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短暫的會面

　　“有時候，我真痛恨你的術(shù)。”一雙眼睛淡漠的看著卡卡西，鏡夜的語氣平靜，“千鳥也好，雷切也好，在奪取別人性命時，總是那么毫不留情?！?p>　　沾滿鮮血的手臂從白的胸膛緩慢的抽出，卻罕見的有一絲顫抖，卡卡西抽身退開。

　　沒有再理會卡卡西，鏡夜俯身接住白倒下的身體，手中亮起柔和的查克拉光芒。

　　——盡管只是徒勞。

　　他是醫(yī)療忍者，所以才更應(yīng)該明白生命是何等的脆弱易逝。

　　“后悔嗎？”

　　看著白溫柔的栗褐色眸子，鏡夜輕聲問道。

　　盡管意識已經(jīng)開始迷離，但白還是艱難的搖了搖頭。

　　“我就知道?！?p>　　意味不明的嗤笑了一聲，鏡夜的手有瞬間的顫抖。

　　“鏡夜大人——”看著鏡夜懷里的白，君麻呂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栗褐色的眸子與君麻呂翠綠色的眼睛對視，白微微怔住。

　　那雙眼睛，那樣的眼神……

　　久遠(yuǎn)的記憶中，一個同樣有著翠綠色眼睛的孩子與眼前的君麻呂重疊——

　　他的眼神……和我遇到再不斬先生之前，是一樣一樣……

　　他們……見過的。

　　在再不斬帶他離開霧隱時，在那條小路上。

　　“是霧隱的人嗎？”白發(fā)綠眸的孩子握緊手中的骨刺，看過來的目光孤狼一般狠厲而危險

　　“不?！?p>　　雖然說著否定的答案，但再不斬的手已經(jīng)按在了斬首大刀的刀柄上。

　　“啊，是嗎，”眼中的狠厲褪去，忽略那危險的感覺，君麻呂看上去也只是個小孩子而已。

　　君麻呂看著白，無措的說“抱歉?！?p>　　對上君麻呂的目光，白愣在原地。

　　“白，”并未將這段小小的插曲放在心上，向前走了幾步，再不斬回過頭，叫了白一聲。

　　“不，沒什么，”白從怔忡中回過神來，“再不斬先生?！?p>　　“沒時間站著發(fā)呆了，走吧?！?p>　　“是！”

　　跟上再不斬，白回頭看著君麻呂的背影，

　　“他的眼神跟我一樣，和遇到再不斬先生之前的我，一樣?！?p>　　那時，他就知道，他們的命運(yùn)是相似。

　　而現(xiàn)在，也是一樣。

　　擁有著那樣眼神的君麻呂，和失去了利用價值的他自己。

　　擁有相似命運(yùn)的兩個人孩子，在那次短暫的會面后，最終還是相背而行，漸行漸遠(yuǎn)。

　　直到今日，再次相見。

　　“原來……我們都是再次失去了存在的意義的人啊……”

　　看著君麻呂，白微微笑起來。

　　含著淚光的眼眸閃爍著細(xì)碎的光芒，代表卻是破碎的希望。

　　柔和的綠色光芒逐漸衰弱，白的瞳孔已經(jīng)開始渙散了。

　　“……你的名字？”君麻呂輕聲問道。

　　“白，我的名字，叫做白。”

　　一雙好看的眸子微微彎起，白笑的漂亮極了。

　　然而這樣的微笑卻在瞬間凋零，就像在寒冬中短暫存活的小花。

　　不知不覺間，零落的雪花飄落眼前。

　　下雪了。

　　這世界如此寒冷，孱弱的，孤單的花朵，怎么會留存的久呢？

　　真悲傷啊。

　　“一個一個……都是這樣……”

　　將白逐漸變得冰冷的身體輕輕放下，鏡夜站起身。

　　——他真的受夠了。

　　“桃地再不斬，我就問你一件事，”直視著再不斬的眼睛，鏡夜的語氣平靜的可怕，他一字一頓的問道

　　“我殺了卡多，任務(wù)委托人已經(jīng)死了，你為什么還要繼續(xù)執(zhí)行任務(wù)？”

　　“因為，我是個忍者?！?p>　　目光從躺在地上，已經(jīng)失去了所有聲息的白身上離開，再不斬與鏡夜對視著。

　　“很好，”

　　微微仰起頭，看著飄零的雪，鏡夜抬起手，

　　“那我給你身為忍者，最后殉道的機(jī)會。”

　　凝聚的黑棒穿透再不斬的心臟，淋漓的鮮血濺開——

　　手中的斬首大刀脫手而出，再不斬倒了下去。

　　他曾經(jīng)問過再不斬，要不要做個交易。

　　——用白，換他的命。

　　而現(xiàn)在，白不在了，再不斬的性命，他就取走了。

　　也許從一開始他就錯了，只是可惜，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果然，他從來不是誰的救贖。

　　原本以為，再不斬會明白的。

　　可惜他的悔悟，付出了太大的代價。

　　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