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朗挑眉。沒再問,抱著哪一筐球放到了一個角落。
這兒原來是體育器材室。
苗卿也沒打算和喬朗產(chǎn)生什么過多的交集,道了謝之后就出了這個大門,走進光里。
器材室十分封閉,除了那個門就沒有任何與外界連通的地方了。就像是被困在那個電梯里一樣。現(xiàn)在猛然站在陽光下,竟是有些不適應(yīng)。
時間是下午,大概是最后一節(jié)課的樣子,太陽已經(jīng)在西沉了。光十分地溫柔,苗卿閉著眼睛仰頭,感受著陽光落在眼皮上的溫度。
然后把外套袖子湊上去,因為隱隱約約感覺到胳膊有些刺痛。
袖子弄上去后,她愣了下。
橘黃色的光鋪灑在胳膊上,撫慰著那一道道的傷口。甚至還有幾道在滲血。
苗卿面無表情地把血拭去。
這不像是自己割出來的,角度和深度都對不上。
胳膊內(nèi)側(cè)還有細細密密的擦傷,結(jié)合起來,就像是被人壓在地上,然后拿銳器劃傷的。
她沒有原主的記憶,不知道這是誰干的。但很顯然,原主過得挺悲慘。
跟著幾個學(xué)生一起走到了教學(xué)樓,一樓的大廳有個鏡子,讓學(xué)生用來正衣冠。
苗卿在旁邊的人走了之后,邁步從側(cè)面進入鏡子的反映范圍。
還是她現(xiàn)實世界的那張臉。
看來這是默認的設(shè)定了。還好,自己的身體用起來也比較方便。
她也不知道現(xiàn)在該去哪兒。
原主的名字,年級,教室,家庭住址,人際關(guān)系,她紛紛都不知道。
然后想到喬朗剛剛看到她的反應(yīng)……
苗卿后知后覺地瞇了瞇眼,喬朗認識原主。
如果喬朗性格沒變,那他就還是個傲嬌又囂張的人,不會太關(guān)注沒有存在感的人。所以原主在學(xué)校應(yīng)該還算是——出名?
至于哪方面的出名,她也隱約有了猜測。
“苗卿!還在這兒晃蕩?小心老媽再扣你零花錢?!?p> 朝氣蓬勃的少年音。
苗卿轉(zhuǎn)身尋找聲音的來源。
看到了個從樓梯扶手上滑下來的男孩子。燙著韓式的銀灰色頭發(fā),校服上也涂涂畫畫得亂七八糟,他把書包先扔下了樓,等滑下來之后,抬腳勾了下書包帶,然后向上一挑,伸出一只手去接,很瀟灑流暢地背在了肩膀上。
苗卿恍惚了一瞬間。
這個男孩兒……長得和她有點像啊。
苗則大步走過來,拉過了她的手腕,“磨磨唧唧干什么呢。我去你們班找你,結(jié)果他們說你一下午都不在班里。跑哪兒去了?”
觸感不對。
他擰了擰眉,低頭去看苗卿的手腕,然后臉色一沉。
“操。你又被打了?誰干的。”
干凈的少年音故作陰狠,把苗卿給逗樂了,沒忍住就笑出了聲。
“沒事?;丶野伞!?p> 剛剛他說“老媽”,再看一看年齡和相貌。
應(yīng)該是她的弟弟。
還挺兇。
短短幾句話已經(jīng)向苗卿傳達了足夠的信息。
常被扣零花錢;沒有叫她姐,反而是直呼姓名;不止一次被打。
跟她猜測的差不多。
確確實實是過得不太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