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廷尉府后,李曉陽問楊灼“你有什么線索么?”
楊灼回答道“不多,但是有。”
“什么線索?”
“城西的富貴賭館?!?p> 李曉陽“唉?你為什么之前不說?”
走在前面的楊灼停下腳步,回過身來,挑著眉毛做出一個高低眉表情,說“咱們知道的都差不多,要不是段琳也被劫走,我也聯(lián)想不到一起去?!闭Z氣中帶著不滿。
李曉陽解釋道:“我的意思是叫上那些捕快,人多好辦事嘛。”
楊灼表情恢復正常,視線看向別處“咱們可不是普通人,獲取信息的辦法,他們可能接受不了。所以速戰(zhàn)速決?!?p> 明白了楊灼的意思,也就是說,接下來就要通過一些魔法來獲取線索,過程中很可能會出人命。
一想到這,李曉陽也猶豫了一下,畢竟可以選擇的話,不殺人是最好的,但轉(zhuǎn)念一想,薩沙受的傷,也證明這些殺手的惡毒。
李曉陽“我們?nèi)ツ抢镎艺l?”
楊灼“當然是找老板了。”
到了城西的富貴賭館,他們找到了賭館老板常貴。
“二位找我,有何貴干?”說話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肥胖男人。
楊灼“找你可真不容易???如果我們沒提肖老板,恐怕還見不到你呢?!?p> 常貴打趣地說道“姑娘說的哪里話,畢竟單單說是蘇家的人……蘇家的雜役也算得上是蘇家的人?!?p> 雖說是玩笑,但楊灼看得到常貴在打量她們,楊灼和李曉陽兩人,身穿的服裝是普通百姓著裝,沒有一點富貴氣息。如果將這句話理解成嘲諷的話,也不為過。
?。ㄋ琅肿?,狗眼看人低。)
如此想著的楊灼,決定先挫挫對手的銳氣。
楊灼“不知常老板聽沒聽說過,蘇沐夕認的兩個弟弟和妹妹?”
常貴“難道?是二位?”
見到常貴試探性的提問,楊灼清楚,對方顯然還沒當真。她也懶得再和他打太極,直接開門見山。
“常老板最近生意興隆啊!”
這沒頭沒腦地一句話,讓常貴一愣。楊灼見他的注意力被吸引到,繼續(xù)說“都開始做起殺人越貨的買賣來了?”
常貴瞬間冷下臉來。
“姑娘你何出此言?我常貴雖說開的是賭坊,但也是有牌照的正經(jīng)生意,你這小丫頭休要潑我臟水!”
楊灼“劉六,這個人你聽說過吧?”
常貴“什……么劉六?我不認識。二位,我今天賭坊的生意還要照看,我就不多留二位了。送……啊~~~~!”
‘送客’兩字還沒說完,常貴發(fā)出一聲慘叫。
隨著這一聲慘叫,常貴的手下們沖了進來。
“怎么了二爺!?”
常貴用手扳著自己的腳。常貴歇斯底里的喊道“把他們趕出去!”
“哎哎哎?”
不等那幾個手下們反應,楊灼讓他們懸空飄了起來。
李曉陽這時對常貴說道“還不讓他們退下?”
常貴那張胖臉上豆大的汗珠止不住的流,他喘著粗氣,說“都,都退下?!?p> 李曉陽對楊灼點了一下頭,楊灼將那些人丟了出去。
“現(xiàn)在肯說了吧?你為誰干活?是不是玄巢?”
常貴“我不知道什么玄巢?只是,有人聯(lián)系我,說有筆買賣,找?guī)讉€能打架的人。那個劉六也是其中一個。”
楊灼“聯(lián)系你的人長什么模樣?”
常貴“長得鬼頭蛤蟆眼兒的,平常人?!?p> 李曉陽問“他是不是一身土黃色衣服?”
常貴“是,你們認識?”
楊灼“一共給他提供幾個人?把這些人的信息都給我?!?p> 常貴“一共,一共五個,劉六,王發(fā),劉器,孫福子還有一個叫祝才”
楊灼“住在哪?家里還有什么人,這些也要說。”
“???”
在交代清楚之后,李曉陽和楊灼便離開了。
“你剛才怎么他了?”李曉陽好奇地問。
“掰斷了他的小腳趾?!?p> “現(xiàn)在,我們應該先找哪個?”
“先找劉器吧。”楊灼說道。
李曉陽“誒?那個溜溜,你應該問過了吧?”
楊灼“嗯,不然我怎么會找到這個胖子?”
李曉陽“沒其他的了么?”
楊灼“同一時間我們幾個都遇到了他們的人,本以為這個胖子就是刺客老大,但顯然,他們只是一群外包?!?p> 李曉陽“那我們?nèi)フ夷膫€都沒用咯?”
楊灼“不一定,既然是一群打手,被分配的任務可能不同,剛才聽他說的,那些打手里沒有女人,我遇到的女的應該就是刺客?!?p> 兩人來到劉器的家,是一個小房子,沒有院子。只有劉器的老婆在家,那是個臉色有些蠟黃的中年女人,一開門那女人還以為是討要賭債的。
李曉陽解釋一番,說是來答謝的。
女人狐疑的表情,也很快被送上的兩枚銀錢驅(qū)散了。
稍微詢問一下,便問出了劉器的去向。
劉器是個酒廠的搬運工,一般來說每天都是去城南的酒廠工作,但近幾天劉器常?;丶液茉?,而且是從城西回來的。
掌握了這些信息李曉陽和楊灼便離開了。
“城西,我接到的信是城東,薩沙在城北遇襲,你是在城西遇襲,看來他們襲擊的地點各有不同,我們接下來怎么辦?”
楊灼想了想回答道“這個年代,大白天綁架,應該不出意外,綁在哪,人就關(guān)在哪,蘇府就在靠近城西的地方,我們?nèi)ザ瘟账齻兠刻煸缟腺I菜的地方看看吧?,F(xiàn)在是中午了,我們抓緊吧。”
兩人來到段琳被劫走的集市,這里的人,賣菜的沒有早上多,擺小吃攤的變多了。
“就是這里了,我們找人問問?”
楊灼說“不用了,這個范圍應該就可以了?!?p> 說罷,楊灼忽然隱身。
“什么?”李曉陽有些驚訝。他只能看到一個透明的身影,向上飛。他不明白楊灼想做什么。
過了好一會兒,楊灼又出現(xiàn)在李曉陽旁邊。
“你在干嘛?”
“我剛才用顯形術(shù)看一眼,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這里不遠處有幾個活人和死人待在一起,那里一定有問題。”
李曉陽“那些人是誰?段琳在那嗎?”
楊灼“不知道???”
李曉陽“你那啥顯形術(shù)???”
楊灼“我也沒說我能透視?。课抑荒艽笾驴吹捷喞蜕罓顟B(tài)?!?p> 李曉陽“好吧,走吧?!?p> 按照楊灼的指引,他們找到一座大宅,但這座大宅看起來沒人打理的樣子,大門上的油漆都脫落了。
李曉陽剛想敲門,被楊灼攔住
“別動?!?p> 楊灼用眼神示意門后有人,李曉陽退后到楊灼身后,接著,一陣沖擊波將大門沖破,李曉陽也感受到了氣浪,被余威吹的后退了半步。
只見大門后面果然有兩個身穿土黃色衣服的人,他們被門壓得一時間難以起身,而后又從門后沖出了兩人,也是身穿土黃色衣服。
李曉陽向那兩人丟出一個火球。見到一團火飛來,兩人嚇得連連后退。趁著此時,楊灼對門口被壓倒的兩人施法,另其不敢動彈,又對被火球追逐的兩人施法。
“這里一共四個,都完事了,后面只有兩個,一個站著,一個躺著,躺著的那個在地面上,可能就是段琳。”
李曉陽聽到這里,不由分說跳入大門。楊灼“唉唉!那個站著的和躺著的在一起啊喂!”
二人一追一趕的來到后院,映入眼簾的,是被綁著的段琳,和將整個身子躲在段琳身后的另外一個紫衣女人。
楊灼“就是那個女的,今早偷襲我的那個!”
“李大哥~!”段琳滿嘴是血,哭喊著。
那個女刺客躲在段琳身后說“別過來!別?;ㄕ?!不然我要她死!”
楊灼向前踏出一步,李曉陽伸手攔住了她。
“曉陽,讓我來吧?!?p> “別沖動,她脖子上還架著刀呢!”
“李大哥,楊灼姐姐,救我~。”
一時間幾人陷入僵局。
楊灼先說話“你想怎樣?放了人質(zhì),我們可以不殺你?!?p> 那女人冷哼道“哼,想救她?就得聽我的!”隨著說話語氣變得惡毒,在段琳脖子上的刀也更用力了。
“啊~咦~~”段琳也被嚇得更害怕了。
李曉陽將楊灼攔在身后,并低聲說“我來吧?!?p> 隨后李曉陽向前走了一步,與那女人對峙。
“別過來!”
李曉陽隨即停下腳步?!皠e緊張!別緊張,我只是想稍稍靠近一點,這樣說話能聽得仔細一點?!?p> “最后一遍別?;ㄕ?,退后!都退出院子?!?p> 李曉陽看著那女人說道“你叫青兒,對吧?”
那女人被這話嚇了一跳,“你,你怎么……”
李曉陽“青兒,你不是一個殺手,也沒想傷害段琳,對吧?”
好似言出法隨,青兒從段琳身后現(xiàn)身,手里的匕首,也放了下來。
李曉陽有說道“青兒,你現(xiàn)在不想傷害段琳,你想放開她。”
青兒眼神空洞地看著李曉陽說道“對。我不想傷害她。”
青兒十分緩慢得向李曉陽走來。
李曉陽用命令的語氣說道“現(xiàn)在,為她解開繩子,要輕輕的,不能傷到她?!?p> 接著青兒按照李曉陽的話照做了。解開了繩子的段琳,不顧一切地跑到李曉陽身邊,并躲到李曉陽身后。
李曉陽“現(xiàn)在,你是我的仆從,你要跟著我。我說走,你就走,我說停,你就停,我說休息,你就自己找地方休息,或者坐下,或者躺下睡覺都可以,明白了么?”
青兒目光呆滯地說“是的,主人?!?p> 聽到她的回答,李曉陽像是松了一口氣,一下子人就癱軟了,險些跪倒在地。他大口穿著粗氣,呆呆地望著地面。
楊灼和段琳連忙攙扶,“曉陽,你怎么了?”
李曉陽“我沒事,本來不想用這招的。”
楊灼“你那是什么招?魅惑術(shù)么?”
李曉陽“別問了,她現(xiàn)在,以后,都沒有威脅了?!?p> 楊灼“什,什么意思?”
李曉陽“我,把她,變成了一個廢人?!?p> 楊灼“你這是什么意思?”
李曉陽有氣無力地說“你能不能別問了,我們先把人送回去?!?p> 楊灼指著青兒“那她怎么辦?”
李曉陽長舒一口氣“跟著吧?!?p> 就這樣,李曉陽,楊灼,帶著段琳和青兒先回到了蘇府,見到段琳,雷澤立刻沖過去。
“段琳,你怎么了?你的嘴?”
段琳“我沒事,是被人涂上去的。多虧了李大哥,還有楊灼姐姐,我才脫困了?!?p> 雷澤被感動的不知說什么好,李曉陽打趣地說道“唉,兄弟,你可別跪下???我可受不起。哈哈哈?!?p> 雷澤一時間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雷澤注意到一個帶著兜帽的女人,那兜帽擋住了臉。
“曉陽,這位是……”
李曉陽“那個,是其中的一個刺客,不過已經(jīng)被我制住了,她……以后都只會聽我的話?!?p> 雷澤“額,哦,是這樣,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我想還是先問問的好?!?p> 李曉陽“不必了!”
雷澤的舉動像是刺激到了李曉陽,李曉陽也注意到了自己語氣失態(tài),再次重復道“不必了,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個廢人了?!?p> 雷澤看李曉陽的臉上表情奇怪,像是在同情這個人。
李曉陽“好啦,額,待會兒,咱們準備準備,今晚大吃一頓,給段琳壓壓驚?!?p> 楊灼插話道“好??!咱們今晚弄燒烤吧?”
李曉陽“好啊?額,我先把她安排安排,你們先準備吧,我隨后就到。青兒,跟我走?!?p> 雷澤立刻呆住“等等!曉陽,你叫她什么?青兒?”雷澤上去將兜帽掀開,果然是青兒,此時的青兒,雙目無神,對于外界像是沒有反應。
“曉陽,這太危險了!這個女人可是個瘋子!”
李曉陽“那是以前!現(xiàn)在,不是了,她的心智已經(jīng)被我徹底破壞了。而且這根本是不可逆轉(zhuǎn)的。她以后永遠都會是這樣了?!?p> 李曉陽的話語態(tài)度十分陰冷,讓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敢接話。
“好了,把她交給我吧,雖然是個廢人了……好歹是條性命。”
說罷,李曉陽不再理睬任何人,帶著青兒,回到了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