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詩帥,難道也是去拜訪前輩嗎?”
王威君態(tài)度恭敬,滿臉笑容完全沒有一絲一城之主府君的架子。和林景天熱情的打著招呼。
天地異象會消失,但并非無跡可尋,就像飛鳥劃過天空,總會留下痕跡。他們二人都是憑著還未完全消散的詩氣,才尋到了城北。
這難不倒他王威君,自然更難不倒林景天。
震驚是足夠震驚,但二人也知前輩高人的心思是他們無法猜測的。
王威君,今年剛剛?cè)鲱^,詩將之境的修為并不高,作為城主確實有點(diǎn)勉強(qiáng)了,更何況是臨安城這樣的邊塞重鎮(zhèn)。
王威君十八歲時,以一首《梅花》踏入詩徒之境,二十歲時突破到詩兵之境,進(jìn)入仕途。
數(shù)十載的官場沉浮,早已磨去了年輕的棱角。能來臨安城磨練他知道這是圣上對他的愛護(hù)和彌補(bǔ)。
改革失敗,作為改革派的人物難以逃脫對手的打壓,甚至也生出過何不歸去的念頭?
雖說明珠蒙塵,深受圣上眷顧,但王威君深知在眼前的這個男人面前,自己最多就是米粒的光輝,而林景天才是真正的皓月之輝。
林景天今年才四十六歲,在詩帥之境的詩人中,可以說是年輕有為。而且詩人的境界越高,壽命也就越長,所以將近知天命的林景天還是一副溫文儒雅的青年形象。
他和王威君不同,仕途對他來說更像是一種經(jīng)歷,年輕時也曾當(dāng)過縣令,但只干了兩年,掛印而去。
游歷山水,最終定居在臨安城。林景天在王威君的身上,好像看到了自己年輕時的模樣。
卻沒想到今天會在這里會碰到他。
于是笑道:“嗯,也不知哪位前輩在臨安城隱居,按說本不該打擾,可又怕失了禮數(shù)。還好遇到了王府君,你我二人共同拜會前輩,想必前輩也會給幾分薄面?!?p> 王威君明白這是林詩帥抬舉自己,只能無奈的笑道:“不敢隱瞞林詩帥,府衙也沒有前輩的一點(diǎn)信息,這本就是我作為一城之主的失職。一會,若是前輩有所怪罪,還請林詩帥多給晚輩美言幾句?!?p> “呵呵,王知府客氣了!”
二人又說有笑的聊著,不一會,二人就來到了三叉街小巷的深處。
映入眼簾的是一處破舊寒酸的小院。
王威君忽然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雖說前輩高人大多不在乎這些身外之物,可還是深深的自責(zé)。
他剛剛到任數(shù)天,臨安城的事務(wù)還未完全熟悉,但失職就是失職,幸也還是不幸?
林景天心里想的卻是前輩果然不像自己這等凡夫俗子,已經(jīng)達(dá)到了“不以物喜,不以物悲”的超凡境界。
這讓他的臉上也有點(diǎn)掛不住。
小院中,寇小白和妹妹正在吃著高粱餅,粗澀的滋味還是不能習(xí)慣,前世他也曾經(jīng)吃過高粱饃,前兩口還感覺新鮮,但多吃幾口就有些難以下咽了。
直到此刻,他才對這個世界貧窮的生活有了深刻的認(rèn)識。也對兄妹二人相依為命的苦日子有了切實的感受。
幸好,他今天成了詩徒,也算是詩人之中的一員。這樣的苦日子也算過到頭了。
等明日去府衙登記報備,還能領(lǐng)到兩貫銅錢,兩千文看著不多,但他攢了好多年錢也沒有攢到一貫錢。
如今鯉魚躍龍門,寒門出貴子。清貧的日子也會一去不復(fù)返……
從此紅袖添香,日夜笙歌,已不再是夢想而是唾手可得之事。
“晚輩臨安城新任知府王威君特來拜謁前輩。”
王威君神情嚴(yán)肅的站在院子外面,那破舊的院門仿佛就是不可跨越的雷池。
他特意說明自己是新任的知府,也不知會不會起到該有的效果,想到此處,心中反而更加忐忑了。
“晚輩林景天特來拜謁前輩?!?p> ……
此時,房門緊閉的屋中。
“哥,我好像聽到有人在說話?!眲⒁烈烈粡埧?,高粱渣亂飛。
“嗯,有嗎?可能是來拜訪鄰居的吧!”
寇小白要比妹妹聽的更加清楚,鄰居是個小老頭,沒想到平日里普普通通的,卻是一尊真正的大佛。改日一定要多走動走動,正所謂遠(yuǎn)親不如近鄰嘛!
再說我輩詩人,以關(guān)愛老人為美!
王威君看著緊閉的屋門,只好安慰自己,前輩不說話便是默許。
站在院外等待是有點(diǎn)考慮不周,于是和林詩帥打了個招呼,這才小心翼翼的邁動步子挪進(jìn)院中。
林景天跟隨其后,倒也沒有太見外。
詩人大多性格直率,率性而為也是詩人中的一種流行風(fēng)尚。
兩人眼睛的余光掃視四周,看見院中的梅花開的正艷。
二人心中同時感慨“前輩以梅喻己,真是我輩楷模!”
眼睛的余光忽然掃到雪地里那獨(dú)樹一幟別具一格的字體。
兩人身體直接當(dāng)場石化!
林景天小聲的念著“墻角數(shù)枝梅,凌寒獨(dú)自開?!?p> “遙知不是雪,唯有暗香來!”
丹田中的詩氣為之流動,感覺到自己的瓶頸稍有觸動,詩氣略有增長!
獅子的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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