得掉坑里去。
自己先前打傷了羅星光,南宮若又是自己徒弟。
若是只身前往,遭到的針對自然是可想而知。
腳踩著陳康伯打造的“飛劍”,秦昊很快便來到了蟠龍峰。
對于他這位整風(fēng)小組第三負責(zé)人而言,自然不需要佩戴什么袖標(biāo),來證明自己的身份。
所以,在表明來意之后,很快便被放行。
而秦昊來到蟠龍峰的消息,也很快落入羅星光耳中。
當(dāng)其聽到這一消息之后,頓時便陷入狂喜!
“本來只是想隨便釣一條雜魚,沒想到釣到了大魚!”
羅星光兩眼發(fā)光道:“通知任伍和任榴,接下來演戲要自然且真實。
秦昊那個混蛋狡猾得很,可別被他看出破綻?!?p> “是!”關(guān)銳翰答應(yīng)一聲,轉(zhuǎn)身退了出去。
不多時,秦昊在蟠龍峰弟子的帶領(lǐng)之下,來到了事發(fā)現(xiàn)場。
見到兩位當(dāng)事人,他不由得嚇了一跳,同時也理解那位“大石頭小九兒”為何要把信,投進紅色入口了……
只見眼前兩人,盡都臉龐高腫,胸前的衣衫被血染透,渾身多處骨折,傷勢已經(jīng)是十分嚴重。
帶領(lǐng)秦昊過來的弟子介紹道:“左邊這位是任伍,右邊這位是任榴,他們倆是親兄弟?!?p> 秦昊聞言嘴角抽搐兩下。
人五人六?
這哥倆名字起得,也真是夠可以的。
“這倆人打成這樣,就沒人出手攔一下?”秦昊問道。
圍觀弟子里,有人開口解釋道:“他們倆是私下里打的,我們聽到動靜,他們就已經(jīng)是這樣了?!?p> “打成這樣,就沒個管事的人在場?”秦昊繼續(xù)追問。
有弟子回答道:“我們師父正在閉關(guān),大師兄代為處理峰內(nèi)事務(wù),但他臨時有事,下午才能回來?!?p> “執(zhí)法堂沒來人嗎?”
一名個頭較為矮小的弟子回道:“我去過執(zhí)法堂,但他們說,任伍和任榴兩位師弟斗法的起因,是因為造謠而起。
這方面眼下整風(fēng)小組正在嚴查,讓我們?nèi)フ艺L(fēng)小組來處理。
我剛準(zhǔn)備去主峰,結(jié)果秦師弟你就來了?!?p> 話說到這里,秦昊已經(jīng)明白過來。
別看任伍任榴這哥倆傷勢這么嚴重,但歸根結(jié)底這次事件,還是蟠龍峰自導(dǎo)自演,想要坑害整風(fēng)小組成員的一場戲。
因為即便是峰主羅星光,和代理峰主關(guān)銳翰都不在,照樣可以找二師兄、三師兄。
只要想找,總歸是能找到可以管這件事的人。
再者說,除非任伍任榴這哥倆實在是人緣差勁,否則同一個峰頭上住著,又都是親師兄弟,再怎么說也不至于被晾在這沒人管。
可問題在于,坑挖在哪兒呢?
正想著,人群外傳進來一道渾厚的嗓音。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打起來了?”
隨著聲音出現(xiàn),在場弟子盡都拱手作揖:“大師兄!”
秦昊順著聲音看去,只見關(guān)銳翰正緊鎖著眉頭,大步流星朝這邊走來。
“秦師弟!”關(guān)銳翰拱手道。
秦昊正要象征性地回禮,卻見關(guān)銳翰已是一個箭步到了任伍和任榴身前,怒聲道:“你們兩個怎么搞的?”
“對不起大師兄,我們……”
“你們是對不起我嗎?”關(guān)銳翰瞪著眼睛斥責(zé)道:“你們真正對不起的,是魏師妹!
她什么都沒有做,卻被你們用言語中傷。
你們倒是吹牛吹高興了,可曾想過魏師妹的名聲?”
躺在地上的任伍和任榴,聞言低下頭,像是慚愧不已,無話可說。
關(guān)銳翰對秦昊說道:“秦師弟,在來的路上,我已經(jīng)將此事了解了七七八八。
這兩位師弟,都堅稱是魏師妹的準(zhǔn)道侶,后來就開始互相吹牛,說魏師妹跟他們?nèi)绾稳绾?,這是兩人動手的根本原因。
依我看,我們不如去魏師妹那里求證一下,看看到底是誰在撒謊?”
秦昊表情不變,心下已是明白過來。
這個坑,十有八九應(yīng)該就在“魏師妹”身上。
他笑了笑,說道:“不急,還是先把該走的流程走一遍?!?p> “流程?”關(guān)銳翰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
秦昊笑而不語,從儲物袋中掏出一枚記憶玉簡,隨手催發(fā),然后看向躺在地上的任伍和任榴:
“兩位,請開始你們的表……哦不對,請你們各自講述一下事情經(jīng)過?!?p> 任伍和任榴對視一眼,各自發(fā)出一聲不屑的冷哼,把頭別到一邊,誰都不肯率先開口說話。
秦昊給兩人支招道:“不行的話,你們石頭剪刀布,誰贏了誰先說?!?p> 躺在地上的兩人仍舊不看對方,只是同時伸出靠近對方的手,又同時開口倒數(shù)三二一。
從這一點來看,這哥倆的確是親的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