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兩人又繼續(xù)上路趕往昌都。
未時,終于遠(yuǎn)遠(yuǎn)地看到了昌都的東城墻,走近時發(fā)現(xiàn)進(jìn)城的人排了一條蜿蜒的長隊,問了前面的人了解到現(xiàn)在昌都嚴(yán)查進(jìn)城人員和物品,這才出現(xiàn)了各大城門水泄不通的場面。
大約半個時辰后,輪到兩人的排查。
“叫什么名字?進(jìn)城做什么?”士兵問。
“我叫湯平嫣,他是裴逸,進(jìn)城投親?!?p> “親戚姓甚名誰,家住哪里?”
平嫣轉(zhuǎn)著眼珠不知如何作答。
華家軍的士兵急了,“問你話呢?”
“華樂谷,大將軍府。”平嫣一字一句地答。
“誰?”士兵輕蔑地笑了,嘟囔著,“居然有人敢冒充少將軍的親戚?”
士兵說著打開他們的包裹,一眼就看到了里面的月牙飛刀,緊接著跟后面的人嘀咕了幾句,便讓他倆在一旁候著,繼續(xù)查后面的人了。
海生一直云里霧里的,湊**嫣,小聲問:“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你怎么換名字了?”
“在這里我叫湯平嫣,你記住了,千萬別叫錯?!?p> “就跟我的海生一樣,世安是小名嗎?”
“差不多吧,他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把我們列為潛在威脅,找守城負(fù)責(zé)人來處理了?!逼芥绦÷暬貞?yīng)。
“是因為看到了你的飛刀嗎?早知道藏起來就好了。”
“沒用的,查完包袱會搜身。”
“那我們現(xiàn)在會有麻煩嗎?”海生憂心忡忡地問。
“只能寄望于來的人我認(rèn)識?!?p> 大概半盞茶后,左盟帶著剛剛離去的士兵,氣宇軒昂地走了過來,看到站在一旁的平嫣,先是停在原地愣了一下,隨后放緩了步伐慢慢靠近,臉上帶著不知是難以置信還是憂慮的表情。
“平嫣?你,你還活著?”
“僥幸活著,好久不見啊,左盟哥,看來這場仗我們贏了對嗎?”平嫣說著已經(jīng)熱淚盈眶。
“贏了,但,代價很慘重,老爺,”左盟說著搖頭嘆了口氣,“不在了。”
平嫣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用氣聲問:“什么?你是說大將軍?”
“明日出殯,你回來的正是時候,去送他最后一程吧?!弊竺苏f完找了個士兵,讓他帶著二人去往將軍府。
將軍府坐落在整個昌都城的城中偏西,北鄰?fù)鯇m,南臨最繁華的街市,遠(yuǎn)遠(yuǎn)的就能看到大門上掛著雪白的冥旌,不時有人出入。
駐守將軍府的士兵得到消息后,讓二人在門口稍后,進(jìn)門通傳去了。
等候的功夫,海生一邊好奇地觀望,一邊問:“這府邸看起來應(yīng)該是比茅屋住著舒服,你來過嗎?”
平嫣拉著他小聲說:“沒有,所以得有人帶我們來才找得到。”
“你是故意讓那個人發(fā)現(xiàn)飛刀的?”
“別嚷嚷,”平嫣左邊嘴角微微上揚,“你還不算太笨嘛!”
海生尷尬地笑了笑。
平嫣繼續(xù)交代道:“一會兒不管見到什么人,少說多看,有什么話沒人的時候再單獨跟我說,知道嗎?”
海生乖順地點點頭。
不一會兒方茹從將軍府里出來,上下打量了一下平嫣,問道:“你就是左盟讓帶來見少爺?shù)娜??”見平嫣點頭回應(yīng),繼續(xù)說,“跟我來吧?!?p> “少爺這些天都在靈堂為老爺守靈,很少說話,我可以帶你去見他,但他會不會理你我就不確定了。”方茹一邊走一邊交代著。
“多謝您了,不知您怎么稱呼?”平嫣問。
“我姓方,大家都叫我茹娘,”說著已經(jīng)進(jìn)了靈堂,方茹走到跪著的華樂谷身邊蹲下問道,“少爺,左盟讓人帶了兩個人過來,你要不要見見?”
平嫣見到華樂谷已經(jīng)紅了眼眶,慢慢走近,跪在他身邊,聲音都有些哽咽:“少爺?!?p> 華樂谷一抬眼,看到平嫣的面龐,立馬站起身往后退了兩步,念叨著:“茹娘,我這些天也都按時吃飯,怎么出現(xiàn)幻覺了?”
茹娘在一旁不明所以,只好滿臉疑惑地問道:“少爺看到什么了?”
平嫣已經(jīng)泣不成聲,緩緩站起身望著華樂谷。
“我看見嫣兒了,我怎么會看到嫣兒?”華樂谷說著一步一步往平嫣身邊挪,一把將她攬進(jìn)懷里,眼淚奪眶而出,“我還能感受到她,我是不是瘋了?”
平嫣帶著哭腔口齒不清地說:“少爺,是我,我還活著啊,我活著回來了,你怎么都憔悴成這樣了呀?”
華樂谷驚喜地松開了她,摸著平嫣的臉:“你還會跟我說話,嫣兒,你,你真的還活著?”
平嫣狠狠地點了點頭。
“是少爺很重要的人嗎?”茹娘看的云里霧里,問道。
華樂谷用袖口抹了抹臉上的淚水,拉著平嫣的手走到茹娘面前,介紹道:“這是湯平嫣,那是茹娘,把我從小帶大的奶娘?!?p> “那個小伙呢?”方茹問。
華樂谷這才發(fā)現(xiàn)平嫣身后還有個人。
平嫣緊忙將海生拉到身邊,“他是裴逸,我落崖就是被他所救,是我恩人?!?p> 華樂谷鄭重地向海生作了個揖,“嫣兒的恩人,就是我的恩人,先安心在府上住下?!鞭D(zhuǎn)向方茹,“茹娘,幫我安排兩間客房,先帶這位恩人去吧。”
海生望向平嫣,見她點頭才跟著茹娘出了門。
華樂谷喜極而泣地咧著嘴,摸摸平嫣的腦袋,又摸了摸她肩膀,一副幸福的樣子。
平嫣已經(jīng)淚水漣漣,哭著問:“老爺,老爺是怎么沒的?”
“中了毒,余久和喬伯伯忙了很多天也沒救過來,就走了,”華樂谷已經(jīng)可以平靜地說出這些話了,“要是你在,或許還有救?!?p> “我,我摔斷了腿,已經(jīng)用了最快痊愈的療法,沒想到還是沒能趕得及····”平嫣自責(zé)道。
“哪條腿?”華樂谷憂心地問,說著蹲下撩起平嫣左褲腿,一眼便看到了那條細(xì)長卻明顯的疤痕,眉頭緊鎖,輕觸著問,“都好了嗎?”
平嫣俯身慢慢拽下褲腿,“都好了,只是老爺,老爺因為我···”
華樂谷扶著平嫣肩膀起身,看著她柔聲問:“你會因為我沒有留在崖邊尋你而責(zé)怪我嗎?”
“當(dāng)然不會,”平嫣脫口而出,“你有更重要的事啊?!?p> 華樂谷笑著摸了摸平嫣腦袋,再次將她攬進(jìn)懷里,“那我當(dāng)然也不會因為你沒來得及救父親而責(zé)怪你,所以你也別自責(zé),好嗎?”
平嫣的淚水大滴大滴落在華樂谷肩上,也抱住了他。
十六歲精靈鬼
叮咚!男女主重逢時刻,華樂谷已經(jīng)什么都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