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天殿立殿不過百年,雖是新興的霸主勢力,戰(zhàn)力強大,但歷史底蘊還是沒有足夠的沉淀。
歷史上除了立殿之初,大能們浴血搏殺的事之外,就剩一地雞毛蒜皮的小事,殿內(nèi)弟子傳來傳去,甚至有人能張口就來一段。
一直以來,話題匱乏的昭天殿弟子們最近炸開了鍋,討論也一改往日,倒背如流的老故事,開始熱火朝天的聊起了曾經(jīng)被極度邊緣化的小青峰師徒二人。
特別是小青峰大弟子虞又寒,在決臺之上,那一聲“你可知錯了?”成了不少弟子掛在嘴邊的口頭禪。
而虞又寒本人更是被追捧為外殿最強天才,沒辦法,誰讓人家三重實力就可以戰(zhàn)六重呢,連長老們都不知道為什么沈建康會下跪,這事也成功晉級昭天殿最為神秘的事。
而在事后,沈建康更是幾番前往小青峰請罪,結(jié)果連山路都沒看到,就被老道一拂袖,給甩飛了,關(guān)鍵這人還不放棄,一直前往,跟個小強一樣,這也讓弟子們飯后津津樂道。
至于,米迦勒?她已經(jīng)被昭天殿弟子們吹上天,神化了。
更加具體的事件,莫過于殿內(nèi)的弟子工會里新興起的組織。
“米迦勒神女守護(hù)團(tuán)”
該團(tuán)由內(nèi)殿大師兄皇甫齊成立,一經(jīng)注冊,瞬間就涌入了大量米迦勒的忠實粉絲,目前該團(tuán)正在向主殿申請將基地建在小青峰上,未得回復(fù)。
……
小青峰,自從老道恢復(fù)實力后,就成了昭天殿弟子打卡圣地,昔日安靜的山路上,熙熙攘攘的弟子們涌來,圖的就是美人一笑,然而等來的只是老道無情的拂袖。
“這群小崽子,還真是鍥而不舍啊,那什么叫王鐵蛋的,連續(xù)被扔飛出去十三次,我都認(rèn)識他了”
老道端坐在翠綠的梧桐樹,拂塵一甩,山下又是幾道哀嚎聲響徹云霄。
“太一長老,我王鐵蛋還會回來的.....”
聽到這話,老道嘴角抽了抽,這人是個狠人,不禁嘆了口氣,這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啊。
“老爺爺,為何嘆氣?”米迦勒抱著一本《煉器入門》,坐在靠在一旁的梧桐樹,好奇的問道。
“只因你太美”
虞又寒在一旁不知羞恥的枕著米迦勒的玉腿,躺在地上,調(diào)整了身位,好讓自己舒服些,聽到米迦勒的問,他賤兮兮的一笑,應(yīng)聲答到。
“主說,人的美,在于純潔的心靈。”
米迦勒雙手合十抵在額頭,認(rèn)真的道。
“你的主,在天堂看見的都是你這樣的美女,見慣了,就覺得平常,他老人家怎懂我們這些饑餓漢的感受”
虞又寒慵懶的道。
“主才不是你這樣的人,主是神圣的,他無私地教導(dǎo)著我們,不許你說主壞話?!?p> 米迦勒紅著臉,想用手推開死纏爛打的虞又寒。
然而虞又寒何等的騷包?看著伸來的玉手,他嘿嘿一笑,雙手?jǐn)傞_,又抓又合,無恥的道了一聲:
“讓你見識下華山派絕技”。
雙手剛要抓向米迦勒如雪般白皙的纖手,旁邊卻飛來一道白光,“嗖,嗖,嗖”的破空聲響起,卻是一桿拂塵,精準(zhǔn)的命中了虞又寒的罪惡之手。
“嗷”,虞又寒被拂塵擊中,猛的在地上一陣扭曲翻滾,發(fā)出凄厲的喊叫。
米迦勒坐在原地傻乎乎的看著這一切,完全不知道剛剛她在一雙罪惡之手下逃脫。
“乖徒兒,枕著人家腿就算了,還想得寸進(jìn)尺,欺負(fù)小米不懂事嗎。”
老道右手一招,那懸停在虞又寒身前的拂塵又急速的回到了老道的手中。
“師傅,冤枉啊,我沒想做什么”
虞又寒躺了好一會坐起身,看著一雙如豬蹄的紅掌,委屈巴巴的道。
“呵,乖徒兒,你是什么樣的人,還能騙得了老夫?你一撅屁股,老夫就知道你要拉什么?!?p> 老道撫著胡須,淡然的道。
虞又寒尷尬的嘿嘿一笑,師傅,終究還是師傅啊,小青峰老懂王!
“徒兒啊,你那些奇奇怪怪的本事,為師也不去多管,但你一定要為人正直,有了力量,最難管的便是自己的心啊,心無御力,終墮為魔……”
老道看著坐在一旁傻笑的又寒,沉重的道,那雙滄桑的老眼,里面滿是不為人知的故事。
“老爺爺,雖然又寒弟弟又懶又笨,但身為天使,我能感知到他內(nèi)心的善良。
主也說過沒有不可教導(dǎo)之人,我相信又寒弟弟是可以改掉壞習(xí)慣的,對嗎,又寒弟弟?!?p> 米迦勒美眸中滿是關(guān)愛的神色,虞又寒砸了咂嘴,這是在夸自己嗎,什么叫雖然又懶又笨.....”。
“這主兄看來是個賢者啊,但大道無界,終究易說難做啊,誒”
老道嘆息的道。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這是人之本性,人又怎么能違背自己的本性呢。
沒有利益,何必教你,就像在昭天殿,你沒有培養(yǎng)價值,就會被邊緣化,人這么做,沒錯,但能超越這本性之人,少之又少,非賢必圣。
“師傅,這個我知道,有教無類嘛,我們老祖宗說過的”
虞又寒又恢復(fù)了平常松垮兮兮的樣子,糾纏上了米迦勒,米迦勒抵抗無果,玉腿還是被一個腦袋占據(jù)了。
“哦?我們昭天殿還有這樣的先賢,當(dāng)真有幸”
老道撫了撫白須道,他失去實力那段時間,記憶也丟了大半,因此也對虞又寒的話沒有疑問。
“當(dāng)然,師傅,人家門下弟子光是出名的就有三千人,厲害著呢”
虞又寒說著,閉上了雙眼,懶散的伸了個腰。
七月流火已過,天氣漸涼,下午的陽光被梧桐樹遮掩住,點點映照在三人的衣衫上,樹下斑斑光柱中有葉飛舞,微風(fēng)迎面拂過,帶著絲絲涼意。
一旁的老道坐在梧桐樹下,有雀落在頭頂,他沒有打擾這幼小的生靈,依然靜靜地打坐。
虞又寒雙手?jǐn)傇谏砬?,徑直躺在地上,頭枕著米迦勒的玉腿,他輕輕的道,
“天使長,我教你唱一首歌,要學(xué)嗎”。
米迦勒合上《煉器入門》,看著那曦光傾落下的俊逸臉龐,溫和的一笑,“好呀”。
虞又寒抬頭看向米迦勒,陽光下的璀璨的金發(fā)拂過絕色的容顏,她正溫和的笑著,可以融化冰山的雪。
……
“夏天的風(fēng),正暖暖吹過,
穿過頭發(fā),穿過耳朵
你和我的夏天,風(fēng)輕輕說著。”
.........
“這首歌叫什么名字”
“夏天的風(fēng)?!?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