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章 師父,您也被雷劈了?
我可能真的快死了。
接連兩日的雷刑令我整張后背都泛著灼痛,又淋了雨,身體燙的好似浸在開水里煮。
恍惚間又看見那條陰森森的小路,胖閻王擰著臉上的橫肉在對我笑。
隱隱約約聽見耳邊有一個熟悉的聲音,聲音焦急地不停喚著我的名字,聲音漸漸由近及遠……
仿佛過了許久。
一縷桃花的甜香鉆入鼻息。
熟悉的環(huán)境,我動了一下。
“唔……”
牽扯的痛!
“你醒了?”
微微睜開眼。
昏暗的燈光下,我看見綺風就坐在我身邊。
“感覺怎么樣?身上痛不痛?你別亂動,我去給你拿水來?!?p> 我環(huán)視四周,大腦有點斷片———
這不是我的房間嗎?!
怎么會?
一杯帶著溫度的水入口甘甜,沖淡了口中的苦澀感。
“師姐,我怎么……”
房門突然被打開,門外閃進一個身影。
夜色遮住了他的臉,我看不真切,卻知道他正疾步而來。
帶著屋外清新的空氣,他走近,什么話都沒說。
微微顫抖的手指,指尖帶著涼意,觸碰了一下我的額頭,又捏住我的手腕探上我的脈搏,這才深呼了一口氣。
似乎在努力壓抑自己的情緒。
“皓夜,她剛醒,我給她喝了水還沒來及的叫你……”
我茫然的看著綺風在跟他解釋著,還是想不通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是誰帶我回來的?
皓夜怎么會同意我睡在這個房間里?
還有我第三日的雷刑還沒罰,怎么就輕易回來了?
“身上疼得厲害嗎?”皓夜看著我,眸色卻透著柔軟。
我定定地看著他。
僅片刻,我又垂下了眼睛,不愿看他。
“對不起?!彼穆曇艉芪⑷?,我簡直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伏下身來,掌心包裹住我冰涼的指尖,我能看見他濃密的睫毛輕顫著,私有千言萬語最終化做了一聲輕嘆:“你安心養(yǎng)傷。”
昏黃的燭火搖曳,我?guī)缀趼犚娏怂靥爬锏囊活w心,在急劇的跳動,砰砰—砰砰—
“師……師父?”
“嗯?”
我咽了咽口水,將手從他的掌心里生生抽出來,“您也被雷劈了?”
他默了一瞬,臉色有些難看。
綺風連忙道:“你別瞎說,可知你的雷刑是……”
“雷刑之事已經(jīng)過去,仙尊不會再為難你了?!别┮怪逼鹕韥?,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綺風,對我道。
我不解:“可我只受了兩日雷刑,仙尊真的能同意?會不會直接要把我趕出岱山?”
我有些懷疑他的話,因為師伯的脾氣我最清楚,他是個執(zhí)拗的性子。
怎么會輕易饒了我?
皓夜移開了視線,語氣卻堅定:“不會!你是我的徒弟,誰也不會趕你走。”
我茫然的眨眨眼睛:“原來你知道我是你的徒弟?。俊?p> 我猜不出他又是在演什么戲,可被他騙過一次,我絕不想再有第二次。
當年他沒有護著我,我死了;現(xiàn)在我更不奢求他的憐憫。
“你真傻,”綺風道:“怎么下著雨還去受刑呢?若不是皓夜去帶你回來,等到第三日你傷口感染高熱會死的!”
我身子一顫,不敢相信:“是……你帶我回來的?”
他目光與我交匯在一起,凝視半晌,轉(zhuǎn)而對綺風道:“恐怕并不是她想淋雨受刑,而是有人別有用心?!?p> 綺風愣?。骸笆裁匆馑??”
轉(zhuǎn)而扭頭問我:“誰還去過無極峰?”
我狐疑地盯著皓夜看了一會兒。
他怎么知道宛陽逼我淋雨受刑的。難不成我受刑時他都在暗中監(jiān)視我?
“師父,”我道:“我這兩日受刑的情景師父可是看見了?”
他一臉坦然:“看見了,仙身之體,神識可探方圓百里?!?p> 我緊張得小聲問:“只是受刑時看了?”
他想了想,認真地看著我搖頭道:“怕你死了,晚上也看過?!?p> 我頓時覺得臉上滾燙,又羞又怒:“你……你……看見什么了?”
他淡淡瞥了我一眼,“也實在沒什么可看的?!?p> ……
“你們在說什么呢?”綺風完全聽不懂,急道:“師父可是下了嚴令,不許任何人去看你,還特別警告了我。究竟是誰去過?你倒是說啊。”
“是……”我有些猶豫地看了皓夜一眼,不知道該不該說出來……
“是宛陽”皓夜道。
“宛陽?!”
她驚愕地看著我:“他為何要這樣做?”
我搖頭不語。
皓夜神色沉下來:“他是沖我來的?!?p> 綺風困惑:“你與他何時有過節(jié)?”
“那東西,你們不是一直懷疑在紫竹峰手里嗎?”他眉目間掠過一絲怒意,很快不見。
綺風愣住了,怔怔地道:“沒有,我可沒這么想……”
我在一旁聽得云里霧里,忍不住打斷問:“什么東西?”
卻迎上綺風有些為難的神情。
皓夜淡淡一笑,垂眸看著我道:“有些事情不該你打聽?!?p> 哎?你不讓我知道,我偏要知道。
“師父你看天色也不早了,我要睡了。你也回吧!”說完我沖綺風擠擠眼。
皓夜卻好似猜出了我的小心思,斜了我一眼,對綺風道:“你回去休息,我來照顧她?!?p> 綺風尋思了一下道:“也好,你照顧好她,我先回蒼梧峰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p> 還沒等我反對,綺風這個不仗義的竟然直接———神行消失了。
我絕望地看了一眼皓夜。
“怎么?”他抿唇輕笑:“為師親自照顧你,你不高興?”
他怎會突然變得如此好心?先是救了我,還讓我住回自己以前的屋子,現(xiàn)在居然還要主動照顧我。
我轉(zhuǎn)過頭來,盯著他疑惑道:“我覺得師父你今日……怪怪的?!?p> 此話一出口,屋子里安靜了一會,山中的蟲鳴聲顯得格外清晰。
他拂身坐在我床邊,但笑不語。
這笑容看上去令我頭皮發(fā)麻,我萬分警惕地盯著他——
他的目光順著我的臉,緩緩移到我身上,細細的來回打量。
忽然對我這么好,他不會真的看上我了吧?果然喜歡未成年,皓夜你這個禽獸!
我咳嗽兩聲:“師父,徒兒有什么不對?”
“嗯?!?p> 嗯?什么意思?