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中,白衣人取下了臉上的黑色面具,露出了一張俊美的臉龐。他不是別人,正是慕顏玨。天野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他,普天之下能闖神宗救他的人也只有慕顏玨了。
“這是什么地方???這雜貨鋪的老板靠得住嗎?”天野好奇地掃視著這個(gè)地下室,覺得倒是個(gè)藏身的好地方。雖不大,但里面?zhèn)浜昧烁杉Z和被子。
慕顏玨看了小秋一眼,眸光閃過一絲冷意,似乎對她不是很信任。他很快恢復(fù)正常地神情,回道:“這里的掌柜可以信任,你放心在這里躲幾日吧。等外面的風(fēng)頭一過,我們就找機(jī)會(huì)離開這里?!?p> 小秋一聽慕顏玨的意思,又怕天野再次丟下自己,當(dāng)即上前抓住天野的手臂追問道:“天野哥哥,你要離開這里去哪兒???這個(gè)人是誰啊,我可以跟你一起走嗎?”
慕顏玨覺得女人真是礙事,沒有多說什么,轉(zhuǎn)身往外走去。
“小玨,你要去哪里???外面這么危險(xiǎn),你不跟我們躲在這里嗎?”天野沒有回答小秋,而是將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離去的慕顏玨身上。
“我得出去查看外面的形勢,你們待在這里別亂跑?!蹦筋伀k丟下一句話就走了。
小秋將天野拉了回來,強(qiáng)行掰回天野的臉,讓他正視著自己,不依不饒地追問:“天野哥哥,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那個(gè)人倒底是誰呀?還有,我看你對他那么關(guān)心,你們……你們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呀?”
天野似乎聽出了小秋話里的弦外之音,慌忙扒開她的手,解釋道:“他是我的朋友,你腦袋里在想些什么呢?”
“朋友?剛剛他狠狠地剜了我一眼,你沒看到嗎?你們的關(guān)系絕對沒有你說的那樣簡單!”小秋見天野甩開自己的手,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天野無奈地?fù)u了搖頭,他拿小秋的無理取鬧沒有半點(diǎn)辦法,覺得越解釋反而越說不清了。索性一頭栽進(jìn)被子中將頭蒙了起來,只撂下一句:“隨你怎么想吧,反正我說的都是實(shí)話?!?p> 小秋看著縮進(jìn)被窩里面的天野,捂面帶著哭腔自言自語道:“天野哥哥,你怎么就長歪了呢?”
躲在這里的兩人此時(shí)并不知道,整個(gè)姜城已經(jīng)亂得不成樣子了。
赤面佛在城西發(fā)現(xiàn)了殷楚羨的蹤跡,他們主仆兩人被神宗的人堵在了一戶賣魚的小販子樓上。姜城被封住了城門,他們出不去只得東躲XZ,狼狽至極,哪里還有半點(diǎn)邪宗公子的樣子。
在邪宗,殷楚羨是唯一一個(gè)特別的存在。邪宗不養(yǎng)閑人,里面?zhèn)€個(gè)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隨便拉出一個(gè)來都比殷楚羨強(qiáng)上好幾倍。可他偏偏是邪宗宗主的親侄兒,殷家唯一的血脈,邪宗里雖誰都看不上他,卻還得看在宗主的面上給這位公子三分薄面。
殷楚羨雖然是個(gè)草包,但他偏偏誰都不服。前兩日他惹了事被邪宗里的長老告到了宗主那里,殷楚羨為了挽回面子,自告奮勇地?cái)埾铝艘粋€(gè)任務(wù),才來到了姜城。殷楚羨來姜城是帶著目的來的,可事實(shí)再次證明他什么都干不了,反而還將自己陷入了險(xiǎn)境,就等著邪宗的人來救他。
殷楚羨一身花里胡哨的錦緞衣裳早已經(jīng)臟得不成樣子,蓬頭垢面,跟他平時(shí)愛美的模樣大相徑庭。他被圍困在滿是魚腥味的小樓中,一邊嫌惡地捂著鼻子,一邊急得直跺腳。
“那些人怎么還不來呀?他們難道不知道再不來救本公子,本公子就要被那個(gè)紅眉毛紅胡須的和尚抓去了嗎?本公子尊貴的身份,要是真被抓了,且不是丟邪宗的臉嗎?一群沒用的老家伙,一天只知道去叔父那里告我的狀!”
“公子,您得叫宗主。宗主他老人家已經(jīng)提醒過您多次了,不能叫他叔父?!迸赃叺氖虖募m正著殷楚羨。
“這里又沒人,難不成你也要去他面前告我去?”
殷楚羨氣不打一處來,一腳狠狠地踹在了侍從的腿上。嚇得侍從連連搖頭道:“不敢!不敢!小的只是怕你一時(shí)改不了口,又遭宗主斥責(zé)。”
“小四,你去看看外面那幾個(gè)老家伙來了沒有?”殷楚羨吩咐著他的侍從。
外面圍著神宗的黑袍師,要是有營救的人,外面早就打起來了,小四跟殷楚羨一樣都不敢出去送死,哪里敢往外邁出半步?可殷楚羨狠狠地瞪了一眼,逼得小四不得不往外慢慢地挪動(dòng)著腳。
小四剛將頭伸出來,便迎面朝他射來了一只箭,嚇得他慌忙縮了回來,臉色煞白。
“公子,我們出不去了。”
“沒用的東西!難道我們就這么坐以待斃嗎?”殷楚羨又踹了一腳在小四的身上。
“公子,你難道想沖出去與他們拼了嗎?”
小四的這句話無疑又挨了殷楚羨一腳。發(fā)完氣的殷楚羨開始在樓上翻找著能藏身的東西,可這樓上只有屁大點(diǎn)地方,能往哪里躲???這小樓本就是賣魚的人戶堆放廢舊物的地方,除了臭烘烘的漁具,別無他物。
樓外的黑袍師沒有得到赤面佛的命令,不敢輕舉妄動(dòng)。赤面佛要的是活口,所以才遲遲沒有對樓上的殷楚羨動(dòng)手。最重要的是,他想利用殷楚羨釣出潛進(jìn)姜城的邪宗人,再一網(wǎng)打盡。
天色漸漸暗了下了,黑袍師還在樓下耗著,這可急壞了躲在樓上的殷楚羨。他在擔(dān)驚受怕中渡過了一天,簡直就是煎熬,再多待上一刻整個(gè)人就要崩潰了!
“這些神宗的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們都在外面守了一整天了?他們可以不吃不喝不上茅廁,本公子可受不了了。還有那幾個(gè)老家伙,怎么還不來救我?小心我回去告到我叔父那里去!他們就是公報(bào)私仇,存心想整死我!”
殷楚羨有氣沒地兒撒,便隨手抓起身邊的漁具,狠狠地往地上一摔??墒掷镉懈~線怎么都甩不掉,像是牢牢黏在了他的手心上。
“什么玩意兒,盡不讓本公子舒心,連一條小小的魚線都跟本公子作對!”殷楚羨氣憤地低頭一看,見手掌心上赫然扎著一根魚鉤。
“??!”
后知后覺的殷楚羨大嚎了一聲,氣得面紅耳赤。他就不該來姜城,簡直倒霉透頂!
夜色漸濃,樓外終于有了異樣。周圍的黑袍師們?nèi)季X地拿起手中的金锏,將四周盯得密不透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