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火光沿著捻子迅速燃進(jìn)鋼鐵中,粗大的鋼管猛地一頓,火光射出。
“轟!”
猶如天雷滾滾,遠(yuǎn)方的空地上出現(xiàn)了一個大坑,馬群驚慌嘶鳴,一干士兵面露驚恐。
“好!”
沈銘贊嘆一聲,好一門火炮。
自從攻入集慶城后,沈銘雖然知道集慶城配有火炮,但是一直也沒有機(jī)會去看,今日得空便想過來看看。
對于如今火炮能發(fā)展到如此地步,沈銘心中還是很滿意的,同時內(nèi)心也是慶幸不已。
倘若當(dāng)時攻取集慶城不是智取,而是采取硬撼的方法,麾下又不知道要平添多少傷亡。
但同時也有些惋惜,倘若這東西能夠隨身帶著,直接成立一個火器營,那將是攻城掠地的大殺器。
任憑你武功修為高深,可面對幾百門火器也是插翅難逃,可惜現(xiàn)今的技術(shù)根本做不到。
但是沈銘倒是并不著急,他相信憑借自己的系統(tǒng)要不了多久,便能夠造出能夠讓士兵使用的火器,而不是這種只能守城的守城炮。
“這種炮我們還有多少?”
沈銘轉(zhuǎn)過身對身旁的李善長問道。這方面的事一向歸他管理。
李善長回憶了一下,緩緩道:“三十臺左右!”
“能不能量產(chǎn)?”
這個問題一出,李善長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這種大炮都是元廷專門的工匠所制造,對于這些工匠,元廷的管理非常嚴(yán)格?!?p> “不過,如果讓現(xiàn)有的工匠將其拆解倒是有可能造出,但是,這樣一來,所需消耗的成本將非常之大?!?p> 對此,沈銘心中也明白,但架不住這火炮的威力實在誘人,“造!”
李善長見他態(tài)度極為堅決,一時也不再勸,畢竟這威力眾人也都看在眼里。
就在這時,一襲青衫的阿碧走了過來,先對著眾人施了一個禮,又櫻唇輕啟,“公子,府里有人求見,說是吳興來的,為首的自稱沈萬三!”
“哈哈……”
沈銘笑瞇瞇地看著李善長,“還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這不,送錢的來了!”
李善長聽到沈萬三的名字也是臉上充滿喜色,這造火炮的錢,突然就有了!
當(dāng)沈銘第一眼看到沈萬三的時候,心中便已經(jīng)知道,這個人一定是個富豪。
畢竟如今世道,無數(shù)百姓都在為一口糧食而活,而眼前這人卻依舊能吃成一個大胖子。
“哈哈!我看閣下相貌不凡,額頭之上隱隱有股王霸之氣,想來閣下便是威震元廷的沈銘沈城主吧?”
剛一見面,沈銘尚未開口,沈萬三便直接大聲笑道。
沈銘撇了一眼沈萬三身后的幾人,心中微奇,這幾個人氣息皆是一流武者,最強(qiáng)的甚至達(dá)到了后天巔峰,竟然甘心與人為仆。
對于此,沈銘心中雖然好奇,但也沒有開口詢問,只是淡笑回道:“沈家主的大名我也是如雷貫耳?!?p> “呵呵!不值一提!”
沈萬三笑瞇瞇地暗暗打量沈銘,越是打量心中就越是驚訝。
多年的經(jīng)商經(jīng)驗他早已經(jīng)見識過各色各樣的人,但似沈銘這樣的年紀(jì)輕輕便割據(jù)一方的卻并沒有。
“不知沈家主此次來所謂何意?。俊?p> 忙了一上午,沈名覺得此時有些口渴,隨便找了一個椅子坐下,端起一杯茶水,一飲而盡。
“嘿嘿,在下路過集慶城,特來瞻仰一二?!?p> 沈銘抬眼瞅了他一眼,沒有說話,重新倒?jié)M水,繼續(xù)喝茶。
沈萬三自覺沒趣,便不再多說廢話,在沈銘身邊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沈城主,你看我們都姓沈,說不定五百年前還是一家,這樣,我年紀(jì)虛漲你幾歲,便稱呼你一聲老弟吧?!?p> 說完之后,發(fā)現(xiàn)沈銘沒有開口,便開始大吐苦水,“沈老弟啊,這徐壽輝在我們那邊鬧得兇??!”
“不僅僅是各家大戶要給他交錢,還得交糧,哥哥我家里人多啊,被逼的實在沒法了,這不,想來老弟這求個活路!”
“呵!”
沈銘冷笑一聲,不慌不忙的說道:“我怎么聽說你給徐壽輝自愿捐了十萬兩白銀,三萬石糧食!”
聞言,沈萬三內(nèi)心咯噔一聲,沒想到集慶的情報竟然迅速。
不過沈萬三是何等人物,歷經(jīng)商場滾打,臉皮早就刀槍不入,當(dāng)下臉色不變,委屈道:“造謠!這絕對是謠言!”
沈銘倒也不在意,畢竟商人逐利是天性,若是不追逐利益,他沈萬三怕也走不到今天。
“實不相瞞,當(dāng)今天下狼煙四起,真英雄唯有沈兄弟一人……”
聽到沈萬三又開始準(zhǔn)備胡吹一通,沈銘擺了擺手,直接打斷道:“沈家主直接說來意吧!”
“呵呵!”
沈萬三呵呵一笑,“我就喜歡老弟這直爽的性子,實不相瞞,我看老弟甚是投緣,欲和老弟聯(lián)手從集慶鋪開一條商路!”
集慶城從被沈銘掌控之后,城中通往外地的關(guān)隘便被重兵把守,平日里商賈來往排查甚是嚴(yán)格。
而集慶城里本就是一塊非常大的市場,任何一個有野心的商人都不會輕易放棄。
有沈萬三這種想法的商人也不再少數(shù),這些日子,集慶府上也有各種商人以各種理由想來拜訪,但全被沈銘拒絕了。
“嗯!商路的事說來簡單但是做起來可不容易啊!”
沈銘頭也不抬的隨口說道。
話音一落,沈萬三牙齒緊咬,一臉肉疼道:“十萬兩!我愿意出十萬兩鋪這條商路!”
沈銘聞言抬起頭,深深地看了沈萬三一眼,沈萬三見此心中暗罵,“一口價,十五萬兩!”
沈銘突然站了起來,看向站在一旁的阿朱,淡淡道:“阿朱,送客!”
“老弟,什么價你直說,我們可以繼續(xù)商量??!”
看到沈銘準(zhǔn)備離開,沈萬三有些急了,連忙出聲喊道。
頓了頓腳步,沈銘微微側(cè)頭,“沈家主如此沒有誠意,這生意不談也罷!”
“你開商路,可不比投資徐壽輝,商路是能夠掙回錢的?!?p> 聽到沈銘如此說,沈萬三心中暗罵不已,狗屁的商路,充其量也就是你一紙文書,能讓我沈家的車隊來往更加通暢而已。
十五萬兩買你文書你還嫌便宜,想不到你的心比老子還黑。
“一百萬兩!”
“啥?”
聽到沈銘報價,沈萬三大吃一驚,就連聲音都有些變了,這也太獅子大開口了吧!
哪成想,就這,沈銘還沒完,“除了這,我還需要給我一批能制造戰(zhàn)船的工匠!”
緊接著,沈銘歪著頭想了一會,“嗯,目前就這么多!”
沈萬三硬擠出一個笑臉,“一百萬兩不是不可以商量,但就是造船的工匠,老哥手里也不多?。 ?p> 與此同時,沈萬三心中狂罵不已,好你個沈銘啊,沒想到除了貪圖金銀之外,竟然還妄想要造船工匠,哪怕你想要戰(zhàn)船都可以??!
“目前就這些要求,做不到那就免談!”
沈銘淡淡說道。說完之后便直接轉(zhuǎn)身離去。
身后沈萬三笑瞇瞇目送沈銘離去,等到大廳內(nèi)的人都走完了,臉上笑容漸漸收斂。
目中思索一閃而過,身邊一個老仆從慢慢走上前,憤憤道:“家主,這沈銘也太貪心了,當(dāng)初蘄水徐壽輝也沒敢開那么大的口!”
“徐壽輝沒有一次要那么多,那是因為還想繼續(xù)要!”
沈萬三目光深邃,平視前方。
老仆從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說道:“那家主會同意嗎?”
仆從原本以為會一口拒絕的沈萬三卻突然笑了笑,“我當(dāng)然答應(yīng)了!一些身外之物而已!”
說完之后,又轉(zhuǎn)頭打量了一遍大廳,喃喃道:“沈銘啊沈銘,我在你身上這次可是下了重注,你可別讓我失望!”
正在走廊里與沈銘并肩而行的阿碧,突然開口問道:“公子,一百萬兩還有那么多工匠,那沈萬三會同意嗎?”
“哈哈……”
沈銘扭頭對著阿碧笑道:“他一定會同意的!”
“為什么???”
看著阿碧疑惑不解的樣子,沈銘轉(zhuǎn)過頭一邊走一邊說道:“因為他能看出我的野心,而我的實力也配得上我的野心?!?p> ……
朔州,善陽城。
鐺!
鐺!
鐺!
沈安等人看著眼前的這個系著圍裙,光著膀子手掄大錘正在打鐵的黑漢子,怔怔無言。
這就是大哥口中說的猛將尉遲敬德?沈安此刻心底充滿疑惑。
打鐵的尉遲敬德看到沈安一行人呆呆的看著自己,心中暗自得意,撇了一眼沈安笑道:“怎么?被老子強(qiáng)悍的力量震住了吧?”
寇仲抽了抽嘴角,心道,這可真是個莽漢子,怕還未見識過真正的力量!
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寇仲,徐子陵二人已經(jīng)對清水司的實力有了直觀的認(rèn)識,那就是無敵!
反正這一路上遇到的土匪,都是瞬間被黑衣人解決掉,別說司長沈安了,就連副司長破空都從未出過手。
“黑臉,我們打個賭如何?”
沈安笑吟吟看著尉遲敬德。
尉遲敬德聽到沈安叫自己黑臉,頓時就不開心了,原本還覺得你是個有眼光的男人,誰知道你竟如此有眼無珠。
“你想賭什么?”
“我看你對一身力氣頗為自負(fù),不如我們比一比,若你輸了,就答應(yīng)我一個要求,若你贏了,我給你一千兩,怎么樣?”
聽完沈安的話,尉遲敬德雙目思索,心中暗自思量。
眼前這人如此說話必是有所依仗,若是貿(mào)然對賭,怕是要吃虧,但是這一千兩銀子的確令人心動。
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說道:“可以比,但我不和你比,我跟你手下比,怎么樣?”
說完之后,眼光不停地在沈安身后的人中來回掃。
沈安聞言啞然失笑,看來這黑貨不傻嘛,但是除了寇仲和徐子陵,你和誰比結(jié)果都一樣。
隨手指了指身后的破空,開口道:“要不你跟他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