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治療與陰陽師六家
“圖你老，還圖你不洗澡唄?！绷⒒ㄓ菩Φ?。
小玉翻了個白眼，加藤惠平靜地注視著他。
嘆了口氣，知道糊弄不過去了，立花悠認真道：“一來，算是剛剛冒犯到你的賠禮。這能消減我心中的愧疚?！?p> 小玉眼神在加藤惠和立花悠之間轉悠，很想問兩人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現(xiàn)在顯然不是問這個的時候。
“二來，人面瘡與‘人造心臟’結合后，或許會有別的妙用。這算是圖財。
三來，我是供奉水之神的祭祀師，我們這一脈，可以說是陰陽界的醫(yī)生，華夏語有言‘上善若水，水利萬物而不爭’，我認為這很接近水之神的道。這算是，額，其實是我想一個好人？
不知道這三個理由夠不夠？不夠的話，我再想想。”
“成功后，我欠你一命······”
“是是是，”立花悠摸了摸加藤惠的頭，道：“趕緊去洗白白，乖乖去房間里等我！”
“啐！色胚！”小玉白了她一眼，知道他要去做準備了，便拉著加藤惠走了。
“豬笹王的心臟一枚+宿主心頭血一滴+靈水一滴，這難道是天意？”站在客廳里，看著小冊子上‘人造心臟’的材料，立花悠喃喃自語。
豬笹王，只有每年的12月20號才會在奈良縣出現(xiàn)，數量十分稀少。該妖怪的心臟，最大的特點是既含有濃郁的生命力，又含有強大的鬼氣。
恰好奶奶去年治好了一名病人，那名病人便以豬笹王的心臟作為診金?，F(xiàn)在這個豬笹王的心臟還好端端的放下地下室里。
宿主心頭血一滴沒什么好說的，要的就是加藤惠的心頭血，將這滴心頭血滴在豬笹王的心臟上，再稍稍加工，便能欺騙人面瘡轉移入其中。
至于靈水·····
立花悠走出客廳，來到供奉著水之神的本殿，由于現(xiàn)任的水之神屬于自然神，所以本殿內并沒有雕塑或畫像，只有一塊灰不溜秋的石板被供奉在高高的木臺上。
石板不過成人巴掌大小，呈不規(guī)則的正方形，石板正面有一個淺淺的水滴痕。
這塊石板就是號稱承載了第一滴水的石板，所謂的第一滴水，就是開天辟地之后，天上降落至地面的第一滴水。
“如果這塊石板真這么厲害，宮水神社也不至于淪落到只有一個祭祀師的存在?！毙⌒〉耐虏哿艘痪?，立花悠用石板旁邊的刀劃開自己的手指，滴了一滴精血到石板上面，并持續(xù)灌入靈力。
這塊石板雖然不是神器級別的寶物，但也有它的神異之處：一，它屬于“神物”，也就是說，只有這塊被水之神承認的石板，立花悠才有資格從水之神那借到力量，以及修行。
二，在石板周圍修煉，能提高立花悠的修煉速度、增加修煉感悟；
三，滴入自身精血后，并灌入靈力后，能獲得飽含生命力的靈水。
靈水的加入，能讓‘人造心臟’成為人面瘡的致命誘惑，這才是外高祖母敢將這個法子流傳給子孫的最大自信。
當立花悠再一次進入“感覺身體被掏空”狀態(tài)時，他的房間內，小玉站在浴室外，斟酌良久，對里面的加藤惠道：“我不知道他為什么要花費這么大的力氣去救你，或許真的只是為了不讓自己愧疚。但我希望，如果出了意外，希望你不要連累他。他，對我很有用?！?p> 正在編輯定時發(fā)送給父母的短信的加藤惠手一頓，用聽不出任何情緒的聲音道：“知道了，我會的。”
不用立花悠說明，兩人一妖都知道這是一場風險不小的手術，但病入膏肓的加藤惠既沒有時間，也沒有更多的選擇了。
晚上八點半，一切收拾妥當。
立花悠捏著心臟形的符咒，身前是平躺在床鋪上、緊閉著雙眼但長睫毛輕顫的加藤惠。
這個心臟形的符咒，就是將制造好的‘人造心臟’封入特制的符咒中，能極大的限制住人面瘡，也就是說，讓人面瘡只許進不許出。
房間里，氣氛肅靜異常。
主治醫(yī)生·立花悠對病人·加藤惠嚴肅道：“準備好了嗎？孩子們？”
“是的！”有些緊張的加藤惠忽略了立花悠話中不對勁的地方。
“聽不見！”
“是的！”加藤惠提高音量，重復了一遍。
“哦哦哦~誰是住在水下的大波蘿莉？”
加藤惠：“？？？”
小玉：→_→
“咳咳，我是說，可以開始了。”緩和了氣氛后，立花悠果斷出手。
由于眾所周知的原因，手術開頭和詳細過程省略，總之手術還算順利。
當立花悠進行最后一步，也就是將人面瘡的鬼氣導引到貼在右邊胸口處的‘人造心臟’符咒時，為了緩解身體的異樣感，加藤惠問道：
“你能給我講講陰陽師和祭祀師之間的區(qū)別嗎？還有，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嗎？”
立花悠一邊認真的操控著靈力、監(jiān)視著人面瘡，一邊隨口道：
“陰陽師，能觀星宿、相人面，既測方位、尋風水，也占卜、祭祀，可與妖怪、鬼怪溝通，掌握著畫符念咒、操控式神、設置結界等常人無法掌握的力量。
但如果一個陰陽師將這些技能全都學入門，除了一些天才外，要很多年才能培養(yǎng)出一個合格的陰陽師，所以仿照現(xiàn)代的分工合作制度，根據陰陽師專精的領域不同，劃分為陰陽師六家：
宗家：賀茂世家與安倍世家，這兩家培養(yǎng)專門培養(yǎng)全能型陰陽師，也就是古陰陽師道路，所以合格的陰陽師較少，但每一個合格的陰陽師都非常強大。
兩大宗家之下，便是由其余神社組成的五大家系，這些家系的陰陽師可以稱作是新陰陽師道路：
木之家系：主【操控】，擅長操控式神，這類陰陽師被稱為御式師。
火之家系：主【攻擊】，擅長畫符下咒，這類陰陽師被稱為咒術師。
土之家系：主【防御】，擅長結界，又名結界師。
金之家系：主【鍛煉】，擅長打造法器、煉制丹藥，又名鍛造師、煉藥師。
水之家系：主【祭祀】，擅長與神明溝通，能借助神明的力量戰(zhàn)斗，又名祭祀師?！?p> 換了一只手導引，立花悠繼續(xù)道：
“就像御式師分為御鬼師和御妖師一樣，祭祀師又能細分為戰(zhàn)斗流祭祀師與輔助流祭祀師。
戰(zhàn)斗流祭祀師，供奉的是那些戰(zhàn)斗力十分強橫的神明，真要打起來，實力完全不虛戰(zhàn)斗力強大的陰陽師。
輔助流祭祀師······”
說到這里，立花悠笑了笑，道：“近乎絕跡了?！?p> “為什么？”加藤惠追問道。
“因為輔助流祭祀師供奉的是相對弱小的神明，而弱小的神明，并不吃香，甚至還可能會墮落為妖怪。
你能想象嗎？現(xiàn)在的妖怪河童，在以前，也曾執(zhí)掌過神明的權柄，成為了水之神，受萬靈崇拜?！?p> “那為什么它由神明淪為了妖怪？為什么你會知道這么隱秘的消息？”這段秘史連小玉都是第一次聽說！
“誰知道呢，這其中或許藏有什么大秘密。至于為什么我會知道，或許是因為我們這一脈曾經得到過‘神諭’吧。
現(xiàn)在我們宮水神社供奉的水之神，是自然神，也就是創(chuàng)造了天地萬物和萬靈的水元素！
正因為供奉著這位天道級別的神明，我的水屬性靈力才會有強大的治療效果，獨此一家，別無分號！”
加藤惠消化了一會兒，忽然問道：“以此類推，供奉著木之神的祭祀師，他們體內的靈力不應該會含有濃厚的生命力嗎？”
“現(xiàn)在的木之神，并不是自然神，而是一位主戰(zhàn)斗的神明，這導致現(xiàn)在供奉木之神的祭祀師并不擅長治療。
祭祀師，成也神明，敗也神明，這就是獲取力量的代價。好在我的水之神，是無私無欲無智的自然神，雖然戰(zhàn)斗能力不強，但勝在治療效果強大。”
當立花悠說到最后一句時，小玉和加藤惠齊齊側目，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可不是嘛，她們都是因為所謂“治療效果強大”而與他結實的嗎?
“咳。”自覺失言的立花悠迅速完成了今日份導引，替加藤惠蓋上被子后，溜了。
人面瘡的一小部分鬼氣和靈魂已經進入了‘人造心臟’，這個過程是不可逆的，所以只需要每天加速導引適量的鬼氣和靈魂，直至完全轉移成功，那么加藤惠就能擺脫死亡的陰影了。
“好累，今天就不洗澡了?！苯裉觳賱谶^度的立花悠一碰到客廳的沙發(fā)就入睡了，只是睡夢中嘴巴咂摸著、雙手虛握著，似乎在品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