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昊安靜聽著,并未就靳泵斤的一番言辭表態(tài)。
雖然他對雷松也頗多看不慣,但這個時候若是出言拉踩,多少顯得有些沒品。
而且,他并不能確定,這是否是靳泵斤和雷松聯(lián)合在一起演戲。
至于賣或不賣,秦昊并未第一時間表態(tài),只是說考慮一番,便打發(fā)走了靳泵斤。
“雷松要血海冰晶干嘛?”秦昊喃喃自語道。
某種程度來說,這個問題,完全就是一句廢話。
因為血海冰晶的作用,就只有修復(fù)心脈這一種。
雷松要尋血海冰晶,總不可能是為了煲湯。
而基于這一點進行推理,秦昊認為,雷松估計是要玩一種更高明的玩法。
即——假戲真做。
也就是說,由原來假意幫忙,變?yōu)榍星袑崒嵉膸椭?p> 反正他的最終目的是黎雨薇,莫問心是死是活,其實并不如何重要。
重要的是,能否讓黎雨薇生出感激之心。
不過,這應(yīng)該只是備用計劃。
因為雷松無法確認,血海冰晶是否能夠?qū)さ健?p> 搖搖頭,秦昊選擇將此事暫且放下。
反正該提醒的,自己已經(jīng)提醒過黎雨薇。
如果按照要求去做,莫問心十有八九不會出事。
真要是不聽指揮,那也是沒辦法的事。
眼下最要緊的,還是盡快把醉紅顏配出來。
心有決斷之下,秦昊立刻動身返回自己住所,開始心無旁騖地調(diào)配一樣樣藥材。
……
妙音山主峰樓閣前。
步逸遠緩聲說道:“我要說的差不多就是這些,下面請本次隨你們一同行動的薛長老講話。”
言畢,他朝著斜后方退了兩步,讓出了中間的位置。
不多時,一位中年人模樣的男子,自人群后方走出,一步步朝著臺階上走去。
場中弟子們看著那不怒自威,臉上半點笑模樣都沒有的中年男子,有不少人,眼底都泛起疑惑。
“怎么好像沒見過這位薛長老?”
“這位薛長老的大名叫薛定邦,可別小看他,他是跟掌門同輩分里,為數(shù)不多的化神境,而且還是化神境中期?!?p> “薛長老挺神秘的,平日里幾乎見不到他,別說是你們,就是我入門這么多年,也僅僅只見過他一次而已?!?p> 說話間,薛定邦已經(jīng)來到臺階上,站定后沒有任何廢話,直入主題道:“這次圍剿魔宗,不單單是我們妙音山。
其他幾個頂級宗門,也派出門內(nèi)精英參與。
或許是安逸的時間太久了,有幾個宗門心思也活泛起來,想跟我們妙音山碰一碰。
所以,你們有很大可能,會遭到來自極個別宗門弟子的挑釁?!?p> 聞聽此言,臺階下的弟子們面面相覷。
片刻后,有人忍不住開口道:“他們哪兒來的膽子和自信,敢于挑釁我們妙音山?”
“是啊,他們哪里來的自信呢?”薛定邦說道:“可能是天晴了,雨停了,他們覺得自己能行了。
也可能就是皮癢了欠收拾。
但我們不需要去糾結(jié)原因,只需要用實力告訴他們。
要挑釁,就要付出沉痛代價即可!”
又有弟子問道:“長老的意思是,我們可以直接反擊?”
“不然呢?”薛定邦反問道:“不反擊,難道當縮頭烏龜?
或者裝作很大度的樣子,對他們的挑釁行為視而不見、充耳不聞?”
頓了頓,薛定邦又道:“我現(xiàn)在明確告訴大家,不用整那些虛頭巴腦的。
被挑釁卻無動于衷,我們覺得是大度。
可在外人眼里,就是軟弱無能的表現(xiàn)。
礙于情面,或許有時候我沒辦法明著支持你們。
但大家可以放心,當矛盾出現(xiàn),一旦對方長老下場給弟子撐腰,我也會立刻站出來力挺你們!
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
此言一出,臺階下當即爆發(fā)出雷鳴般的掌聲。
聽慣了公事公辦的發(fā)言,薛定邦這番接地氣的言論,效果可說是相當不錯!
尤其是最擅長挑事的大陰陽師鮑凱復(fù),恨不得沖上臺階,抱著薛定邦親上兩口,以宣泄相見恨晚的心情。
很快。
薛定邦雙手抬起,緩緩下壓,制止了弟子們繼續(xù)鼓掌,接著話鋒一轉(zhuǎn)道:“我剛剛說的,是其他宗門弟子主動挑釁。
在他們很安分的情況下,我們也要嚴格約束自身。
簡而言之,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話音落地,一艘飛舟緩緩駛來,停在主峰的廣場上。
事實上,步逸遠和一眾長老,打從心眼里不愿動用這玩意。
速度快不到哪去且不說,還稍微動一動,大把靈石就沒了,可以說完全就是個實用性不高的花架子。
可沒辦法,作為妖域第一宗門,該有的排面還是丟不得。
然而,就在薛定邦帶著三十余位弟子登上飛舟,準備出發(fā)之時。
一身清脆的嗓音突然響起:“啟稟掌門,翠云峰弟子紀凌霜,愿與諸位師兄師姐、師弟師妹,一同參與此次行動?!?p> “嗯?”
步逸遠眉頭微皺,目光轉(zhuǎn)向出現(xiàn)在廣場邊緣的紀凌霜:“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凌霜你現(xiàn)在正在負責整風小組在外門的工作?”
“不錯!”紀凌霜點頭承認。
“既如此,那你還是先忙你的,下次有此類行動再參與?!辈揭葸h說道。
紀凌霜拱手道:“掌門,弟子在外門的工作,基本上已經(jīng)結(jié)束。
繼續(xù)留在外門,也不過是虛度光陰。
而且,弟子也很想?yún)⑴c對抗魔宗,好增加一些見識和閱歷。”
步逸遠當即心中一沉,心知麻煩就要到來。
因為紀凌霜的要求合情合理不說,最關(guān)鍵的是,從其口中說出“外門工作結(jié)束”這句話。
這等于是給暗中反對自己的那些長老,提供了很好的一個發(fā)難理由。
果然,很快便有人說道:“掌門師兄,凌霜師侄的請求,我認為并無任何不妥之處。
年輕人嘛,就應(yīng)該好生鍛煉一番,這對她以后的路,也有相當大的好處?!?p> 緊接著,又有幾位長老先后開口,表示應(yīng)該讓紀凌霜參加行動。
步逸遠面色不變,但心中卻是知道,等紀凌霜走后,下一步就將會有人提出,解散整風小組的提議。
不過,話已至此。
再加上紀凌霜本人態(tài)度堅決。
步逸遠作為掌門,也不好強留,便點頭道:“歷練一番也沒什么壞處,去吧,一切小心為上!”
“謝掌門成全!”紀凌霜道一聲謝,恭恭敬敬深作一揖,轉(zhuǎn)身便要跳上飛舟。
可就在這時,任素敏卻是突然上前兩步,阻攔道:“凌霜師妹,可否借一步說話?”
紀凌霜愣了愣,旋即點頭答應(yīng)下來。
兩人肩并肩走到遠處,背對著弟子和長老們,面對面進行傳聲,看起來似乎很親密的模樣。
片刻后,紀凌霜肅聲說道:“任師姐,多謝你告訴我這些!”
任素敏拍拍其肩膀,笑容溫和道:“我能幫你們的也不多,關(guān)鍵還是要看你自己。
努力吧!
至少就我個人的眼光來看,你們倆還是很合適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