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海幫被滅的消息一出,圍觀眾人并沒有欣喜若狂,或是如釋重負,而是感覺到一種不真實。
要知道,滄海幫的歷史,可以追溯到五百年前!
而自八百年前,席卷整個妖域的大戰(zhàn)結(jié)束之后,殘存下來的宗門僅有十分之一。
換句話說,如今妖域絕大多數(shù)宗門,都是在跟域外天魔那場大戰(zhàn)結(jié)束后建立的。
當然,也有少數(shù)宗門留下了“火種”,寄希望于有朝一日,憑著這些火種重建宗門。
可惜,成功者少之又少。
甚至即便是那一少部分成功者,在傳承方面,也存在相當大的割裂,乃至斷層。
不過,這也是很正常的現(xiàn)象。
強如妙音山,在某些領(lǐng)域,尚且存在相當一部分的空缺,其他宗門就更不用說……
“滄海幫,什么時候覆滅的?”白松林開口發(fā)問,似是已經(jīng)接受了滄海幫覆滅一事。
因為雖然這件事很難相信,但他并不認為,秦昊會在這種稍微一打聽,就能知道真假的事情上撒謊。
“幾天前吧,方圓五百里大小宗門幾乎全都參與進去,這會兒戰(zhàn)利品應該差不多分完了?!鼻仃坏鼗氐?。
白松林再次追問到:“各大宗門有什么理由對滄海幫宣戰(zhàn)?”
“這些事等你以后外出,隨便找個人問問就能知道,眼下你只要清楚,滄海幫已經(jīng)沒了,這就足夠了?!鼻仃坏鼗氐?。
此時,倒在地上的左鴻波,也在邱玥憐那根黑香的影響下,把前因后果婉婉道出。
事情經(jīng)過倒是沒有什么曲折離奇。
簡單來說的話,就是左鴻波對狐族我未來看不到任何希望,又不甘心就這么永遠被追殺下去。
所以,主動去滄海幫,找到了屈滕云。
以分裂狐族為條件,換取他以后的發(fā)展和前途。
從這一點來看,這個左鴻波倒是有些膽識。
畢竟以狐族的處境來說,孤身去到滄海幫,基本上與作死無異,不是誰都有這個膽量的。
至于屈滕云為何,在知道狐族落腳點的情況下,卻沒有選擇大舉進攻?
秦昊覺得,應該是擔心遭到狐族的瀕死反撲,以及怕引發(fā)東岳妖皇的注意。
畢竟那古廟距離東皇山并不算遠,除非是能夠以雷霆之勢,速戰(zhàn)速決,不然到嘴邊的肉,很容易會被東岳妖皇搶走。
當然,這只是眾多可能性當中,最為接近真相的其中一種。
具體屈滕云出于什么考慮,眼下已經(jīng)不重要了。
人都沒了,還有什么必要扯那么多。
這時,圍觀者們松一口氣的同時,也對左鴻波的作為給出評價。
“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這就是典型的例子!”
“要不是駙馬爺慧眼如炬,咱們到現(xiàn)在都還蒙在鼓里呢?!?p> “這回可得好好感謝一下駙……駙馬爺呢?”
眾人面面相覷,卻發(fā)現(xiàn)秦昊早已經(jīng)不見蹤影。
此時,秦昊已經(jīng)遠離狐族的駐地。
他安排邱玥憐監(jiān)視狐族里的可疑分子,只不過是想讓邱玥憐有些事做而已。
如今二五仔已經(jīng)被找到,怎么處理那是狐族的內(nèi)部問題,他犯不上操那份閑心。
“憐子啊,你那根黑香……”秦昊慢悠悠地挑了個話頭。
邱玥憐回道:“回秦公子的話,是我在兇冥島里學到的一種手段。
其主要作用,就是讓目標意識混亂,以實現(xiàn)一種知無不言的效果。
不過,對于一些意志力堅定,或是心智不全者,效果就有些差強人意?!?p> “那你怎么能確定,那個左鴻波意志是否堅定呢?”秦昊追問道。
邱玥憐笑道:“他若是意志堅定,又怎么會背叛同族,當二五仔呢?”
“有道理。”秦昊緩緩點頭,旋即說道:“照此說來,憐子你的意志力也不夠堅定啊。”
“嗯?”
邱玥憐當即一愣,接著意識到秦昊話里的意思。
自己原先是兇冥島的人,此時脫離兇冥島,豈不也算是背叛的一種?
想到此處,邱玥憐忙道:“我與那左鴻波不同,我是棄暗投明,況且最開始加入兇冥島,也非我所愿?!?p> “你不用這么敏感,我不過是隨口一說?!?p> 秦昊淡然一笑道:“我之前說過,要讓你更開心,更快樂,更幸福。
其實,那并不是一句空話。
現(xiàn)在我問你,你想要過上怎樣的日子?”
“我……”邱玥憐頓時苦笑道:“您問的太突然,我還沒太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訴您,可以嗎?”
“可以!”秦昊爽快地答應下來,接著又道:“不過,我過兩天要離開東皇山一段時間。
到時候如果你還沒想好的話,可以先用你的所有能力,盡可能幫助狐族。
我會視你的功勞大小,幫你實現(xiàn)愿望。
你可以把這看成是一筆交易,也有拒絕的權(quán)利?!?p> 邱玥憐沉吟片刻,重重點頭道:“我懂了,我會竭盡所能,去幫助狐族,秦公子請放心!”
秦昊滿意地點點頭:“去吧憐子,希望你能把握住這次機會?!?p> “是!”邱玥憐拱了拱手,轉(zhuǎn)身離去。
事實上,秦昊之所以說這些,還是為了給狐族鋪路。
畢竟回到妙音山后,下次出山還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多做些準備總歸沒錯。
這般站立半晌,秦昊忽然開口道:“別躲了,出來吧?!?p> 少頃,一道嬌小的身影,從十丈外一塊巨石后面跳了出來。
借著月光不難發(fā)現(xiàn),躲在石頭后面的赫然便是……蔣樂菱。
“你有事?”秦昊淡淡地問道。
蔣樂菱雙手背在身后,連忙搖頭道:“沒、沒什么事。”
“沒事你干嘛這么鬼鬼祟祟地跟著我?”秦昊有些好笑道。
“我……我其實……我……”蔣樂菱撓著腦袋,一副不知道該怎么回話的樣子。
秦昊擺擺手道:“算了算了,不多追問你了,你來得正好,給你看樣東西?!?p> 說著,便從儲物袋里,掏出那件淡黃的長裙。
“哇!”
見到那長裙的第一眼,蔣樂菱便忍不住眼前一亮,一雙粉拳攥緊,抵在下巴上,眼睛再也挪不開。
“好看嗎?”秦昊問道。
蔣樂菱小雞啄米般連連點頭:“嗯嗯!”
“喜歡嗎?”
“嗯嗯!”
“想要嗎?”
“嗯嗯!”
秦昊微微頷首,若無其事一般將長裙收回:“那你慢慢想吧。”
“???”蔣樂菱。
足足愣了三個呼吸,她才呆呆地問道:“不、不是給我的嗎?”
“本來是想給你,可見到你先前的表現(xiàn),我改主意了?!鼻仃话逯樀溃骸澳悻F(xiàn)在也就只能看一看,過一過眼癮?!?p> 蔣樂菱表情頓時垮了下來,低聲問道:“駙馬,我哪里做錯了嗎?”
“你叫我什么?”秦昊眼睛一瞇,嘴角笑容變得玩味。
蔣樂菱當即怔住,接著腦海里劃過一連串的詞匯:公主殿下的侍女、狐族的規(guī)矩、陪嫁、小妾……
想到這些,少女臉頰控制不住滾燙起來,心跳也越來越快。
糾結(jié)半晌后。
蔣樂菱將心一橫,心說早晚都要叫,還不如早點改口,也能盡早適應。
她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道:“夫、夫君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