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p> 李曉陽從程樂山那里回來,嘴里念叨著這個詞。
“聊完了?”
薩沙在床上側(cè)身躺著問他。
李曉陽哼笑著說道“哼哼,我把青兒的事告訴他了。”
薩沙問道“他有沒有問起我?”
李曉陽回答“你的事兒?他之前問了,我用易容之類的話糊弄過去了?!?p> 薩沙坐起身來“你告訴他了?”
李曉陽坐在茶桌旁“有什么不妥嗎?”
薩沙問“他真信了?”
李曉陽想了想,回答說“應(yīng)該吧,就算不信,他也沒再問,他信不信也沒所謂吧?”
薩沙問“那你們這次聊了什么?”
李曉陽回答說“是青兒的事。他之前和青兒有點淵源,后來分開了,這次其實也是好奇青兒的身份?!?p> 薩沙見李曉陽說完了,她問“就這么多?”
李曉陽“哦,他還說對法術(shù)感興趣,想和我們一起去無名城和仙劍峰?!?p> 薩沙將身子向床框挪動,靠在床框旁,坐在那里,不開心地說道“我不喜歡讓他一起去。”
李曉陽看向薩沙反應(yīng)了一秒,李曉陽笑著問“不是,原來是我莫名的討厭他,我現(xiàn)在倒是不怎么討厭他了,你怎么又開始討厭他了?這小子怎么招咱倆煩么?”
薩沙那不高興的表情還是沒變,臉稍稍向下傾斜,瞪視著他反問道。
“我什么時候說過我欣賞他了?”
那表情看起來讓人倍感壓力。尤其是薩沙現(xiàn)在的這張臉,那種表情與平常不同,具有著威懾力。
李曉陽下意識地別過薩沙的視線,回答“我知道,我知道,你只是不想惹受到你警戒的目標(biāo)的注意?!?p> 像是說到了薩沙的心里,她的表情緩和了一些。
“一直以來我都以為他是個賞金獵人,我變換了身體以后,雖然已經(jīng)知道他不是獵人,只是個旅客,但我還是感覺他這個人目的不純?!?p> 李曉陽也贊同的“嗯”了一聲。
“總是感覺,他這個人有點兒,不踏實,但一起被卷入戰(zhàn)斗的時候,他總是顯得很可靠?!?p> 薩沙問李曉陽“也就是說,是之前的那件事讓你對他改觀的?”
李曉陽點點頭“嗯,不管怎么說,他也掩護(hù)過我,對于這樣的人,我可沒法再討厭他了?!?p> 薩沙沒有接這個話題繼續(xù)聊。她將身子挪了挪,又躺了下去。
“早點休息吧。”
李曉陽問她“你不洗洗了?”
薩沙翻了個身背對著他,聲音略顯疲憊的說“你先洗洗吧,洗完了叫我,我先睡一會兒。”
李曉陽有些懷疑地走到床邊,彎腰想看薩沙的正臉,薩沙先回頭問他“干嘛?”
李曉陽有些尷尬地回答“我想看看你怎么了,今天顯得很疲憊???”
薩沙的眼睛又重新合上,她說“就是想事情,想的有點困了?!?p> 李曉陽說“那你就休息吧?!?p> 薩沙閉上眼后,便沉沉的睡去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薩沙才醒過來。
“天都亮了?!?p> “昨天看你睡得很沉就沒叫你。”李曉陽一邊搓洗著手巾,一邊回答道。
薩沙坐起身來,她注意到自己還穿著衣服,她用手掌揉揉自己的眼睛,抱怨道。
“我昨天連睡衣都沒換……唉……”說到一半,她被自己的哈欠打斷了。
李曉陽用手?jǐn)Q了擰手里的棉布手巾,然后拿著半濕的手巾就走了過來。
“你昨天睡得很早,而且很沉,推你都不醒,所以就沒再打擾你。來擦擦臉吧?!?p> 薩沙接過手巾,溫?zé)岬拿薏疾恋袅藲埩舻睦б狻?p> “我們什么時候去無名城?”
薩沙問道。
李曉陽回答說“哦對了,我今天打算咱們一起商量商量,其實我不想帶太多人,我們現(xiàn)在的這個位置,距離無名城有兩百多里,距離仙劍峰有六百多里,處于一個比較中段的地方。我想讓其余的人在這里留守,然后只去幾個人,這樣的話我們的效率會更快一些。你看怎么樣?”
薩沙問“你想讓我留在這?”
她一下子就敏銳的察覺到了李曉陽的意思。
李曉陽對于她的問題有一點點意外,他說道“在之前的戰(zhàn)斗里,你消耗了太多的力量,現(xiàn)在身體還是太虛弱,下一站的話,是無名城,因為之前蘇家曾經(jīng)在無名城主那里掛了個找我的委托,在那次委托里,我們曾經(jīng)和無名城主打過一架,時間也沒過太久,我擔(dān)心到時候可能會有什么沖突。所以,為了安全起見。你就留在這里等著我回來,咱們到時候去仙劍峰的時候再一起去。”
薩沙“既然有危險,我怎么能自己躲起來?你要是出事,我怎么辦?”
李曉陽回答說“我只是說可能會有沖突,但我們這次是以蘇家這個合作方的身份去的,所以當(dāng)然是相對安全的,我說有可能有沖突,只是因為我也不了解那個城主的脾氣,所以把我自己的想法說出來而已,出發(fā)前我姐姐已經(jīng)都告訴我說只要不主動惹怒對方,其實妖族還是很好相處的,就這一點來說,我自己也深有體會,你看之前的光飔,嚴(yán)格意義上就是妖族,我跟他關(guān)系不也是挺好的么?”
薩沙短暫沉默了一會兒,回答說“好吧,我答應(yīng)你,我會留守在這兒的,可你也要答應(yīng)我,要安全地,完完整整的回來?!?p> “你居然會回答地這么痛快?”李曉陽這句話略帶調(diào)侃。
薩沙則是指著他的鼻子說道“我只是為了不給你添累贅,你小子給我聽好了,你最好給我平平安安地,你要是敢出了什么意外,我立馬改嫁!”
李曉陽被這么一吼給弄得哭笑不得。
“我,我?臥槽,這么惡毒?就憑這句話,我肯定回來!這么好的老婆可不能讓給別的王八蛋!”
薩沙眼睛一瞇,重復(fù)了李曉陽的話“別的?王八蛋?我可沒有做過什么對不起你的事兒?!?p> 李曉陽無奈的對薩沙翻了個白眼,那是被抓到語病的無力吐槽感。
隨后他微微搖著頭笑著回答說“好好好,我口誤了?!?p> 李曉陽靠近薩沙,坐在她身旁,給了她一個擁抱。
“一定要回來?!?p> “一定,呵呵,這不還沒走呢么?放心,這趟旅程會安全的?!?p> 兩人相互安撫了情緒后,出門去和大家見面。
李曉陽叫來了孫老七和兩個車隊的人,還有楊灼,程樂山。
眾人被集合在一個大房間里。
“各位,咱們一起開個會吧。”
孫老七說“您就吩咐我們吧?!?p> “接下來,咱們就要去兩個主要目標(biāo)了,無名城和仙劍峰,我呢,是這么想的,咱們大家伙兒大多數(shù)人留在這兒,等著,只有,我,楊灼,程樂山,三人去這兩個地方。一來呢,這下兩個地方離著這個新西縣不算遠(yuǎn),我們幾個人可以用法術(shù)快速移動,節(jié)省大家的時間,二來呢,無名城和仙劍峰并不是普通人的地盤,如果我們發(fā)生了點兒什么要緊的事情,需要傳遞消息,你們還可以來接應(yīng)我們。你們看怎么樣?”
孫老七困惑地看向楊灼,楊灼掃視眾人一眼,她問李曉陽。
“薩沙不和我們一起嗎?”
薩沙回答說“我們已經(jīng)商量過了,以免出現(xiàn)拖后腿的情況,我可以在這里留守?!?p> 楊灼猶豫了一會兒,給出了答復(fù)“我,同意,活用大家不同的能力,我們幾個就去做談判,其余人做好后勤。”
程樂山?jīng)]有做任何表態(tài),孫老七也沒有其他想法。
會議簡短,沒有任何異議的結(jié)束了。
李曉陽他們抽出一天的時間做準(zhǔn)備,程樂山找到了李曉陽,出發(fā)前,他想要再去見一見青兒。
李曉陽帶著程樂山找到了青兒。
“青兒,我們來看望你了。”
李曉陽說著將程樂山推到身前。
“青兒,你還認(rèn)識他么?”
“程先生,好?!鼻鄡弘m然面無表情,但已經(jīng)比之前的兩眼無神好很多了,只是看起來有點傻乎乎的樣子。
程樂山此刻表情復(fù)雜,不知是惋惜,還是不甘,他猶豫了很久才開口。
“青兒,在這兒,你還好么?”
“我,很好,身體沒有什么不適。”
“……”
“如果沒有別的事,我要回去工作了?!?p> 青兒離開了。
程樂山看著青兒的背影,問李曉陽“一個人就變得這樣,她真的會好么?”
李曉陽回答說“讓她有機(jī)會重新做人,我已經(jīng)盡到最大努力了?!?p> 程樂山轉(zhuǎn)過頭問李曉陽“那樣真的會是她想要的么?”
程樂山的表情嚴(yán)肅,眼神里帶有一點悲痛。
由于身高上,李曉陽要比對方矮一點,雖然個頭上,不占優(yōu)勢,但氣勢上,李曉陽完全不輸?shù)幕卮鹬鴮Ψ降馁|(zhì)問。
“兄弟,我不是圣人,我也有自己想保護(hù)的人,我不敢說自己做的一定是對的,但我只能盡量善良的對待別人,或許會有遺憾,但無愧于心?!?p> 程樂山?jīng)]有再回答什么,只是問“我們什么時候出發(fā)?”
李曉陽回答說“明天早上。”
程樂山獨自離開了,而李曉陽回到了客棧。
“我回來了?!?p> “你要準(zhǔn)備的東西都準(zhǔn)備好了么?”
“其實我也不知道需要準(zhǔn)備什么,到時候,應(yīng)該沒什么在路上吃東西的時間了?!?p> “那咱們一起去街上轉(zhuǎn)轉(zhuǎn)?說不定會有什么需要買的。”
“好啊?!?p> 兩人一起在新西縣的街上閑逛,這里看看那里看看。
這個縣城是近幾年新成立的縣城,從這里再往西北就是連綿高聳的天幕山脈,往西南方向走,是唯二連接南北大陸的另一條通道,那條路目前來說,算是商國和武云國之間有爭議的地區(qū)。
兩人走到這個縣城的最西面,這里可以看到立起了一片圍墻,整個圍墻很長。
李曉陽借著買東西問商販“那邊圍墻里面是什么???這么長的圍墻?”
商販回答說“他們是在蓋城墻,從去年開始就動工了?!?p> 李曉陽和薩沙走到圍墻附近,發(fā)現(xiàn)這里有官兵把守,隨后就開始折返。
二人在回去的路上聽見有人在爭吵,于是便湊個熱鬧,那是一個酒館的小二在勸一個白發(fā)老者。
“倒酒!我又沒欠你酒錢,倒酒。”
“老爺子,不是說您欠錢,我是說您不能再喝啦!您從早上一直喝到現(xiàn)在,小的我是真的怕您出什么閃失啊?!?p> “哎,你這人真是的,哪有把客人往外趕的?吶!”
說著,白發(fā)老者往桌子上拍了兩個銀幣。
酒館的小二沒收那錢,而是繼續(xù)勸說著。
“老爺子,您真的不能再喝了,您在我這兒都喝了四壇子烈酒了,您就是再有錢,我也不敢買給你了!”
白發(fā)老者站起身來一把揪住店小二的前胸衣襟,抬手一推,那小二一下子就被推的雙腳離地,飛了出去。
那店小二直直地飛向了李曉陽,伸手抱住店小二,但沖擊力讓李曉陽站不穩(wěn),薩沙伸手扯了李曉陽一把,李曉陽被扯的轉(zhuǎn)了起來,他順著力道,把店小二在空中悠蕩了一圈,才卸去力道。小二也被轉(zhuǎn)的頭暈?zāi)垦!?p> 白發(fā)老者在酒館里找了一大壇子酒,端起酒壇一通豪飲。
老人喝完之后一把將大酒壇扔了出來。
那個酒壇不偏不倚地砸向薩沙。
薩沙一把推開想來擋在前面的李曉陽,隨后一閃身,躲開了酒壇子,那酒壇子砸到地上被摔個粉粉碎,李曉陽見此情景,立刻就被惹火了。徑直走向老者。
“哎!你!這么大把年紀(jì)耍什么酒瘋!你差點砸到我老婆知道嗎!”
老者沒正眼瞧李曉陽,李曉陽伸手要抓他,老者出手迅速,扣住了李曉陽的手腕,李曉陽被扣住手腕的時候,感覺對方這股勁道不對,他回想起和薩沙對練時也有這種情況,但李曉陽察覺出情況不對時已經(jīng)晚了,老人將李曉陽的手腕一擰,李曉陽跟著手腕的力道轉(zhuǎn)身,手被扣在了背后。一下子被摁倒在地。
老人一腳踩住李曉陽的后背,不讓他起身。
“嘿嘿!小子!還想動手嗎?”
李曉陽意識到,遇到了高手,如果不用法術(shù)的話,情況會很糟。
李曉陽眉頭一皺,瞬間發(fā)動了火焰鎧甲。
那火焰一下子就點燃了老人的鞋子。老人見到此景,立刻向后躲閃,他用腳踏地,一下子帶動的風(fēng),將鞋子上的明火消去,只剩幾絲青煙。
李曉陽消去火焰鎧甲,一個翻滾站起身來,與白發(fā)老者對峙。
這時薩沙也走進(jìn)門來。
老人此時哈哈笑道“哈哈哈哈,真是失禮了,老夫酒后失德,望請恕罪啊?!?p> “你這老爺子,都這把年紀(jì)了,怎么喝完酒亂扔?xùn)|西,我們倆差點被你砸到!”
李曉陽并不想將事態(tài)擴(kuò)大,所以也忍住了沒有罵臟話。
老人尷尬的笑了笑,繼續(xù)說道“老夫剛才看到這位,夫人,好像會武功,所以試探一下,是我失禮了?!?p> 李曉陽“看在你這么大年紀(jì)的份上,我們不合你計較了。薩沙咱們回去吧?!?p> 兩人離開了酒館,回到了客棧,傍晚時分,劉柴找上了客棧。
劉柴告知了李曉陽他們一個壞消息,在去往鄉(xiāng)下采買物資的隊伍,遭到了歹人的殺害,而被交給劉柴照顧的青兒也受了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