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赤一百七十年春,炎玨王宮。
尤理作為容赤使臣前往昌都前,同容赤王單獨會面。
“一定要親自去嗎?”
“只有臣親自去,才能更清楚昌都的局勢,了解當(dāng)前華樂谷為首的朝堂弱點,明晰之后的布局方向,總是通過有一定延時的消息來揣測,難免看不周全,還有可能遺漏掉一些關(guān)鍵的細(xì)枝末節(jié)。王上最了解臣,不深陷其中看個通透明白實在難以安心,唯恐多年的籌謀毀于一旦?!?p> 連穆嘆了口氣,“具體什么計劃?跟孤說個大概?!?p> “千蘭幾位重臣家中已安插了我們的人,為確保安全一直未曾啟用,待臣上了千蘭朝堂,結(jié)合重臣們的為人酌情喚醒提供信息,幫臣縱觀千蘭的全局。如今,華樂谷身邊也有一枚重要的棋子,需要確認(rèn)她的處境,日后在攪亂千蘭朝局這件事上她應(yīng)該能幫我們不少忙?!?p> “你如何確保同暗棋的傳信安全呢?”
“這個王上放心,要緊的中樞角色都在煙花柳巷,本就愛好眠花宿柳的臣前去搭線再容易不過了,平時傳信當(dāng)然還是用馴養(yǎng)已久馥鼠?!?p> 兩人一陣沉默。
“小理,”連穆指了指身旁的椅子,“坐到孤身邊來。”
尤理愣了下神,依他所言,緩緩落座,卻依舊保持著君臣間的疏離感。
“滿朝文武皆知孤偏愛于你,而你為容赤一統(tǒng)所做的努力和謀劃只有孤一人知曉,此去昌都,九死一生,孤很擔(dān)心?!?p> 尤理并不抬頭與連穆真摯的眼神對視,只是淡淡道:“臣自小便讓王上擔(dān)心,本以為王上都習(xí)慣了?!?p> 連穆笑著搖搖頭,“是啊,五歲偷跑入宮落水險些溺亡,七歲在父王的畫作上涂烏龜被你爹打個半死,十二歲為了能跟段氏習(xí)武,燒了自家整個書房以表決心,僅半年便怒而出走,大放厥詞日后一定成為功勛更甚于段氏的一代名將…”
“王上…這些兒時丑聞就不必再提了吧?!?p> “其實孤很懷念那時的小理,想什么做什么,或許別人只覺得你行事出格,性情怪誕,頑劣異常,但孤就是欣賞你那份桀驁不馴,飛揚灑脫,因為不是所有人都能如你這般行止由心??珊髞恚愀赣H猝死于青樓,母親不久后緊接著懸梁自盡,你規(guī)矩了,也深沉了,讓所有人再難猜透你,旁人只道你受了家中變故的刺激,背后真正的原因卻鮮有人知道。”
尤理終于抬眸,“王上知道?”
連穆拍拍他的肩膀,“放心,你的世子哥哥會永遠(yuǎn)替你保守秘密。一路平安,孤在炎玨等你的消息?!?p>
十六歲精靈鬼
傳說中的連穆第一次露面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