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人中寇最喜歡李白的放蕩不羈和天馬行空的想象力。
可在李白的所有詩詞中,寇小白尤其偏愛《將進酒》和《行路難》。
如果說《將進酒》是表達人生不得意,壯志難酬之后的淡然態(tài)度。
那么《行路難》就是面對人生困難挫折的態(tài)度,以及強大的自信。
《將進酒》引發(fā)的詩氣化雨,讓他的名聲快速在臨安城擴散,甚至在天元國也是聲名鵲起。
而《行路難》卻令人大跌眼鏡。他已不再是那個懵懂無知的少年,雖說這副身體最多二十的年紀,還有一副好看的皮囊和有趣的靈魂。
從內(nèi)到外無一不再散發(fā)著帥氣的光輝。
但兩世加起來也是過了不惑的年齡。
因此,自從幾日前被雷劈后,他一定很慎重了。
當下的情況是成為青袍之人歡欣雀躍,但幸運兒畢竟是少數(shù),大多數(shù)人并未成為詩徒,內(nèi)心的失落多多少少會有。
所以他才決定選擇了這首《行路難》,目的是為了告訴大家成為詩人,并不是一帆風順的事情。
中途肯定會遇到挫折,但要相信自己肯定有成功的那天,眼前的黑暗和迷茫是暫時的。
按說這樣能引發(fā)人心共鳴的詩詞,得到天地規(guī)則的認可完全是沒有問題。
可天地沒有一丁點的異動詩氣連一絲一縷都不要。
平靜的內(nèi)心也略微緊張起來……
都說期望越大,失望越大。他最怕的就是一語成地。
“閑來垂釣碧溪上,忽復(fù)乘舟夢日邊。”
“行路難!行路難!”
“多歧路,今安在?”
寇小白不由得停頓下來,以前總是最煩節(jié)目主持人每次說到關(guān)鍵時刻重要頓那么一會,要不然就是開始插播廣告。
而今天他也終于體會到了這種滋味。
太陽已經(jīng)完全落了下去,天地安靜祥和,別說紫色雷云,天空中連朵云都沒有。
很純凈的暗藍色,沒有一絲風。
和天地同樣安靜的是在場的數(shù)萬臨安城人。
仿佛他們都沉浸在詩詞的世界中。
無人說話,靜悄悄的。詭異的是寇小白好像看到一張張表情各異的面龐。
有的留下了淚水,有的面帶笑容,有的眉頭緊繃,有的表情歡快……
寇小白轉(zhuǎn)過身去,看了看不遠處的王府君和林詩帥,還有這幾日無法不談的劉詩候。
他們?nèi)说谋砬橐哺鞑幌嗤衷妿浤樕鲜穷H為自得,劉詩候笑中帶淚,而王府君卻毫無表情。
是的,呆板的面部,仿佛在那里站成了雕塑。
可見王府君大人的心路旅程有多復(fù)雜。
三人好像沒有注意到寇小白的轉(zhuǎn)身,仍然安靜的站在那里。
若非還能聽到自己的心跳,寇小白還以為這是一片死寂的世界。
現(xiàn)在他只能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最后一句上,要么在沉默中爆發(fā),要么在沉默中……
他輕輕的乎了口氣,讓自己的氣息盡量保持不慌亂,雙腿卻有一丁點的不自然,可能是站的時間太長,有點麻木了。
寇小白只能這樣心安理得的騙自己,來安慰緊張的自己。
終于,他開口了,那一刻清風吹動他的長發(fā),英俊俏俏的面龐特別的好看。
“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云帆濟滄海!”
說完之后,又長舒了一口氣。眼角似有晶瑩之物留下。
天地風輕云淡,倦鳥歸巢。
天色暗了下來,沉浸在夢中的人,好像并未被驚醒。
寇小白努力的使自己保持鎮(zhèn)靜,他越來越看不懂這個世界了。
月亮慢慢的爬上了樹稍,寇小白癱坐在地上,表情十分的沮喪。
按說其他人能不能突破要看他們自己的覺悟和天賦,完全和他無關(guān)。
但他所恐懼的是,如果這些人都醒不來,那么他……
皎潔的月光下,數(shù)萬人像是全部睡著了站在或者坐在地上。
唯一清醒的寇小白多希望這一刻他也睡著了。
月亮越高,夜越深,他內(nèi)心的恐懼也在快速的蔓延。
每一分每一秒,恐懼像一條毒蛇,慢慢的蠶食著他。
這遠要比紫色雷云更加令人恐懼,面對詭異的安靜,他寧愿選擇再挨雷劈。
月光皎潔如水,時間悄悄的溜走,生怕打擾了眾人的夢境……
東方泛起了魚肚白,寇小白整個人像霜打后的茄子,焉了吧唧的,無精打采。
這一夜他無時無刻的不在自責,無時無刻的不在后悔……
詩詞不就是詩詞嗎?
為什么會引發(fā)這么嚴重的后果?
天色越來越亮,意味著新的一天即將開始。
而他卻不期望新的一天到來,如果只是這么的沉寂下去,意義又何在?
氣氛并不壓抑,寇小白面朝東大,用盡了所有力氣喊出了心中的郁悶。
“啊啊啊……”
可回應(yīng)他的仍然只是一個冷清的早晨,一語并未驚醒夢中人。
再一次癱坐在了地上,眼里的神采漸漸暗淡……
三叉街口,小巷深處的那座小院,原本堆積如山的禮物,再次堆積如山。
院角處的梅花靜靜開放,淡淡的梅花香漸漸融入在空中……
一只大公雞,飛上了屋頂,又準備開始它新一天的打鳴工作。
紅紅的雞冠,長長的尾巴,靚麗的羽毛,無一不在顯示它的神氣十足。
作為三叉街的雞王,它向來是高傲的,三叉街所有的母雞都是它的寵妃,雖然只有數(shù)十只,但也是一方諸侯。
兩只炯炯有神的雞眼,目視著東方。
全身貫注的等著太陽的露頭。
這是它雞生中最為高光的時刻,只待它一聲高唱,喚醒這個世界。
“喔—喔-喔……”
寇小白聽到了公雞打鳴聲,三叉街只有王大嬸家養(yǎng)了一只公雞,而且還是一只叫小紅的公雞。
每次聽到“小黑”、“小紅”、“小黃”他總是感覺到這個世界對他充滿了惡意……
但他又不能叫寇白……
王奇人幽幽的醒來,他好像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里成為了一個斬妖除魔,行俠仗義的詩人。
他跟著公子已經(jīng)好幾天了,這幾天里很多人突破到了詩徒,卻偏偏沒有他和四弟王奇景。
近水樓臺先得月的道理他懂,要不然安靜的在臨安府做一個美美的門子不香嗎?
可是幾天的鞍前馬后,任勞任怨并沒有成為他突破詩徒的主力。
心情完全可以用郁悶他媽開門,郁悶到家了!
都說成為詩人要看天賦,可天賦這個東西最虛了,他自認為不比大哥和二哥差,而且自己也算長的眉清目秀,除了有點小怪癖之外,完全可以說是完美的男人。
但就這,還不能成為詩人,這不是上天明擺著欺負他嗎?
好不容易做了一個美夢,多睡會有錯嗎?憑什么先醒的是自己?
寇小白看見王奇人慢慢的站了起來,正打算跑過去時。
去感受到了詩氣的異常。
“來了,它終于來了!”
獅子的羊
這兩天會把前面的章節(jié)全部修改一遍,簽約不簽約隨緣吧。 另外等這本書改過后,另外一本已經(jīng)簽約的書,也會再改改。 暫時每天不少于四千字吧。 感謝書友的支持,今天才改了第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