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fā)瘋似地一把推開桌上書籍,一瞬間滿地狼藉。
血瘋了似得從他身體里噴出。
隨后只見地上四處濺滿了血,點點滴滴,繪了一朵血菊。
本王快死了吧?
他盯著地上的血許久,眼中不知是憤恨還是哀傷。
他只知道他應該快——死了。
活了這么久,也該死了!
他緊緊抓住雪白金絲袍子,狠狠地朝自己胸口錘了兩拳。
為什么?她還是這么對本王?
眼淚從他凹陷眸子涌出,慢慢滑過這布滿溝壑、滄桑的臉,狠狠滴在地上。
“噠…噠…噠噠噠……”
不知這樣的聲音響了多少次,他記不清,也不想記了,乏了。
她不懂他。
“可,為什么你還是這么對本王?就因為本王是一個老頭?呵…呵!本王在你眼中就是個笑話,笑話!楚妙涵!”
他起身,抬起頭咧嘴苦笑,踉踉蹌蹌地走著,眼淚不斷劃過這干癟的臉。
他走到一個高大黑衣侍衛(wèi)前停下,拔過他的松紋劍。
他朝前繼續(xù)走了幾步,走到一繁茂桃樹下。
他伸手觸了觸樹干,隨后臉緊緊貼著,雙手死死抱著,他笑了笑,夾著苦澀。
“你多漂亮,她也多漂亮,可她若像這樹般,肯靠近本王多好。”
“可是她就是不懂!”
他收起笑容,眼中透著萬般仇恨,他拿著劍狠狠朝樹劈去。
“轟”
這一聲令亭內(nèi)人不禁有些擔心和害怕。
“王爺,您切不可氣壞了身子!王妃性子倔,頂撞也是難免,但您不能氣壞了……”
“旭哥哥,姐姐雖不懂事,可旭哥哥你身子才最為重要,你這樣自棄,綺恬會很難過?!?p> “王爺,您這樣氣自個兒,傷害自個兒,老奴無法向皇上交代,王爺!聽老奴一句勸,咱先把劍放下……”
他靜靜聽著,可一字未入心。
呵!本王以前那般待你,你待本王又是如何?
把本王當作是垃圾,需要時需要,不需要則拋一旁?
當初她尋死覓活非要踏進九王府,他高興壞了,以為是她愛上了他。
可,現(xiàn)實給他狠狠一巴掌。
她從他這里得到無微不至的疼愛、關(guān)懷,甚至可以說完完全全、死心塌地的——愛!
可她?背著自己偷偷和八哥私情,泄露九王府機密。
父皇危在旦夕,她兩面三刀,說他肋骨可以活命。
這一切,就為她所愛之人當太子?
呵!
他不敢想那一副丑陋面貌竟是她!
她,歹毒至極!
他恨她,恨這個給過他希望,卻又將他推向地獄的女人!
不知這樣的恨有了多久……
此時,被兩個短袍侍衛(wèi)一路連拖帶拽到許景軒的楚妙涵,連連呻吟。
“大哥們,你們溫柔點!怎么說我都是個王妃,對吧?這么對一個王妃真的好嗎?我說……”
“吵死了,這女人還當真以為自己是王妃?”
一個高個侍衛(wèi)飛速緊堵她嘴,楚妙涵有些透不過氣,身體不?;蝿?,腳朝地亂踹。
“安子,這女人太折騰,干脆…”
矮個兒向高個兒示意了個眼神,高個轉(zhuǎn)頭看了眼他,連忙點了點頭。
“嗯!”
兩人一個接一個朝楚妙涵臉上打去,楚妙涵瞪大了眼,連忙搖了搖頭,被堵著的嘴發(fā)出微弱呼救聲。
聲音不大,掙扎時間也不長。
暈后的她被高個直接扛在身上,兩人一路小跑,想快點送走這霉神。
“嘭”
楚妙涵被狠狠地摔在滿地枯杏的院中,臉上點綴著兩個大紫圈。
兩小廝把棕紅色大門緊關(guān),便頭也不回、大步朝前。
系統(tǒng)看著這紅色一大坨,機有些不敢信,這一坨是自己的宿主?!
它伸出短手翻過地上趴著的女人,兩個大紫圈格外顯眼。
系統(tǒng):【OMG!這是被人打了嗎?哈哈哈哈!】
機猖狂的笑著,它敢打賭這女人現(xiàn)在絕對醒不來!
哈哈哈哈~
這笑聲響徹云霄。
“誰在笑?這么大聲?吵死姐姐我了!”
地上女子揉了揉眼,努力抬著有些疼的眼,眼前模模糊糊站著個東西,她有些看不大清。
她只知道這丑不拉幾的東西,好像在哪見過?!
她繼續(xù)死勁揉了揉眼,這才看清許多。
“我說是誰在笑呢?原來是你這個蛤蟆!笑什么,這么猖狂?!”
她起身,踹了一腳機屁股,機很疼,但背后可有雙放著狠光的眼,它一瞬間便忘了疼。
它顫顫巍巍地發(fā)著抖,冒出些冷汗。
緩緩轉(zhuǎn)過身,看了一眼身后的楚妙涵,臉上掛著一絲尷尬的笑。
系統(tǒng):【沒啥!就是看到一個樹葉很像你,有點想笑,你會信么?嘿嘿~】
“哪片?”
機慌慌張張地指了不遠處一水潭邊的爛葉。
楚妙涵半信半疑地跑過去,正準備撿起葉子,卻被水中的自己嚇了一跳。
“媽呀,這是誰?腫成這個樣子?包子臉?靠,絕對是兩個高矮個兒干的,敢打你姐,你們死定了!還有那個老頭,咋倆沒完!”
整個院子都響著這聲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