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將計就計
木員外老臉一黑:奉孝誒,剛還夸你是個好孩子呢,轉(zhuǎn)過身你就給我先否了。
轉(zhuǎn)念一想,洪仁說的其實(shí)也在理,一言不合就開打,真當(dāng)官府是吃素的么?
老員外呵呵一笑,點(diǎn)頭道:“奉孝,那你的第二條計策又是什么?”
“父親,你慢點(diǎn)兒問。”木大小姐嬌嗔一聲,不知何時端來一盞茶,遞到洪仁手上:“洪大哥你莫心急,慢慢說,先喝口水。”
呵呵,果然女大不中留,木老爺子忽然有點(diǎn)后悔了。
慕容方則是郁悶掩面,心中更是叫苦不迭。
我一圣上剛剛欽點(diǎn)的文狀元,正是春風(fēng)得意、人生巔峰之時,此時不是應(yīng)該在醉仙樓和妹子們暢談人生么?
沒事兒跑木家來吃什么狗糧?
“謝謝煙兒?!焙槿式舆^茶,輕抿一口,接著道:“若說這第一計是剛字訣,那么接下來這一計,則是柔字訣?!?p> “也叫忍字訣。”洪仁娓娓而談:“在我的家鄉(xiāng)一直流傳著這么一個故事,說的是一個叫勾踐的君王,戰(zhàn)敗后帶著妻子重臣去敵國伺候別人,每日放牛牧羊,日子過得極為凄慘,但他心中從未忘記恥辱,立志要發(fā)憤圖強(qiáng),晚上睡覺枕著兵器,睡在稻草堆上,房梁上更是掛著一只苦膽,每日早起后都要嘗一嘗,時刻提醒自己所受的屈辱,回國后忍辱負(fù)重,勵精圖治,最終一舉滅掉仇人,成就霸業(yè)……”
“正所謂忍一時風(fēng)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有時候忍一忍其實(shí)也并不是什么壞事,等時機(jī)成熟了,再突然發(fā)難,扳回這一局……”
“但是呢,從我個人來說,我也不建議岳父大人采用這一計,畢竟人家都騎在我們脖子上拉屎撒尿了,南天世家妄圖讓我木家灰飛煙滅,再忍,可就真成忍者神龜了!”
“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有時候被動挨打,倒不如主動出擊?!?p> “所以,這第二計——忍,也不行?!?p> 根本不給眾人說話的機(jī)會,洪仁繼續(xù)說道:“既然剛字訣和忍字訣都不行,那么就只有最后一個辦法了——“剛?cè)岵?jì)”。”
“在我的家鄉(xiāng)有一套極為高深的拳法,名為太極拳,此拳法講究的便是剛?cè)岵?jì),借力打力,引申到木家之災(zāi)上來說,便是將計就計!”
“何為將計就計?”見洪仁端起茶杯欲喝水,木老員外終于插上一句話:“南天家族想要滅我木家滿門,早在數(shù)月之前便開始布局,此計可謂天衣無縫,滴水不漏,我木家又該如何應(yīng)對?”
“呵呵,岳父大人,這世上根本沒有什么天衣無縫的布局?!焙槿实恍Γ骸罢^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南天子謀再厲害,不還是被我發(fā)現(xiàn)了端倪嗎?”
慕容方聞言簡直想罵娘,洪奉孝我承認(rèn)你很厲害,可也用不著這么捧自己吧?
我特么才是大唐文狀元好不好?
洪仁卻不管他,自顧自道:“南天家族想要我木家灰飛煙滅,那我們就順了他們的心,南天子謀不是聰明么?不是懂物理還懂化學(xué)么?那我們就按他的路子來,只要天一降雨,我們就讓這大爆炸發(fā)生……”
“讓大爆炸發(fā)生?”木老爺子一驚,從座位上猛地站起來:“那我木家豈不是真的要灰飛煙滅了?”
洪仁連忙擺手,笑道:“岳父大人先別著急,我的意思是,大爆炸就讓他發(fā)生,但是呢,卻不在木家的地盤上爆炸?!?p> “岳父大人,在這南都府,您可有什么仇家?”
“仇家?”木亭老員外眼睛一亮!
作為南都府四大家族之一的家主,木亭老員外又豈不是個人精?
奉孝此計,是要禍水東移??!
不僅成功的避免了木家眼下之災(zāi),還掃除了一個競爭對手,說不定還能給南天世家樹立一個更大的敵人。
這是一石三鳥之計??!
“呵呵……”木老員外眉開眼笑,站起身來,走到洪仁身邊之時,眉頭卻又緊緊皺了起來:“賢婿啊,辦法的確是個好辦法,但這樣是不是有傷天和呢?”
洪仁簡直要暈倒:老丈人啊,你剛才就差歡呼雀躍,眉飛色舞了,都是自己人,你裝給誰看呢?
但誰叫他是老丈人呢?還得順著他的話往下說:“岳父大人,所謂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這生意場本就是一個看不見刀光劍影的屠宰場,更何況,我們也并非要將禍水轉(zhuǎn)移到無辜之人身上,您好好想想,木家的仇人里面,有沒有那種特別該死的?”
“特別該死的?”木亭老員外略一思索,脫口而出:“別說,還真有!”
“南都黃家!”
“這黃家本是一個二流家族,但家中子弟個個囂張跋扈,做的也都是些雞鳴狗盜的勾當(dāng),收保護(hù)費(fèi)、販賣人口、做皮肉生意……這南都的青樓有近一半都是他家開的。”
“經(jīng)常聽聞黃家子弟當(dāng)街調(diào)戲良家婦女,甚至強(qiáng)搶民女,逼良為娼的消息……更有甚者,就在上個月,那黃家長子甚至還放出風(fēng)聲,要強(qiáng)行納我煙兒為妾……”
木老員外說著,望向洪仁:“賢婿,要不就選黃家?”
呵呵,老丈人,你這一條條罪狀擺這兒了,我還能拒絕?
當(dāng)下洪仁一拍桌子:“竟有此事?這該死的黃家,竟敢打我煙兒的主意?不行不行,這回說什么也得狠狠的懲罰一下黃家!”
慕容方等人在一旁看著,都快吐了:這爺倆一個逗哏一個捧哏,演給誰看呢?
明明早已心照不宣的做了決定,卻還在這賣命表演,這就是傳說中的當(dāng)了那啥還要立牌坊么?
不過,這兩人三言兩語之間,便宣布了偌大的黃家的死刑……細(xì)想之下,還真是有些可怕啊。
慕容方不由得縮了縮脖子,打定主意,一旦出了這個門,今日之事一定要爛在肚子里,否則真的很害怕慕容家也會“被爆炸”啊。
“可是,賢婿啊,”木亭老員外瞇著眼睛:“畢竟是五車石礦,我們又要用怎樣的方式將這石礦運(yùn)往黃家呢?”
“這個就更簡單了?!焙槿蔬肿煲恍Γ霸栏复笕耍@事兒您就全權(quán)交給我吧,小婿一定將這件事做的滴水不漏,就當(dāng)是小婿送給木家的第一件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