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您為何要放狐族離去?”
“荒謬,簡直是絕倫!”
“大張旗鼓的來,又大張旗鼓地走,這讓我們東岳一脈的臉面往哪放?”
宮殿前方,在場一眾高手義憤填膺,對石杰要求放涂山九兒等人離去的做法,十分不滿。
此時開口說話的,在東岳一脈里算是比較有話語權(quán)的幾個。
所以,石杰也不太敢用強權(quán)壓制,只能是盡力安撫,表示后續(xù)一定會給出一個合理的說法。
與此同時;
跟隨涂山九兒,出離了東岳妖皇地盤的白松林和施睿樺夫婦,此刻內(nèi)心被疑惑填滿。
施睿樺思前想后,忍不住發(fā)問道:“公主殿下,您應(yīng)該似乎清楚,那石杰為何這般輕易放我們離開?”
不等涂山九兒回話,白松林接過話茬道:
“這的確不合常理,按理說咱們是打上門的,而且當時是明顯處于劣勢,石杰沒有理由放過我們?!?p> “你別亂插話行嗎?”
施睿樺沒好氣道:“我是在問公主殿下,你跟著湊什么熱鬧?
顯你有嘴是吧?”
白松林嘆一口氣,沖涂山九兒說道:“殿下,你看看,你看看,上來就是三問。
就這脾氣,也就是我湊合能跟她過。
換成第二個,休書早幾百年前就寫好了。”
“呸!”施睿樺怒道:“你這老東西也真是沒臉,既然你不怕丟人,那我更不怕!
我至少每月給你寫一封休書,可你死皮賴臉非不要。
當著公主殿下的面,你摸著良心說,有沒有這回事。”
“誰聽說過女的給男的寫休書的?”白松林不以為然道:“所謂君子當虛懷若谷,我懶得跟你計較罷了。”
“呸呸呸呸呸!
惡心!
就你還君子?”
“無所謂君子還是小人,反正你想讓我寫休書,那是白日做夢!
這輩子你都甭想,我是不會讓你如愿的!”
“那你就等著好了,說不上哪天我就毒死你!”
“呵呵,我好害怕,你都嚇死我了……”
聽著一左一右,不斷傳進耳中的爭吵聲,涂山九兒額頭上浮現(xiàn)出道道黑線。
明明感情深厚,嘴上卻是誰都不肯饒誰。
這種相處模式,在狐族來說,當真是獨樹一幟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貌似這也算得上是天造地設(shè),珠聯(lián)璧合的一種?
搖搖頭,將這些無關(guān)的念頭從腦海中清除。
涂山九兒等待良久,終于找到機會,插話道:“白叔,施姨,咱們狐族這次有救了?!?p> “嗯?”
聽到這話,白松林和施睿樺當即停下爭吵,異口同聲道:“此話怎講?”
言畢,施睿樺眉頭一擰:“你學我做什么?”
“誰學你了?”白松柏不服氣道:“明明是你學我才對?!?p> 施睿樺眼睛一瞪:“你再說一次!”
“我!”白松柏深吸一口氣,壓下火氣道:“得,好男不跟女斗,看在公主殿下的面子上,我暫且退一步?!?p> “哼!”施睿樺冷哼一聲道:“你不退又能如何?”
然而,話雖如此,卻也沒再如往常那樣,繼續(xù)說一些難聽的話,刺激白松林跟其吵架。
夫婦二人目光咄咄地看著涂山九兒,一副等著她給出解釋的模樣。
涂山九兒并沒有讓二人等待太長時間,很快便解釋道:
“秦公子并非被東岳妖皇抓去,雖然我不太清楚內(nèi)情,但他在東岳妖皇那里,屬于座上賓。”
“座上賓的意思,該不會是在座位上,被上的……咳,貴賓吧?”白松林揶揄道。
結(jié)果話音剛落,便感覺兩道充滿殺氣的目光看向自己,緊忙縮了縮脖子,緘口不言。
施睿樺了然地點點頭,已是明白公主殿下為何還沒達成目的便撤退。
想了想,她問道:“公主殿下是如何知道這些?”
“秦公子親自傳音與我,所以我才知道?!蓖可骄艃夯氐馈?p> 傳音?
施睿樺跟白松林互相對視一眼,盡都看到對方眼底的疑惑。
既然是傳音,他們應(yīng)該有所察覺才對。
可現(xiàn)在不是糾結(jié)這個的時候,施睿樺沉吟片刻,又問道:“會不會是秦公子在收人脅迫的狀態(tài)下,傳音與公主殿下?”
涂山九兒緩緩搖頭:“這個問題,我自然有考慮過,但這種可能性并不大……
施姨可還記得,那石杰最后曾對我傳音?”
施睿樺輕輕頷首:“記得。”
涂山九兒道:“他對秦公子的稱呼,是秦大人,足以見得秦公子在他心中,地位不凡?!?p> 白松林撇了撇嘴,覺得石杰稱呼秦昊為秦大人的原因,或許是秦昊比較“得寵”。
但礙于先前那殺氣凜然的目光,他還是換個方式提出疑問道:“既然秦公子有這么高的地位,為何剛剛不現(xiàn)身呢?”
涂山九兒緩緩搖頭:“這一點秦公子并未詳細解釋,他只是告訴我,他已經(jīng)有辦法暫時解決狐族的難題。
而我也按照秦公子的要求,用一種隱晦的方式,把接頭的位置告知與他,用不了多久,他會主動聯(lián)系我們?!?p> 聞言,白松林與施睿樺各自眼神一變,盡都敏銳地捕捉到了關(guān)鍵信息:【暫時解決】。
不過,對于眼下的狐族來說,便是暫時解決,都屬可望不可及的夢想,無法奢求太多。
……
宮殿前方,石杰目送著族人熙熙攘攘地離去,從袖中掏出一塊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心中長嘆一聲:“終于應(yīng)付過去了啊……”
坦白說,應(yīng)付這些族人,對他并不算太難的一件事,關(guān)鍵是同時跟這些“老資格”們對線,實在是心累!
打開儲物袋,掏出一枚提神醒腦的丹藥吞服下去,石杰轉(zhuǎn)身走上臺階,回到殿內(nèi)。
秦昊笑吟吟地說道:“大太子,辛苦了。”
“不敢!”石杰拱手作揖道:“應(yīng)該感謝秦大人才對?!?p> “哦?”秦昊饒有興致道:“為何謝我?”
石杰解釋道:“秦大人若是剛剛親自出面,固然能更加輕松省力,把那些質(zhì)疑的聲音壓下去,但對于父皇的威信,卻是變相的削弱?!?p> 秦昊聞言眼前一亮,只覺得這位東岳妖皇的長子,的確是有點意思。
對方無論是心性,還是對局勢的適應(yīng)力,較之石寬和石宏,都不止強出一籌。
這樣的人,便是修為差一些,也不會讓人對他有所看低或輕視。
秦昊看向石寬和石宏,笑道:“你們倆可得跟你們大哥好好學學,弱小和無知,并不是阻礙你們成長的真實原因,傲慢才是?!?p> 石寬和石宏聞言起身,拱手作揖道:“謹記秦大人教誨!”
而石杰細細思量秦昊說的話,只覺得有種一針見血的感覺。
自己這兩個弟子修為比自己更強,腦子也不算蠢笨,可就是欠缺敬畏之心,一副天不怕地不怕,誰都敢跟誰碰一下的樣子。
這種行事風格,若是放在少年人身上,倒是沒什么太大問題,可一直如此,早晚會釀成大禍。
而追根溯源,若非三弟石寬在客棧惹到這位秦大人,東岳一脈又怎會有今天?
甚至就算當時惹到秦昊,不去翻舊賬,想著“一雪前恥”,或許也可避免今日這種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