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寒先生,要走了嗎”
溫暖的殿堂內(nèi),瑪麗穿著一身藍白的教宗長裙,配著那樣燦爛的淡金長發(fā),顯得圣潔而親和。
“嗯,我找莫拉格有點事情聊聊,不久呆了。”
虞又寒背著光嘯,開朗一笑。
自從他醒來已經(jīng)過了半個月了。
瑪麗的暗之神性也被徹底壓制,自己也沒有理由在這里留下去了。
何況,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瑪麗微微躬身,番茄色從她的耳根一寸寸往上爬,在臉上止不住地擴散開來,
“又寒先生,一路保重。
前路漫長,如果累了,我...會在這里....等著您回來。”
聽罷,虞又寒心頭重重的一跳,其實這幾天他就有所察覺了。
瑪麗自從暗之神性消散之后,變得活潑了不少。
兩人和一群小孩在圣堂里過了大半個月,朝夕相處間,一絲絲情愫也在萌芽。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可是虞又寒的心思并不在瑪麗身上。
每次情到深處,他總是會想起另一張絕色的臉龐。
兩人一切的舉止,也就停留在了朋友之上,戀人未滿。
風(fēng)神秀的心中此刻卻依舊是一片的混亂,眼中一片的迷茫,不知道為什么,只要一想到這些感情問題,他就跟個無頭蒼蠅一樣。
說再簡單點,他就是個感情白癡。
“啊....額,好。”
虞又寒的支吾徹底讓瑪麗泄了氣。
良久,良久……
“從這里向西通道走,會有直通帝都的階梯?!?p> 她的頭越埋越低,聲音也快消失,“受傷的人們都會來這里治療.....”
時間在一秒秒的過去。
一切的不安與彷徨,都在瑪麗眼中的淚快要留下來時,敗下了陣來!
“特么,你這是在逼我?!?p> 虞又寒猛的前傾,那有力而堅定的雙手陡然握上了瑪麗的雙肩,在對方呆滯的眼神中,嘴唇映上了她的額頭。
這一瞬,萬物停滯。
遠處幾只玩耍的小黑山羊看著這一幕紛紛瞪大了嘴,他們小小的心靈何曾見過如此兇殘的愛情。
原本還未成長起來的愛情觀,瞬間被虞又寒的霸道一吻硬生生敲碎開來。
“走了?!?p> 寂靜的大殿中,等瑪麗回過神來之時,眼前人早已消失在殿堂。
她緩緩地一指點在額頭之上,在那里還殘留著尚未散去的溫?zé)帷?p> 滴答。
一滴晶瑩的水滴濺落,打濕了深紅的地毯。
“瑪麗小姐,瑪麗小姐,你為什么哭了。”
小黑山羊們紛紛圍上來,用小觸角安慰著瑪麗。
.....
幽暗的通道中,傳來一聲重重的嘆氣。
虞又寒背著劍,漫步向前。
對敵人,他從來都可以一劍斬出,斷絕恩怨。
可是面對感情,又如何快意恩仇呢?
虞又寒一拳重重砸在身側(cè)墻壁之上。
嘭!
堅硬的墻壁瞬間裂紋重生,支離破碎。
他垂下頭,花了很長的時間才調(diào)整好情緒,繼續(xù)向前。
等解決完莫拉格,再去想這些事也不遲。
總之,推后就是了。
......
按照瑪麗所說,虞又寒一路向西走,穿過了四通八達的地下通道。
走了近半天,終于見到了向上的臺階。
上方明亮的燈火照亮了前路。
終于見到了光的虞又寒踏上了臺階,迎著光明前進。
他似乎來到了一處禱告間,一入眼的便是一座小型的美瑞蒂亞雕像。
雖然不如在白金塔所見的那座巨大,但它雙手所捧的那明珠,卻一樣璀璨。
神圣的光芒讓整座房間鋪滿了淡金色的光輝。
一名女騎士正抱著雙臂,靠在柱旁小憩。
她頭戴女武神翼盔,一身精靈打造的黃金板甲染上了美瑞蒂亞的神光,熠熠生輝。
似乎是察覺到有人來,她看向下方的階梯,迎上了虞又寒驚訝的目光。
“格羅蕾爾?”
虞又寒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上次見到她,還是在瓦爾拉的回憶里。
格羅蕾爾璀璨的板甲支離破碎,而她也被瓦爾拉的長劍釘死在美瑞蒂亞神殿前。
“嗨,你認(rèn)識我嗎,旅人?!?p> 格羅蕾爾站起身,甜甜一笑,兩只精靈耳在烏黑的長發(fā)間微微顫動。
“認(rèn)識...我可以坐會嗎?!?p> 虞又寒不好意思的一笑。
“當(dāng)然可以,自從帝都墮落之后,很少有人來了。
這里是美瑞蒂亞最后的祭壇了,不要顧慮休息吧?!?p> 格羅蕾爾很是好客,她起身從房間一處取來溫暖的地毯鋪在地上,邀請著虞又寒。
身心俱疲的虞又寒坐在舒適的地毯上,立馬蜷成了一團。
老實說,如果不是在血城決戰(zhàn)出了亂子,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昭天殿里舒服的睡覺吧。
一想起昭天殿,虞又寒就不由想起了師傅,和米迦勒,三人一同在樹下論道,閑聊的日子。
那個時候,大概是他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刻了。
也不知道他們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呵呵,旅行者,你真的好可愛。”
格羅蕾爾看著縮成一團的虞又寒,不禁噗呲一笑。
虞又寒愕然抬起頭,茫然的看向格羅蕾爾。
外表雖然平靜,內(nèi)心早就炸開了。
居然忘了有人在!糗大了!
“咳咳,我叫虞又寒,不好意思,剛剛太累了....”。
“沒事,呵呵,像一只慵懶的小貓一樣,很可愛呢?!?p> 虞又寒與格羅蕾爾閑聊了幾句。
他發(fā)現(xiàn)這個年輕的精靈妹子不禁漂亮,而且性格也挺好,還喜歡開一些小的玩笑。
“這里沒有其他的美瑞蒂亞信徒嗎,好像就你一個人?!?p> 虞又寒聊天時,眼角的余光也掃過了不大的房間。
一張小床。
一個儲物箱。
其他林林總總的生活物品盡皆都是單人份的。
這里的一切似乎都表面了只有一個人生活的痕跡。
格羅蕾爾搖了搖頭,頭盔下的烏黑長發(fā)如瀑布般垂落。
“已經(jīng)不在了。他們瘋了,有的游蕩,有的自殺。
現(xiàn)在只有我侍奉美瑞蒂亞?!?p> 她抬起頭,微微一笑,“你和我,兩個人住在這里,怎么樣?!?p> “呵呵,你寂寞了嗎?!?p> 虞又寒也是個段子手,打趣信手拈來。
格羅蕾爾一手托著香腮,思量了一會,認(rèn)真地道:
“....如果我說不,那是騙人的。
很久很久沒有這樣跟人說話了?!?p> 她回過神,見虞又寒一臉的壞笑,頓時破了防,溫柔一笑:
“不要欺負我了,我投降?!?p> “好,美瑞蒂亞萬歲!”
虞又寒掏出酒,灌了一口,高聲喊了一句神號,把格羅蕾爾逗的不行。
“哈哈,有趣的人。一看到你,我就有精神?!?p> “給,來一瓶?!?p> 虞又寒又遞給格羅蕾爾,兩人嘭瓶,大喝了一口。
這個姑娘,很是有趣呢。
果然,愛笑的妹子,性格都不會太差。
格羅蕾爾也對虞又寒很有好感。
一是很久沒有和人說過話了,二是她覺得和虞又寒很是聊得開。
兩人跟多年老友一般,一邊喝著酒,一邊聊著有的沒的。
“帝都沒有其他美瑞蒂亞神殿了嗎,女武神妹子?!?p> 虞又寒笑著問到。
“唔,沒有了。
現(xiàn)在只有這里了?!?p> 俏臉微紅的格羅蕾爾有些傷感的道:
“兩百年前,我們最大的據(jù)點德洛迪爾在紛爭中消失,美瑞蒂亞的勢力也慢慢減弱?!?p> 格羅蕾爾看向不遠處美瑞蒂亞雙手捧著的明珠,嘆氣道:
“美瑞蒂亞的燈一天天地變?nèi)酢?p> 最近我漸漸聽不到美瑞蒂亞的聲音了。
我必須要鼓起勇氣?!?p> 一邊說著,格羅蕾爾抬起右手,握成拳,狠狠地給自己打了打氣。
一副認(rèn)真的樣子,配上微紅的俏臉,煞是可愛。
“加油,等我干掉了那什么莫拉格,一切都會好起來的?!?p> 虞又寒也認(rèn)真的道,不過他的話卻讓格羅蕾爾轉(zhuǎn)憂為樂。
“哈哈,你可真會說笑,莫拉格很厲害呢。”
“再厲害也沒我厲害,瓦爾拉你知道吧,我做掉的?!?p> 虞又寒才說出來,就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說漏嘴了,人家妹子就是被瓦爾拉殺的,自己還在她面前提瓦爾拉的名字。
真是有夠傻的。
不過好在格羅蕾爾并不是神經(jīng)敏感的妹子。
“我記得他,在美瑞蒂亞神殿那場戰(zhàn)斗中,我就是被他殺死的?!?p> 格羅蕾爾灌下一口酒,大方的道:
“我記得他是一名技術(shù)精湛的劍士,但是在戰(zhàn)斗中他猶豫了,可能那場戰(zhàn)爭也不是他的本意吧?!?p> “應(yīng)該吧?!?p> 虞又寒也陷入了回憶之中,他想起了瓦爾拉的往事,不禁一嘆。
沒有人愿意發(fā)生這樣的戰(zhàn)爭。
“你是要去帝都吧,又寒哥哥?!?p> 格羅蕾爾酒后的話很多,話題也多的不得了。
她盈盈的雙眸里流轉(zhuǎn)著星光,整個人活力無限,性格更是如同一塵不染的天使。
“是啊,找莫拉格啊,做掉他我就可以回家了?!?p> 虞又寒打著飽嗝,爽朗一笑。
“家....很久都沒有聽到這個詞了,真是懷念啊?!?p> 格羅蕾爾忽然對著虞又寒笑瞇瞇地道:
“等又寒哥哥消滅了莫拉格,帶我回家好不好?!?p> “好啊,我養(yǎng)你啊?!?p> 讓格羅蕾爾懵圈的是虞又寒很是體貼的點點頭,微笑道:
“我家里缺個妹妹。”
女武神見虞又寒一臉認(rèn)真的樣子,不由噗呲一笑:
“好啊,我們一起去找莫拉格,把他揍的屁滾尿流,再一起快快樂樂的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