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暴殄天物
【梁皇、梁國真太子、劉公公、王公公、張巖、殷百川、冼墨白、鐘平】
陳浪咬牙切齒地念一遍以上八人姓名,然后翻身下床。本來這應(yīng)該是一份九人名單,不過排除魚慕飛的嫌疑之后,真正第九人的姓名尚未浮出水面。
今日天氣如何?
揉揉眼睛,陳浪打開房門抬頭看向天空。他之所以關(guān)心天氣,是因為連續(xù)盼望五天的終極斗牛大會即將開始。
斗牛會屬于許國民間的傳統(tǒng)節(jié)目,每年這個時候都要大張旗鼓地舉行。大會分初賽和決賽兩個階段,上次陳浪觀摩的為初賽,而今日即將舉行的為決賽。
由于五天前的初賽已經(jīng)過了嚴(yán)格篩選,所以決賽能登場的皆為實力強(qiáng)悍者。
人山人海、精彩紛呈、荷爾蒙飆升這些自不必說,關(guān)鍵還能參與挑戰(zhàn)。
雖然懷寧城內(nèi)大大小小的賭坊也有幾家,但陳浪對那些沒什么興趣,他就盯著斗牛會主辦方拿出來做獎勵的那1000兩白銀,名正言順,陳浪要定了!
天空萬里無云,陳浪推測,斗牛決賽應(yīng)當(dāng)如期展開。
扭頭,恰好看見魚慕飛端著盤子,小心翼翼地朝這邊走來。盤子上面擺著陳浪以及魚慕飛的早餐,這幾天他倆都在一起吃飯。
鐘平不是隨機(jī)往陳浪飯菜中添加佐料嗎?無污染純天然百分百新鮮的佐料,讓陳浪幾乎每一餐都吃得提心吊膽。
所以陳浪想出個辦法,讓廚房減少自己每日膳食的分量,卻增加魚慕飛的,然后他和魚慕飛搭伙,自己那一份偶爾吃吃就行。
“這種日子還要持續(xù)多久?廚房的家丁私下都在說,為什么我一個女孩子突然食量大增?!濒~慕飛將餐盤放在桌子上,小聲嘟囔。
“很快就會過去,放心吧?!标惱税参康?。
近幾天的確有些委屈魚慕飛了,既要讓她從廚房給自己多拿,又要讓她吃得比以前還少。而且分配給太子的飯菜肯定比丫鬟的豐盛,放著好的不去吃,偏偏兩人專挑差一點(diǎn)的去吃,實在浪費(fèi)!
當(dāng)然,如果能順利找出陳浪飯菜中的小青蟲,那么浪費(fèi)的食物便非常有限。
即將吃完早餐,魚慕飛忽然想起一件事,她壓低聲音道:“有封你的家信,被殷百川躲起來偷偷地?zé)袅恕!?p> “家信?”陳浪半信半疑地皺眉。
“具體弄不清楚,反正昨天我洗衣服的時候,看見梁國使者進(jìn)入太子府,他帶來的盒子里邊有你的藥丸,還有家信?!濒~慕飛聲音越來越小。
“能確定嗎?”陳浪詫異追問。
“反正使者交給殷百川一個小小的木盒子,并且說里邊裝著藥丸和家信。殷百川聽見立刻做了個噤聲手勢,可使者剛才那話已隨風(fēng)傳入我的耳朵。既然與你有關(guān),我便留了心眼,我跟蹤殷百川,看見他偷偷把信給燒了?!?p> 魚慕飛一邊如實回答一邊端著碗筷走出去。
陳浪依舊坐在凳子上,看著魚慕飛窈窕背影陷入沉思。魚慕飛不會騙陳浪,可家信從何而來?
而且,殷百川不可能有膽子燒掉梁皇或皇后或其他皇室成員發(fā)來的信函。
難道梁皇給陳浪虛構(gòu)了身份虛構(gòu)了家人嗎?不,梁皇沒有動機(jī),硬要說虛構(gòu),那首先值得懷疑,就是張巖、劉公公、殷百川這三位始作俑者。
哎~
不曉得哪家人被他們挑中,成為我的附屬。對這家人來講的話,也算是莫名攤上不得了的大事。估計,張巖等人依舊會用大棒加胡蘿卜的方法對付他們。
也難怪梁皇自認(rèn)可以將我玩弄于股掌之間。畢竟,梁皇肯定死心塌地認(rèn)為,我會被家人掣肘,從而乖乖聽話。
……
午后,丁虛的馬車準(zhǔn)時抵達(dá)太子府。
鐘平現(xiàn)在愁眉苦臉,雖然景王很可能不會再叫陳浪出去玩游戲,但陳浪似乎已經(jīng)找到更好玩的了。
鐘平想出很多辦法約束陳浪,也不斷暗示殷百川重重地打狠狠地打,可陳浪硬要堂而皇之?dāng)[出太子身份,堅決出去玩的話,鐘平也沒辦法。
除非停藥!
但鐘平并沒有給陳浪停藥的權(quán)力,相反他還有督促陳浪按時服藥的職責(zé),假若陳浪自己給自己停了,那鐘平也會跟隨陳浪一起去見閻王。
“駕!駕!”
這回殷百川沒有讓陳浪偷偷溜去斗牛場,他駕駛丁虛的馬車,奔跑前行。
開始一段路還比較順暢,臨近斗牛場卻幾乎跑不動了,陳浪掀開簾子,只見前方道路已經(jīng)堵塞,有幾臺馬車正在掉頭。
此處離斗牛場尚有二里路,陳浪隨口對丁虛道:“咱們下車走過去吧。”
“呃……”丁虛猶豫片刻只能回答,“好吧。”
二里路對虛公子來說算個挑戰(zhàn),況且頭頂烈日炎炎,路上人多車也多,萬一中暑了或出現(xiàn)其他意外……
算啦,別多想!
區(qū)區(qū)二里路還難不倒一個英雄好漢!丁虛不知怎的豪氣沸騰,傲然跳下馬車。
這一跳差點(diǎn)和旁邊馬車出來的另一位公子撞個滿懷,丁虛激動之余,尖利地朝著那位公子大喊:“啊~”
陳浪正吩咐殷百川好好看著馬車,人多車多的千萬別弄丟。憨貨殷百川則在心中唾罵:你不就想找個借口將我遠(yuǎn)遠(yuǎn)甩開嗎?我呸,老子一代名將,跟著你當(dāng)個護(hù)衛(wèi)什么的也就算了,沒想到,現(xiàn)在還要淪為守馬的車夫!
“?。 ?p> 虛公子的尖叫劃破天際。
陳浪連忙轉(zhuǎn)身跑到車廂另一邊,尚未看見丁虛,卻瞧見另一個公子,俊俏到讓人眼前發(fā)亮的公子。
那公子身穿華貴白衣,似乎毫不沾塵。他手持一把折頁扇,優(yōu)雅且英氣十足。他皮膚白皙,鵝蛋臉,高高鼻梁,眉目如畫。
“對不起,剛才嚇到公子?!倍√摷泵Ω┥淼狼?。
另位公子眼睛一斜,卻不搭理丁虛,他體態(tài)優(yōu)美地輕輕搖著折頁扇,傲氣十足地邁開腳步。
忽然他看見了陳浪,這下原本端莊的高級臉?biāo)查g抖了抖。這一抖,陳浪便反應(yīng)過來,并且摸清這位公子的底細(xì)。
——美人還是那個美人,可惜沒胸,裹起來呢?
“不好意思?!倍√撨€在道歉。
這家伙,干嗎總道歉呢?
她可是收了你金釵與香囊的三公主啊,你送貴重禮品給人家都沒啥用,道歉什么的肯定更沒用了。
三公主未曾想會在這兒碰見陳浪,考慮到自己正女扮男裝,所以臉上表情有點(diǎn)不自然。
陳浪決定揩個油。
他趁機(jī)上前一把攬住三公主肩膀,低聲道:“來賺錢?”
我暈~
梁國太子這混蛋,居然一猜就猜出緣由。三公主沒好氣地道:“關(guān)你屁事!”
陳浪輕輕挑了挑眉頭,語氣不知為何變得急促:“想賺錢就賺錢嘛,為什么要女扮男裝?”
咦?
聽他的口氣,好像對我女扮男裝有啥不滿。三公主肩膀一甩,甩開陳浪攬住自己的手臂,然后倒豎柳眉:“我愿意怎么著就怎么著?!?p> 哎~
不知為何,陳浪忽然嘆了一口氣。
三公主正要追問緣由,陳浪卻搖頭解釋:“并非反對你女扮男裝,扮了你依舊很美。但女扮男裝就必須將自己裹起來,這一裹的話,便是暴殄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