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下,半人族撤退的很堅決!
城墻上眾人心中猛松了一口氣,一天的惡戰(zhàn)精神緊繃著,還不覺得累。
城墻上彌漫的血腥味和那斷手斷腳,天狼的尸體和那傷兵的哀嚎,原本只有憤怒,只有仇恨。
可這一刻卻突然間不適應了起來。
不管是普通的士兵還是青袍白袍都沒有經(jīng)歷過戰(zhàn)場的洗禮。春節(jié)那天的戰(zhàn)斗留下的天狼尸體,只是遠遠的看著,反應倒還不太明顯。
現(xiàn)在到處都是蒼白的臉色,不只是疲憊還有那極度的嘔吐感!
寇小白今天倒是收獲滿滿,試了一下刺客戰(zhàn)兵和突進戰(zhàn)兵,他最多一次召喚五個刺客戰(zhàn)兵,一個最多能射五支箭。
二十五發(fā)箭射死了二十一位天狼,三位金獅,還有一位類人狀態(tài)下的天狼。
戰(zhàn)果碩碩,但也再次把全身的詩氣耗的一干二凈,一滴都沒有剩下。
寇小白總是感覺氣海每次耗盡后,都會有所擴張。
而且再次充盈的詩氣,好像和以往有了絲絲不同。
王威君期待火熱的眼神,令他有些無地自容。
謊話還能維持多久,他也不清楚。
可按照這樣的勢頭來算,臨安城已經(jīng)堅持不了多長時間,哪怕一天都會非常艱難。
只要半人族攻破臨安城,那么一切都是過眼云煙,而他也不過是一只白白瘦瘦的螞蟻,根本不值得注意!
而他卻只能保持沉默,哪怕知道從開始這就是個美麗的錯誤。
可也只能一錯再錯,無可救藥!
太陽并非不留戀世間的美好,天元大陸的腳下是個怎樣的世界他可能沒有時間去看看了。
“嗷……”
所有的傷感和疲憊都被打散,所有人都不得不打起精神,看著遠方又出現(xiàn)的半人族。
“發(fā)生了什么?”
眾人心中同時閃過了這樣的念頭!
秋葉山,忘憂詩白袍無風自動,卻又頗為無奈的道:“無恥!”
黑衣老者像是改了脾氣一樣,悠悠的說道:“淡定,淡定!”
……
天狼像是發(fā)瘋了一樣沖了上來??苄“卓粗車>氩豢暗谋娙?,心中滿是憂慮。
城破或許就在今晚,這股念頭猶如野草般滋生起來。
城墻上又再次飄起《擒王》的聲音,悲壯而無力!
他不知《擒王》已要比天元大陸的一首兵詩都要強大,也不知他已創(chuàng)造了很多奇跡。
但這一刻的寇小白卻有一股無力感油然而生,《擒王》太過單薄了,一首兵詩根本無法阻擋一場戰(zhàn)爭,哪怕強如《擒王》,哪怕發(fā)揮到了極致!
天狼群再次沖上了墻頭,而這次似乎以沒有力氣阻擋它們的沖擊。
這是一場災難,就像戰(zhàn)爭,本就是一場很大的災難!
王威君臉色發(fā)白,那是詩氣耗費過度才有的情況。
劉將軍體力不支,扶著長槍勉強的立在那里。
眼睛疲憊而又絕望,這片他守護了幾十年的土地,如今已是滿目蒼痍……
看著手下的士兵一個又一個的被狼群撞飛,一個又一個年輕的生命倒泊在血地中,一個個青白袍耗盡完詩氣后,又拿起長槍笨拙的刺向狼群。
劉將軍雙眼模糊,心中卻似波瀾壯闊的大海。
朝廷確實傷了他的心,詩壇的見死不救也讓他心灰意冷。
可人卑言微誰又會在乎呢?以前總是一腔熱血為報國,現(xiàn)在看到大家為了守護臨安城義無反顧,前仆后繼。
他才覺得以前的自己太過狹隘,臨安城不只是天元國的臨安城,臨安城還是臨安城人的臨安城!
臨安、臨安何時才能安?
四周天地詩氣不斷涌入劉將軍的身體,原本烏黑的頭發(fā)漸漸變白,堅毅的面孔猶如多了枯枝干葉,皺紋似那密密麻麻的河流爬滿了臉上。
王威君熱淚盈眶,卻又不敢阻止劉將軍以燃燒生命為代價而召喚戰(zhàn)詩。
戰(zhàn)詩并非不可學習,只是要比兵詩的認可條件更為苛刻。
若非劉將軍是臨安城守將,以他詩候之境根本沒有資格學得戰(zhàn)詩。
只有詩帥才有資格卻也不一定能夠有機會學習戰(zhàn)詩。
可詩候之境要想利用戰(zhàn)詩作戰(zhàn),只能燃燒生命,激發(fā)潛能。
除此之外,根本沒有辦法!
戰(zhàn)詩更像是一種祭祀儀式,無聲無息。
突然一道洪水奔騰而來,沖洗著城墻,向著城外奔涌而去。
水流強大的沖擊力把小山一樣的半人族撞的東倒西歪。
強大的洪水猶如猛獸,但弱小的水流卻難以造成巨大的傷害。即使劉將軍燃燒生命為代價,所召喚出的水流也難以發(fā)揮出戰(zhàn)詩萬分之一的威力。
君不見海嘯可以翻山倒海,君不見洪水可以使人流離失所,平原變汪洋!
但……他已盡力!
水流還在不斷的蔓延,但威力卻越來越小,劉將軍慢慢的倒下,嘴角帶著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
他生于臨安城,長于臨安城,又歸于臨安城!
這是天元國的臨安城,卻更是他的臨安城……
秋葉山頂,難得的陷入了安靜,只有那微涼的晚風宣告著冬天還未完全過去!
白袍老翁想起了自己的老友,可他還是走上了這條路,心中難免悲傷!
半人族第一長老黑袍老者微微開口道:“該你走了!”
棋盤上黑白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相親相愛又相恨相殺。激烈而又平靜……
只有不去走棋,就不會有勝負。僵局不是最好的,卻是最有用的,軟弱也好,躲避也罷!
時間才能改變局面!
可這一刻,白袍老翁捫心自問,他似乎不想再逃避了!
“該你走了!”黑袍老者又說了一遍,好像勝券在握,又好像大仇得報!
白袍老翁抬起頭來看看星空,又再次看了看黑袍老友,幾次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我說、該你走了!”
聲音驚動了樹上棲息的鳥雀,撲棱棱的飛走。
白袍老翁突然站起,大手一揮,棋子飛濺,棋盤翻倒。
略微猙獰的笑容,好像周邊的氣溫都降了幾度,冷冷的道:“我要掀了這棋盤!”
瞬間就從山頂消失,只剩那冷冰冰的話語!
黑袍老者眼里精芒隱匿,開口大罵:“無恥老賊!”
獅子的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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