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熏兒坐過去,仔細(xì)看著死者曹大人的脖頸。
觀察片刻,趙薰兒面色嚴(yán)謹(jǐn)說道:“死者脖頸處有明顯勒痕,應(yīng)該是被人勒住脖頸窒息而亡。至于身上......并沒有其他外傷,基本上可以斷定為被他人扼頸而亡。根據(jù)尸僵和尸斑的程度,大致可以斷定死者應(yīng)該是死于昨晚丑時初到寅時初?!?p> 徐捕頭看向身邊的開封府中年仵作,問道:是這樣嗎?
開封府的仵作汪慶點(diǎn)頭:“大差不差,基本如此?!?p> 徐捕頭目光看向趙薰兒,心想這個趙司卿,破案推理還有幾下子。
方凌羽看著自己畫中,注意到桌上的兩只酒杯。他抬起頭,目光剛好落在桌子上的兩只酒杯上!
“昨晚應(yīng)該還有一人跟死者一同飲酒!”
趙熏兒點(diǎn)頭:“我們要立刻找到昨晚那個跟曹大人同飲的人,來人,詢問一下,昨晚是哪位歌姬陪的曹大人飲酒,凡事在這個房間,與曹大人最后接觸過的人,都要詢問,尤其是侍奉到很晚的那個歌姬!”
“是!”周剛和孫超立刻點(diǎn)頭,轉(zhuǎn)頭就要出門找人。
徐捕頭也立刻給下屬使眼色,讓他們也去找人。
周剛和孫超與開封府衙役甲乙一起走到門口,堵在門口瞪著對方、互不相讓。
“讓開!”
“你們讓開!”
就在這時,楚御風(fēng)帶著教坊司的一位歌姬柳月欣,出現(xiàn)在了包間門口,帥氣地看著大家。
楚御風(fēng)微笑說道:“各位不必勞心,我已經(jīng)把人帶來了?!?p> 在他的身后,那位柳月欣走入房間,十分緊張地看著一屋子的人。
徐捕頭剛要說話,卻被楚御風(fēng)搶先開口,微笑安撫柳月欣。
楚御風(fēng)說道:“柳姑娘不必緊張,把昨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出來就可以了?!?p> 趙熏兒和方凌羽都打量著楚御風(fēng),只見對方粗布衣、黑草鞋,打扮普通,一臉疑惑,心想此人是誰?難道是教坊司的龜公不成?
柳月欣看著楚御風(fēng)點(diǎn)點(diǎn)頭,這才開始訴說。
“昨晚,曹大人來喝酒......點(diǎn)了奴家侍奉,曹大人昨晚貪杯,喝了很多酒,后來醉得不省人事,倒在桌上。奴家見曹大人睡著,便沒有打擾,把他扶上了床榻,然后退出房間,回房醒酒。
“等到了后半夜,回去休息過后,睡了一覺,我的酒勁過了一些,再起身回去查看曹大人時,他已經(jīng)出事了?!?p> 眾人聽完柳月欣的訴說,全都略有所思。
徐捕頭又要開口提問,卻再一次被趙熏兒搶先。
趙熏兒懷疑看向柳月欣,問道:“你把客人留在包間,自己離開了?”
柳月欣小心翼翼答道:“這......這很正常的,有些客人喝醉后會睡上很久,我們也不能一直在旁邊等著,所以我們一般會先離開,算著時間差不多再回來叫醒客人,昨晚就是等我回來時,曹大人他已經(jīng)......遇害了。”
柳月欣回憶起當(dāng)時情形,面露驚恐。
楚御風(fēng)安慰了一句,眼睛卻瞟到柳月欣的脖子上面有新鮮的親熱痕跡,眼神微動。
“柳姑娘莫要害怕,只要如實講出昨晚的經(jīng)歷,具體如何破案,諸位大人會有判斷!”
趙熏兒忽然嚴(yán)聲問:“你離開那段時間干什么去了?是否有人能夠為你證明!”
柳月欣被嚇得渾身一抖,驚恐地看向趙熏兒。
雖然這個年輕姑娘看似絕色,但臉頰冰冷,柳眉帶著一股威嚴(yán)。
柳月欣急忙解釋道:“我......我回房休息了,休息自然是一個人,哪有什么人能證明??!”
趙熏兒皺眉道:“無人證明?那我們?nèi)绾蔚弥愕脑捑烤故钦媸羌伲俊?p> 柳月欣猶豫:“我.......”
楚御風(fēng)看著柳月欣小小的手攥緊拳頭,隨即又松開,十分害怕的樣子。
“柳姑娘膽子很小的,別那么兇嘛!但這位大人說的也沒錯兒,你自己一個人在房間里休息,無法證明不在場的證據(jù)呢?”楚御風(fēng)替她解釋。
柳月欣也著急回道:“我說的是實情嘛,大晚上的,讓我如何找人作證?”
此時,楚御風(fēng)靠近柳月欣,鼻子嗅了嗅,目光看向柳月欣的脖頸,意有所指問道:“柳姑娘,真是如此嗎?”
柳月欣見他接近,嚇了一跳,下意識后退,面露緊張。
趙熏兒也橫了楚御風(fēng)一眼,看他是越看越不順眼,問道:“你又是誰?在這里干涉我們查案?!?p> 楚御風(fēng)被人詢問身份,頓時擺出一個酷帥造型,笑著說道:“你們聽好了,我就大名鼎鼎伏魔司的神斷:楚御風(fēng)!”
方凌羽、周剛、孫超三人目瞪口呆:這什么玩意兒?
趙薰兒聞言一臉冷笑:“我堂堂伏魔司的司卿在這,怎么不認(rèn)識你?你是個騙子吧,竟敢當(dāng)面冒充!都說犯罪者會返回現(xiàn)場,我看你跟兇手脫不了干系。來人,拿下!”
“是!”周剛、孫超大喝,紛紛拔刀。
楚御風(fēng)急忙擺手:“且慢!我是伏魔司的掌司雁流云先生,寫信給我?guī)煾敌栕樱堃晃豢〗艿茏酉律?,過來幫忙查案的。那個俊杰,就是我了!”
趙熏兒聞言,仍然一臉冷意:“你就是掌司請來的青年才???什么破案高手,我看是撩撥女子的情場高手才對吧!”
徐捕頭此時在一旁看熱鬧,見伏魔司的人自己內(nèi)斗了,得意冷笑。
“哈哈哈,你們雁掌司請來的查案高手,就是這么一個風(fēng)流小子??!我還以為你們伏魔司選人有多嚴(yán)格呢,這不是胡亂湊數(shù)嗎?我看這小子就是個外強(qiáng)中干的草包,根本就不會破案......”
楚御風(fēng)也不惱怒,只是微笑著看向徐捕頭。
“閣下是什么衙門的?”
捕頭徐昭一臉驕傲:“聽好了,我乃開封府,捕頭徐昭!”
楚御風(fēng)點(diǎn)頭:“哦!在下確實不如捕頭經(jīng)驗豐富,還要請徐捕頭不吝賜教,那不知閣下審問柳姑娘的過程中,徐捕頭可有發(fā)現(xiàn)什么端倪?”
徐捕頭被問得一愣。
說實在話,他哪里知道什么線索,剛接觸案子,到底怎么回事,完全不清楚。
這曹大人是自殺,還是他殺,什么人前來謀殺,都完全沒有頭緒呢。
“這個嘛,自然有,暫時要保密,不得對外人說起,你又發(fā)現(xiàn)了什么線索?”
楚御風(fēng)淡淡一笑,也不多問,走過到曹大人的尸體前,蹲下來俯身一看,目光看到曹大人的面容時候,他神色一愣,竟然在少年時候見過他。
“竟然是他!”楚御風(fēng)笑容收斂,眼神帶著幾分銳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