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柏不明白那聲音是誰留下的,但他本能地去相信。就像是刻在血液中的信任感。
那聲音不會騙他。
君柏感受到那道聲音里和他有類似的情感——渴望著見到卿。
所以之后的日子里他就真的只是很努力地修煉。
除此之外什么都沒有做。
沒有再回君家,也沒有把之前那些所謂的仇人放在心上,只是修煉而已。
不過為了盡快提升修為,用的法子比較陰狠。
君柏在別人眼中,已經(jīng)幾乎是一個魔修了。
哪個地方出了什么天材地寶,他會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如果沒有搶先拿到,那就殺人奪寶,順便再抽取對方的修為為自己所用。
奪取其他修士修為這種事,向來是魔修才有的手段。
他們暴戾殘忍,視人命為草芥,用最殘酷的手法虐待,讓他人痛不欲生。
只不過魔修多多少少有些變態(tài),而君柏只是想快速提升修為。
他奪人靈寶、搶人修為,然后再通過和魔獸妖獸以及修士鬼族的對抗來讓修為更加精進。
原本君柏的實力就可以稱得上是一方強者,這般作用之下,更是直接踏進修真界的實力天花板。
越來越多的人慕名而來——兇名、惡名,都為了瞧瞧這修為極高的年輕人。
時間一長,他們自發(fā)地在君柏居住的山間集聚,最后形成一股不可忽視的強大力量。而君柏就是他們的主人。
君柏不怎么管這些事,任他們自由組織。
時間一轉(zhuǎn),便到了兩年后。
君柏已經(jīng)從精致俊美的少年變得成熟了不少,身周的氣勢也更加強大冷冽。
這天正像往常一般去獵殺魔獸,卻意外碰到了個元嬰期的女修。
元嬰期在君柏眼中是一點都不夠看的,他沒打算理會,但在準備離開的時候,嗅到了她血液中不尋常的味道。
有點熟悉——
君柏瞇眼想了想,劃傷了自己的手掌,看著血液流出,然后湊近嗅了下。
對,是這個味道。
和他的血液,很相似的味道。
修復之力。
君柏不打算放她走了。
他冷漠地出手,卡著女修的脖頸把她按倒在地,然后劃開她的動脈,托起一個瓶子收集她的血液。
同時用劍剖了她的金丹。
那女修極力掙扎,喉間發(fā)出嗚咽,君柏嫌煩,正打算割破她的喉嚨,卻突然看到這女修眼中情緒變了變。
一瞬的迷茫很快消失掉,轉(zhuǎn)而充滿了星光。
她面色由于缺氧而變得十分蒼白,但她看著君柏,卻露出一個淺淺的笑,然后很努力很努力地動了動唇。
君柏被那笑意迷惑了一瞬,手上力道松了一些。
他聽到那個被他放了血、剖了金丹的女人微笑著,溫柔地,喊了他的名字——
“君,柏。”
君柏眼前一黑,手足無措地放開了她,虛虛往后退了幾步。
是卿的聲音。
不會錯。
他想了那么久的,存在記憶最深處的,卿的聲音。
君柏迷茫地看著女修撐著地面坐起來,大口喘著氣,明明痛極了,或許下一秒就要死掉了,但她還是抬手扯住了君柏的袖子說:
“我來找你了?!?p> *
苗卿在兩個月后放棄了從系統(tǒng)那里找到穿越到君柏世界的方法。
系統(tǒng)是真的什么也做不到,除了陪她聊聊天。
她和君柏莫名其妙斷了聯(lián)系,但她一點也不覺得這會是君柏主動做的。
因為君柏是個那么好那么乖的孩子,如果要斷開聯(lián)系,一定會提前告訴她,而不是這樣莫名其妙毫無理由地就離開。
再結(jié)合君柏并不了解“走進光里”這個app的情況,苗卿便意識到,大概是世界意識在搞怪。
這個“世界意識”只是她隨便取的名字,或者說叫“主神”、“系統(tǒng)之主”、“世界神”……叫什么都好,總之是個比系統(tǒng)權(quán)限要高的不知名力量。
那股力量在操縱這個世界。
在上一個世界她就該想到的。
系統(tǒng)給的資料有一些情況不符合實際,陸白樹也和資料里描述的不同,事件發(fā)展走向更是可以人為改變。
雖然她還是死了。
但她不是因為原本的劇情線而死,她是因為對君柏太失望,感到難以忍受,偏偏又對生命不太在意,這才選擇結(jié)束生命前往下一個世界。
陸白樹真的是個渣男嗎?
比起系統(tǒng)給的資料,苗卿更相信自己感受到的。所以說,就是有什么東西在刻意抹黑君柏,或者說陸白樹。
那股不知名的力量知道她不會接受那樣極端的任務。
所以她根本就不可能成功。
但是陸白樹卻用君柏的身份接近了她,讓她放松警惕,讓她在不知不覺中去自覺地做任務。
很奇怪。
為什么?
苗卿記住了這些奇怪的地方,然后繼續(xù)著無所事事的現(xiàn)代生活。
很平穩(wěn)。
弟弟很聽話了,同學們很友好,按這個方向走下去,應該會達成一段很美好的人生。
這和現(xiàn)實世界很像,她就像是回到了現(xiàn)實世界,唯一不同的就是——這里沒有現(xiàn)實中的君柏。
也沒有虛擬的君柏。
她隱隱約約感受到自己是可以去找君柏的,只不過需要一個時機。
她等到了。
身體附近的景色變得虛幻起來,然后她被強大的力量拉扯,就像穿越到第一個世界時一樣無法掙脫。
待她恢復意識時,就陷入了巨大的疼痛之中。
太疼了。
難以言喻的疼。
身體內(nèi)的血液以極快的速度往外流,肚子好像被剖開了一個洞似的,空蕩蕩的。
她的大腦困乏極了,很難保持清醒。
喘不過氣。
苗卿撩起眼皮試圖搞清楚目前的情況,然后就對上了一張熟悉的臉。
是君柏。
比她記憶里要成熟一點的君柏。
比上個世界要小很多的君柏。
真的是君柏。
她來到君柏的世界了。
但他好像不認得她。
苗卿費力地想了想,對,君柏從沒有見過她,而且她也不能確定自己現(xiàn)在是在什么人的身體上,這可能已經(jīng)不是自己的身體了。
君柏神色冷漠。
苗卿想抬手揉揉他的腦袋,但沒有那個力氣,只能很努力地,沖他笑了笑。
浮丹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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