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為什么要去大學？
“真的？”質疑的聲音從四面?zhèn)鱽怼?p> “當然是真的？”沈云大聲答道，“千真萬確?！?p> “今年都是8元收的，明年你能提高到9元？我不信。”
“當然不是在做好事，因為我有個條件?！?p> 聽到這里有人不屑的說道，“我就說嘛，肯定有什么壞事在后面等著的?！?p> 沈云沒有理會那人，“如果想讓我以9元的價格收，各位必須保證賣給我一定數量才行。”
“一定的數量？”
“如果去年我在你們家收了2000斤橘子，你們今年就必須賣給我3000斤。”
“為什么？”
“不為什么，各位只要答應我這個條件，我就保證9元10斤的價格收你們的橘子。”
人群開始喧鬧起來，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村里種橘子多年的老大爺身上。
他種了一輩子的橘子，對于橘子的產量很有經驗。
“種得出嗎？”有人問到。
“難?！崩洗鬆斈贸鲆缓禑?，眉頭緊皺的抽起來。
“怎么可能種得出？”有人不滿的說道，“今年2000明年3000，不是在開玩笑嘛？”
老大爺伸出手，示意大家不要說話。
“也不是說一定種不出，但是要好好管，不能再像今年這樣隨便種了，這樣種是種不出來那么多橘子的，大家需要花時間好好管。”
“好好管倒沒問題，但是哪里管得過來，又不是沒有其他活了?！?p> “怎么會管不過來？”老人反駁，“以前覺得可能賣不出去，所以才會不上心，今年小沈都說了肯定會收，那還怕什么？”
見大家猶豫不決，沈云再次說道，“后面我還會找專業(yè)的人來給大家培訓如何照料橘子樹，請大家對自己有信心。而且也不是種不出來就不收各位的橘子，只是不以9元10斤的價格收罷了?！?p> “那以什么價格收？”
“那就要看當時的行情了，行情好就賣的貴，行情差就賣的便宜，我就按市場價格來?！?p> 大家又熱烈的討論起來。
“那我到時候再賣，我估計今年這個行情，明年肯定更貴?！?p> “你傻啊你，萬一明年和今年一樣，就小沈一個人來收橘子呢？他還收8元10斤呢？萬一更便宜你又怎么辦？現在答應了他，我們就只管把橘子種出來完事了，多省心?！?p> “那也要能種出來啊，萬一種不出來怎么辦？”
“種不出來再說唄，到時候又不是不能賣了，賣便宜點不就行了。好歹是自己家里的地，你覺得是種出來簡單，還是去想明年怎么賣出去簡單？”
沒有人再說話。
村長見大家說個沒完，便大聲喊道，“別說了，別說了，大家先記在心里，回家之后再好好想?！?p> “如果大家考慮好了就來我家簽合同，”沈云繼續(xù)說道，“還是那句話，你情我愿。”
“簽合同？”
“對，簽合同，這樣對雙方都有個保障，你們也不怕我賴賬，我也不怕你們到時候不給我橘子。今天是星期天，下個星期天的晚上12點，是最后的簽合同時間。到時候如果錯過了，我就不和大家簽合同了，請一定要記住這個時間，在這之前考慮好?！?p> 這時候開始淅淅瀝瀝的飄起了小雨，村長大聲說道，“今天要說的都說的差不多了，現在開始飄雨了，大家坐在這里也挺冷的，先回去，今晚抽時間想一想，有什么不懂不明白的，隨時到小沈家去問。大家散了吧，散了吧。”
村長說完，大部分的人都四散而開，但也有不少人圍了過來。
沈云一遍又一遍的解釋，一刻鐘之后村長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鄉(xiāng)親們，天上下著雨呢？又不是今晚上就要你們簽合同，明天再問?！?p> 說完便努力的把圍攏的村民們驅散。
等其它人多走得差不多了，村長才終于對沈云說道，“小沈啊，你這樣做風險會不會太大了點？”
“的確是有點大，但是沒有辦法?！?p> “怎么會沒辦法呢？讓大伙自己種不就得了，到時候該什么價錢就什么價錢收?！?p> “那樣對我倒是風險小點，但是產量提不起來，產量提不起來，很多事情就會很難辦，我也不想冒這么大險?！?p> “哎?！?p> 村長倒是沒有繼續(xù)說什么，不過他的臉上滿是擔憂。
雖然不像沈云一樣完全置身其中，出了問題付全部的責任。
但讓村長很擔憂的，是這件事就像整個村子最后的稻草一樣，如果這根稻草都斷了，那就永遠沒有未來了。
……
張強急匆匆趕來了之后，沈云終于歇息了會兒，他獨自坐在客廳里，讓張強去面對那些一天到晚來詢問的村民，去解釋這個合同的來龍去脈。
為了讓村民們放心，更要讓他們有信心，必須把這個事說得清清楚楚。
問題是村里務農的都是些年歲不小的老人，里面50歲還算年輕了，和他們解釋起來實在是比較麻煩，要說很多遍才能說清楚。
“明天去安陽的票買好了嗎？”母親走進來說道。
“買好了。”
“真的要去？”
“那還有假？”
“這個事行不行啊，我怎么覺得有點不靠譜，你說那大學里面的人會理我們嗎？”
“我之前咨詢過，農業(yè)大學有這方面的專家?！?p> “聯系到人了沒有？打過電話聊聊？”
“沒有聯系到?！?p> 母親有點不高興，“人都沒聯系到就去，你是去蹲點嗎？萬一見不到呢？”
“就是因為聯系不到才要去，總不可能等著別人來找我吧?！?p> 母親坐在了沈云前方，“道理是這個道理，可別人都不知道你要去，萬一碰不到呢？就算是碰到了，萬一人家不愿意見你呢？”
“這是我們去求人家，沒有別的辦法?！?p> 母親不理解為何沈云這樣執(zhí)著，“非要去嗎？我看鄉(xiāng)親們只要細心照料，明年的橘子應該長得不錯。”
“嗯，我們要相信科學，用科學的方法種植?！?p> “再說了，這個對我們有什么好處，即便是找來了，也是幫別人?！?p> 沈云會心的一笑，“媽，你把眼光放高一點。幫了村民們，就是幫我們。大家把橘子種出來，是全部都要賣給我的，和幫自己差不多?！?p> 母親搖搖頭，既然沈云這么堅定她也不好說什么，只是無論如何理解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